第35章道歉

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陶然?

蘇蕾輕笑了一聲,這瀟落會所的規矩,基本都是她定下的,她又怎麼會不懂?在發生昨天的事情之後,陶然會落得怎樣的境地?

她雖然不知道陶然到底和秦三爺之間有怎樣的糾葛,但是要說狠,還是秦三爺狠。

“好好為客人服務。”回過神來,蘇蕾看向旁邊站著的方蘇蘇,淡聲說道。

方蘇蘇懸著的一顆心緩緩的落了下來,剛剛蘇蕾的那聲輕笑差點沒把她嚇死,她還是一個大二的學生,隻是在瀟落打工賺個學費而已,也沒打算闖什麼亂子,要是因為一個清潔工得罪蘇蕾,那她在瀟落就徹底待不下去了。

陶然並沒有暈過去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自然是在醫院裏,緩緩睜開眼,發怔了幾秒,記憶慢慢回籠,想到之前發生的事,陶然眼裏閃過一抹懊惱。

一年的牢獄之災,明明已經讓她學會了隱忍和審時度勢,可是,為什麼在一群少爺麵前,自己偏偏沒忍住呢?

“醒了?”

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房間裏,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陶然嚇了一跳,偏頭正好看到懶洋洋倚著門框的蘇蕾,被子下的右手虛握了一下,撐著床試圖坐起來。

“別動了,躺著吧。”蘇蕾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這人眼神空洞,一張臉煞白,顏色都快和醫院的床單差不離了。

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麼?

當時看到她身份證上的年齡時,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大好青春,怎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謝謝。”雖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也知道應該是麵前的人幫了自己,陶然聲音粗嘎的道謝。

每每聽到對方的聲音,蘇蕾還是格外不習慣,皺了皺秀眉,淡淡的開口:“先別急著謝我,陶然,來上班兩天,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錯,你是真的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對不起。”陶然張張嘴,沉默了幾秒,最後開口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這人,竟然一絲為自己辯駁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床上的人,蘇蕾的心底泛起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從見到這人的第一眼開始,這人就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壓下內心的煩躁,蘇蕾瞪向床上的人,冷笑一聲問道。

陶然說不出話來,的確,道歉有用的話,她可能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副田地。

“今天造成的損失,會從你下月的工資裏扣。”蘇蕾見對方不說話,再次說道。

說完又覺得不對,嗤笑一聲又道:“當真是被你氣糊塗了,你那點工資,怕是得需要你好幾年月工資才能抵扣。”

接著又想到陶然的負債五百萬,蘇蕾一時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陶然扯了扯唇角:“蕾姐,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你有什麼資格求我做事?”蘇蕾臉色一黑,顯然沒想到這人蹬鼻子上臉。

隻是,對於蘇蕾的態度,陶然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笑了笑,撇過頭看到放在床邊的銀行卡,陶然伸手拿過來,往蘇蕾的方向遞了遞:“麻煩蕾姐,將我每月的工資,打到這張卡裏。”

“……”蘇蕾自然認得那張卡,是她的大boss,秦三爺的。

這人,不會當真以為自己能往裏存夠五百萬吧?

就憑她現在那點微薄的收入?

“謝謝蕾姐。”看著蘇蕾神色複雜的接過自己手裏的那張卡,陶然像是終於丟掉了一個燙手山芋般,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蘇蕾擰了擰眉:“把工資全部打入這張卡,那你吃什麼喝什麼住什麼?”

“蕾姐不用擔心,我還可以顧得住自己。”最起碼一年之內,她應該不用擔心了,交了一年的房租,她手裏還有兩萬多的積蓄,另外,還有之前在工地上賺的幾個月工資。

應該夠她撐一段時間了。

而在瀟落的工資,就算知道還秦厲夠嗆,她也隻能盡自己所能。

她現在孑然一身,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那人的一句口頭的金額,要她用盡一生去償還,卻沒有問一句她的意願,又憑什麼?

“誰擔心你了?自作多情!我先走了,你明天按時上班,別再給我惹事。”蘇蕾擰著眉頭收回目光,撂下一句話,隨即抬腳迅速離開了病房。

她覺得再在這裏待幾分鍾,會被病床上的女人空洞的眼神溺斃。

病房裏又安靜了下來,陶然舒了一口氣,胸口還有些疼,但是並沒有什麼大礙,緩慢的掀被下床,起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她的手機都還在瀟落,她得回去拿上才能聯係到湘姐。

說來也怪,明明湘姐也在瀟落上班,但是她卻從未見過湘姐,等見到湘姐之後,得問問湘姐一般負責幾層,怎麼她從來沒遇見過湘姐?

天色已經大黑,平時這個點,湘姐應該已經下班了,不知道沒有聯係上她,會不會擔心?

想到這裏,陶然連忙往瀟落趕去。

好在醫院就在瀟落斜對麵不遠處,隻是要想過去,得繞很長一截。

用最快的步子趕到瀟落,拿了手機一看,果然上麵有好幾個湘姐的未接來電,陶然連忙回撥了過去。

湘姐說已經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了,在老地方等她,讓她不要著急。

陶然心裏一暖,拿了東西往老地方走。

卻不想,剛走出後門,就遇上了今晚的那幫客人。

陶然一愣,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眉頭微皺,想退回去,等這幫人走了,自己再出去,卻不想對方眼尖,已經率先看到了她。

“醜八怪,你沒事啊?”陳嘉瑞顯然喝的有點多,一隻胳膊搭在旁邊人的肩膀上,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知道躲不過去了,陶然隻得硬著頭皮迎了上去,低聲道:“各位少爺,今晚是我不對,擾了諸位的興致。”

“切,你算哪根蔥?”陳嘉瑞撇撇嘴,覺得無趣。

他們一行人,幾個人看著陶然,還有另外幾個人背對著陶然,不知道在看什麼,陶然想到什麼,連忙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