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奶奶聽說還有“定製款”,頓時覺得雲舒是個大大的奸商。
“隻專門買你說的豪華定製版,那就肯定賺得好些了。這麼算算,就算普通的你隻賺一點,可隻賣豪華版,你就賺大了。”
其實能在這上頭賺多少啊。
雲舒也隻是覺得開這樣的店鋪有意思,所以才做了一些。
反正保哥兒在慢慢長大,她的確會給保哥兒設計一些孩子的玩具。
既然已經設計一次,就不好浪費,所以她才開了這樣的一個鋪子。
她笑著點了點頭。
唐二奶奶對雲舒因為時常來她家吃飯,也不避忌什麼,跟雲舒說了好些話。
老太太雖然遺憾保哥兒沒進國公府,可是她是疼愛孩子的人,也知道這是為什麼,反而更關心孩子的身體,叮囑雲舒最近都別把保哥兒帶出去了。
“說起來,前兩天還算是好些,今天卻又開始冷了。前一陣子的雪患也厲害。”唐二奶奶跟雲舒說道,“還有軍營裏的人去各處打掃大雪呢。”
唐二公子在軍營裏做事,當然也是去做事了。
軍營在京城外頭的一座山裏,大雪封山,唐二公子他們雖然也能進出,可是也總是說最近的山路還有回京城裏的路不好走了。
不僅這樣,因為大雪下了好幾次,山中的大雪把路都給埋住了不少,而且也唯恐雪太大了,造成一些雪患,這些天軍營裏一直都在忙著清理山中還有軍營四周的積雪。
唐二公子累了好幾天,在過年之前才回來。
雲舒倒是不擔心唐二公子。
唐二公子年輕力壯,而且每天吃得好穿得好,不過是累一些罷了。
她倒是十分擔心其他的事。
“如果雪患太大,會不會有災民?”
“正是這件事呢。前陣子父親還提過這件事,母親就說,不如咱們再開幾個粥棚吧,再請幾個大夫過來,如果真的雪患嚴重,有了災民,咱們就還開粥棚熬粥給災民吃,給大夫還有一些普通的藥材給他們看簡單的病。”唐國公府是積善的人家,每年都會開粥棚,免費給有些在冬天日子不好過的百姓舍粥,雲舒當然也是知道的。聽她這麼說,雲舒就想,自己現在是不是也該開幾個粥棚。
她得到了富貴,雖然幼年的時候過得坎坷了一些,可到底遇到了好人。
進了國公府,她就沒有受過罪了。
所以,她一直都覺得這都是自己的福氣。
現在她既然有能力做更多的事,做了伯夫人能自己掌握外麵的事,那當然也希望更多地去幫助別人。
想來想去,雲舒跟宋如柏商量著說道,“不如咱們家也開幾個粥棚吧。今年莊子上的米糧不少,都存著呢。咱們一家子連上下人又能吃多少呢?與其堆在庫房裏,還不如舍出去多餘的這些,好歹叫人也能吃飽飯。”這樣的事,宋如柏都是聽雲舒的,聽到雲舒這麼說,點頭說道,“也好。”他也不覺得別人要餓死了,自己家裏堆著滿滿的米糧會是什麼叫人高興的事,對於雲舒願意開粥棚,宋如柏唯一擔心的就是擔心雲舒累著。
“我能累著什麼?不過是動動嘴而已,一不要運米糧,二不去親自熬粥,三也不是天天站在粥棚裏給人家,還不是坐在家裏。”雲舒搖著頭笑著說道,“隻是家裏的人要受累了。”
這些事,都是叫下人去做。
雲舒就把小順叫來問問,看看誰能做這樣的活兒。
小順想了想,便給雲舒說了兩個人說道,“最忠厚老實的人,主子說一,他們就做一,不大機靈,不過做這樣的慈善的事,不就是得忠厚老實的人做才好嘛。”
太機靈的,如果看了那麼多的米糧就動了什麼心思,那就不好了,和雲舒的想法違背了。
這樣一心聽主子的吩咐,不機靈的木訥人,雖然做生意是不行的,可是聽主子的話老老實實做事,還是更好的。
雲舒便叫人把這兩個人給叫進來,叫他們自己去找些幫手,又叮囑他們不用節省米糧,雖然說是熬粥,不過粥水裏多一些米,別清湯寡水的糊弄人。
這兩個人本來隻不過是在府裏掃院子的,因為老實,一直都沒有出頭的機會,聽到雲舒吩咐了這件事,再木訥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哪裏敢動別的心思,踏踏實實地做事。等雲舒又一次去外頭,叫人裝作路人去討了一碗忠義伯府粥棚裏出來的粥,就見這粥碗幹幹淨淨的,裏頭的米是雪白幹淨的,稠稠的,雖然不至於筷子豎著放進去不會倒下,不過卻還是令人滿意的。聽說遇到了孩子或者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會給饅頭還有一些其他的營養的吃的,雲舒算了算,也沒有多花多少金銀。
因為她如今養的雞鴨鵝都規模很大,供著京城裏的烤鴨鋪子,所以蛋類也少不了,平常也都賣到京城的各個店鋪裏。
現在拿出來一些,叫人分給了受到雪患的孩子與老人,這也沒有另外采買。
雲舒見這兩個人這麼用心做事,放了心。
她瞧著自家雖然很用心,不過小心地沒有越過了京城裏其他的幾處也開粥棚的人家。
比如京城裏的幾處國公府,還有幾處王府公主府,也開了粥棚,因為家底厚,舍的粥比雲舒的當然更好一些,饅頭也大一些。
雲舒是為了自己的心意,也不是跟人別苗頭的,當然不想因為要爭這個強,就非要做得比別人好得多。
她的粥棚比別人家的都差不多,不過卻比一些偷奸耍滑的強多了,這當然也在京城這些女眷的眼裏。
誰家好,誰家不好,誰家懂事,知道跟大家差不多不當出頭鳥,誰家要爭風頭,非要獨占鼇頭把別人家都給比下去,她們也都知道。
因為雲舒不愛爭風頭,又有自己的底線,他們倒是覺得雲舒的確不錯。
哪怕出身是個丫鬟,可到底是在唐國公府長大,教養也是很好的。
因為這樣,雲舒在春天出來走走的時候,發現京城的各位夫人對自己更親熱了幾分,也愛跟自己在一起說話,還得了幾家邀請自己去賞春吃酒的邀請。
雲舒忙碌了起來。
好在保哥兒現在大了一些,陳白家的因為十分喜歡他,時常來幫雲舒看孩子,雲舒厚著臉皮把孩子塞給陳白家的,自己在外麵應酬。
她忙得不行,也沒忘了叫小順去把自己告訴他做的奶瓶還有幾樣孩子啟蒙或者遊戲的小玩具給做出來。
因為不知道行情怎樣,她叫小順少少地先做了幾樣,放在一個小鋪子裏。
一開始生意是不怎麼樣。
大概是因為覺得這太新奇,叫人沒見過,誰也不願意買這種會承擔風險的東西。
雲舒也不在意,而是叫小順專門做了一些漂亮的奶瓶,拿去遵守約定給幾個北疆女眷還有唐二奶奶都送了去。
等到了高家兩個嫂子還有唐二奶奶都生了孩子,這奶瓶已經經過了這麼久,漸漸地風靡京城了起來。
又不貴,而且有人買了試用一番,覺得的確方便了些,更何況一些小玩具也很便宜,孩子也覺得有趣,慢慢地,鋪子的銷量就打開了。
小順來跟雲舒稟告的時候,雲舒也覺得很高興。
她笑著聽小順跟自己說了,覺得有些累了,靠在軟墊上聽著。
她最近應酬得多了,覺得十分困倦無力,想著也該好好地歇一歇了。
雖然在京城裏交際很重要,可是她的健康更重要。
“那就再做一批,隻是不要冒進,慢慢地看看銷量。”雲舒叮囑了小順一些,見他答應了一聲告退出去,便靠在軟墊上小睡了一會。
等她感覺到臉上癢癢的,張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宋如柏正抱著兒子,拿兒子的手在偷偷地戳自己。
他這麼孩子氣,雲舒啼笑皆非,撐起身子笑著問道,“你怎麼跟保哥兒似的頑皮?”
“打攪你了?”宋如柏坐在雲舒的身邊,抱著兒子問道。
他隻是沒忍住,想要摸一摸雲舒的臉。
看見她那麼柔和地睡在那裏,一旁是也在睡的兒子,那溫馨的感覺擊中了宋如柏的心。
他生怕自己眼前的是錯覺,所以才想碰一碰雲舒,想要抱著自己的兒子。
兒子在他的懷裏笑,雲舒對他露出笑容,宋如柏才會放心。
他把自己的心情跟雲舒說了,雲舒笑著拿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笑著問道,“那我是不是真的?”
宋如柏還真的認真地摸了摸雲舒,也看著雲舒露出笑容。
他抱了抱雲舒,突然對雲舒說道,“我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做幾樣拿手菜。”
“一定好吃。”
雲舒記得宋如柏的家裏從小就是不開火的吧,聽到宋如柏還要下廚,覺得自己 應該懷疑一下他的廚藝。
不過男子下廚,得鼓勵他來,以後他才會更願意下廚做給自己。
雲舒銘記要誇獎做飯給自己吃的夫君的道理,決定無論宋如柏做成什麼樣,自己都要誇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