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致是誰?”小金看著姨娘。
風來也看著夫人,為什麼突然提到了端王妃的貼身侍女秋致?為什麼要讓這大胖子去找秋致?
“秋致是我妹妹身邊的婢女,她長得可好看了,等回了越城,你就能見到她。”顧錚給了張荷一個‘能不能成就看機緣了’的眼神,畢竟上一世裏秋致也非喜歡小金才同意做他媳婦的。
“好啊,好啊。”隻要是漂亮的小姐姐,小金都有興趣。
回到望湖莊時,沈暥已經回來,華慶也在。
華慶是在等張荷的,他去了張荷的住處找人沒找著,鄰居說她跟一名長得漂亮的夫人走了,一打聽就能知道這夫人是誰,平遙縣雖大,但都是周圍的林地大,縣城卻是極小的,有事很快能查個清楚。
顧錚一身的汗,先回主院沐浴。
周媽媽準備好了水,命婢女將衣裳都放好後退下。
風來沒有近身服侍顧錚沐浴,隔著一塊屏幕候著:“夫人,奴婢很不解,那金手指才是夫人的救命恩人,夫人怎麼和張大娘如此親近?還有說的那些話,奴婢很多沒聽懂。”
上世的事,顧錚對風來是提起過來,不過風來以為她在開玩笑,怎麼也不肯相信,這些事顧錚覺得沈暥一人知道就好了,畢竟不是每個人有像沈暥這樣的包容力的,想了想道:“可能這就是忘年交的感覺吧。”趕緊移開話題:“你說,華慶這會和張荷在說什麼?”
“不管說什麼,張大娘都不會和華慶在一起。”風來冷冷道。
“你怎麼知道?”
“華慶看張大娘的眼裏有情,但張大娘看到華慶時嚇了一大跳。”風來將自己所見說來,隨即又有些不解:“真不知道當年張大娘做了什麼讓華慶如此念念不忘。”
顧錚已經洗好澡出來,坐到了妝奩前。
風來見狀,趕緊將外衣給夫人披上,拿過汗巾為她擦幹打濕的黑發。
看著鏡中的沐浴過後清爽的自己,顧錚喃喃道了句:“估計當年張荷撩華慶時撩狠了。”對付華慶這樣的書生小白,說不定隨便一個近距離就能讓他心動呢。
“夫人,大人來了。”
顧錚轉身時,就見沈暥邁步進來。
“我想華慶和張荷需要點時間,就沒在那兒杵著。”沈暥接過風來手中的汗巾幫著妻子擦濕了的發尾。
既然沈大人在了,風來便出了屋。
顧錚歎了口氣:“相公,張荷是不會為了華慶而留下的。”
“看得出來,不過華慶這些年為了找張荷傾盡了所有,不管怎麼樣,說個清楚也好。”沈暥淡淡道,見妻子神情略有疲憊,又說:“你小歇一會,我在旁看會書。”
顧錚爬了個把時辰的山確實有些累了,點點頭。
華家晚上的喜宴格外隆重,這也可以看出他們對於年家這門親事還是挺滿意的,喜宴的格局除了能看出新郎家境間接的也能看到新娘日後的地位。
華慶沒有出席。
席間對華慶的議論依然很多,畢竟華家是個生意人家。
今晚是新人的洞房花燭之夜,華家疼兒媳婦,看到兒子已經有了四五分醉就讓堂兄弟們拉著他進新房揭喜帕去了,還不準華家的兄弟們鬧騰。
作為陪嫁的娘家人,喜宴結尾之後,顧錚和沈暥才走出了華家,朝著馮表姨買下的宅子走去,沈父沈母在那兒吃飯。
“看來這辛莊應該是你在以後的幾年裏買的。”顧錚想到在上世沈暥在平遙縣有個莊子的。
“辛是我母親的姓氏。”沈暥道。
以婆婆的姓為莊子的名,顧錚尋思著那時的沈暥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園子是他的:“那你現在有想買莊子的想法嗎?”
“目前還沒有。你若喜歡,咱們就買。”
“不是有望湖莊嘛,要買莊子的事以後再說吧。”顧錚手頭上雖然有點銀子,卻總覺得朝堂目前不穩定,上世裏太子和二皇子都是沒落了,這一世並沒有。
就在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時,風來出現在兩人麵前:“大人,夫人,張大娘走了,說華慶太過磨人,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顧錚:“......”
沈暥淡淡一笑。
“她走的倒是灑脫。”說好了陪她兩天的,這一天都沒過去呢,顧錚哭笑不得,竟然是為了逃避一個男人:“可有留下什麼話?”
“張大娘讓夫人不必掛念她,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風來其實挺想和張大娘切磋武藝,這對母子的武功很奇怪,都是近身戰,且招招是殺招,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顧錚點點頭,有點兒傷感,經曆兩世,總是和張荷分分合合也習慣了。
“阿暥,阿錚?”沈父的聲音在前頭響起。
三人望去,就見沈父笑嗬嗬的走來。
“公公,婆婆呢?”顧錚沒見著沈母,問道。
“她今晚住在表姨那陪陪她,我就先回來了,你們是去表姨那嗎?那我陪你們再去趟。”沈父喝了點兒小酒,圓圓的臉紅撲撲的,笑起來特別是憨厚爽朗。
“不去了,娘和表姨累了一天,讓她們早點休息吧。”沈暥道。
沈父點點頭:“你們方才說誰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張大娘。”風來道。
沈父愣了下:“她為什麼走?那華慶可是找了她很多年呢。”
風來將原因重新說了下。
沈父一拍大腿:“張荷不要,你們馮表姨要啊,方才她多喝了幾杯,說起華慶一臉遺憾來著,盡管當時華慶沒看中她,她可是極為中意的,就等著紅珊的親事一落再讓媒婆去說說呢。”
沈暥失笑。
“公公,這情感的事,也不是誰想要就能要的啊。”顧錚再次哭笑不得。
“話雖這麼說,但你馮表姨過日子是極好的,雖然這把年紀了,長得也不差啊。”沈父由衷的道。
這倒也是,顧錚覺得公公說的對,奈何人家華慶這把年紀了想的不是過日子,而是找尋愛情。
張荷走了,走得快,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小金不見傷感,畢竟他早就習慣了阿娘隨時離開,他喜歡跟在姨娘身邊,望湖莊裏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姨娘說,越城的顧府裏也有漂亮的小姐姐,要是風來也是頂漂亮的就好了。
沈暥連著兩天的休息,第三天是必然趕回越城上朝了,因此一大早一家人就起床。
看著漸漸變小的平遙縣,沈母放下了馬車的簾幔,歎了口氣說:“要是你們梅兒大堂姐還沒有和離,今天定是要去看看她和你們的堂姐夫的。”
顧錚這才想到大伯父的女兒沈梅兒的夫家也在平遙,兩人從貧窮一起創業,沒想家大業大之後,大表姐夫偷偷在外養了妾室,梅兒表姐雖然生氣,但也忍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可沒想這表姐夫為了外麵的女人要休了梅兒表姐,表姐被欺辱的沒辦法了這才和離的。
“婆婆,那男人現在過的怎麼樣?”顧錚聽不得這些氣人的事情。
“老天沒眼,聽說他的生意是越發的好了。”沒等沈母開口,沈父一臉氣憤的開口 說:“那妾室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哎,真正的把梅兒忘了個精光啊。”
顧錚突然後悔自己的多此一問,這男人過得好真是讓人添堵。
看著妻子氣鼓鼓的小臉,沈暥眼中含著笑意淡淡道:“梅兒表姐與他是做竹雕起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所以表姐打算重新開始做竹雕生意。”
“一個女人做生意,哪這麼容易啊。我們都勸她跟著你們大伯母做一些小本生意得了,她不聽,非得做竹雕生意,她心裏啊,堵著一口氣。”沈父歎道,侄女就跟自己的女兒一樣,表麵上看起來什麼都放下了,這心裏難過著呢,他看著實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