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永與衛氏這氣哪是說幾句話就能消的,虧得昨晚是五皇子暗地裏尋人,看到顧錚這模樣的都是自己人,要是被外人看到了,顧府還不知道丟臉。
然顧錚突然說出這句話來,他們那股子氣一下子又被憋了回去,隻是瞪著滿是怒氣的眼晴看著她。
反倒是顧盈反問了句:“你說什麼?什麼傅平香指使的?”
顧錚將自己如何被擄,又是在哪裏醒來,接著發生了什麼事一一說來,邊說邊悄悄的動了動疼痛不已的雙腿,怎麼這麼疼呢,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了,春紅也傷得不輕,不知道找大夫看了沒。
“傅平香隻是一個閨中女子,怎麼可能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報複你?”顧鴻永是不信的,傅家嫡女他看到過,是個知書識禮的好孩子。
衛氏沒說話,沉著臉想著什麼。
顧盈沒遇上過這種事情,頭腦一片亂,她與傅平香可以說是時常見麵,有幾次聊得還挺好的,她亦有心接近作為朋友來交往,如果她的報複性如此強,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顧瑤望著顧錚鄙夷的目光也帶了絲疑惑。
“我倒覺得極有可能。”衛氏眉頭擰得死緊,這個庶長女的性子向來軟弱,也隻有在家裏折騰作死,讓她在外麵又是獵場這種野外作死,根本就沒這個膽子,況且五皇子還是在那麼遠的地方發現了她的。
“極有可能?嗬。”顧鴻永冷笑了聲:“你還相信她的話?那傅家一個伯爵家的嫡女,會這麼費盡心機的去對付別人家的庶女?”
“夫君別忘了顧餘在昨天早上可是把傅家嫡女的顏麵給丟盡了。”
“就算如此,身為傅家嫡女也不會自降身份做出這種事來。”
衛氏看了自己這個夫君一眼,這麼多年來,她對這個夫君唯一的滿意的就是府中隻有她一個女主人,雖然他也時常在外麵逢場作戲,但絕不會讓她這個主母失了體麵,也因此,他並不了解內宅的那些肮髒手段。
顧錚雙手輕輕的在被褥裏按摩著腳,目光一直注意著便宜父親和衛氏的神情,雖然她不受待見,但也知道這家子人極愛麵子,且一榮俱榮,甭管便宜父親是怎般想的,隻要主母衛氏把她的話上心就行了。
“真要是那傅家嫡女幹的。”顧鴻永見妻子神情微微凝重,心裏頭也有些懷疑了:“那為什麼擄走顧餘的人不蒙著麵呢?就不怕露餡?”
“要是這些人是軍中的士兵呢?顧餘還真會一輩子都見不著他們。”
衛氏的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顧錚一臉稀奇,怎麼還能扯上軍中的士兵?
“傅家家主寵妾滅妻的事,所有越城的人都知道,傅家家主早就存了休妻的心思,一直沒成,忌憚的就是妻子燕氏的弟弟燕將軍。”衛氏說道:“要是燕將軍為了給他的外甥女出口氣,不是沒這個可能。”
顧鴻永眉頭皺得能夾起一張紙來,他與那那燕將軍倒是接觸過幾次,雖軍威壓人,但堂堂正正,看著不像是會卷入女兒間事非那樣的人啊:“真要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說著,又極為惱怒的瞪向顧錚,氣道:“我真不該把你帶出來。”
顧錚低著頭不語,任便宜父親說就行了。
“不行,我和沈暥去說一下,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獵狩結束就讓你過門。”顧鴻永說著急匆匆出了帳。
顧錚:“……”MMp啊。
春紅進來照顧顧錚時,已近午時。她的腿也受了一些輕傷,好在不礙事,睡個一覺精神恢複了大半。歡天喜地進帳篷時,看到大姑娘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嚇了一大跳,眼眶迅速紅了:“大姑娘,你傷到哪了?你別嚇我。”
見到春紅,顧錚高興的坐了起來:“春紅,你沒事吧?”拉著她左看右看。
春紅擦去眼淚:“奴婢沒事,是大姑娘有事。”
說到自己,顧錚又迅速的變成了生無可戀臉,無精打采的道:“確實有事,父親讓我這次狩獵回去之後立馬和沈暥成親。”
“這是好事啊。”經過昨晚,春紅對沈暥的印象不知道有多好,高興的道:“昨晚要不是姑爺找到了咱們,那就出大事了。”
姑爺?前個還一直叫著沈公子來著,顧錚歎了一大口氣,她來獵苑是讓沈暥推遲婚期,結果婚期沒推遲,還特麼的提前了。
“姑娘,奴婢給你上藥吧。”春紅翻開被褥,看到大姑娘原本白玉一般的嫩腳上都是被枝條割傷的小傷痕,還有腳底,幾乎整個腳底的皮都是破的,眼淚又撲騰撲騰往下掉:“大姑娘受委屈了。”
“沒事。一點小傷。”顧錚雖然不能忍疼,但內在其實挺堅強,隻是痛點太低動不動就落淚,讓她看起來格外嬌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