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假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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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掩飾了下來,轉瞬即逝。

“我會親自下去辦這件事,努力讓她歸順於您。”蘇斌恭敬的說道,向佛洛西保證著。

“我不要你努力,我要你一定做好。”清冷的聲音在房間內驟然響起,一股無形的壓力從男人的身上展露出來。

蘇斌抬起頭,對上了佛洛西那淩厲的目光,內心一顫,慌忙應答道,“明白了,我一定給您辦好。”

得到他肯定的回複,佛洛西冷哼一聲,回頭瞥了他一眼,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蘇斌也不敢再說話,靜靜的站在男人的身後,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任由時間的流逝。

此時另一邊的醫院裏,當蘇菀妍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天空早已翻白,黑影已經悄然離去。

整個天空灰蒙蒙的,周圍的景象顯得十分陰沉,遠處的窗戶外還時不時刮起一陣狂風,呼呼拍打著簾子。

蘇菀妍被推回病房時,身上麻藥的藥效還沒過去,身體略顯得有些僵硬。

後背被紮上的玻璃殘渣已經被清理幹淨,但傷口處的痕跡,卻是難以消去,哪怕以後愈合了,估計也會留下疤痕。

她的心裏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座無形的大山不留餘力地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不僅是因為身體上的緣故,還有擔憂秦天淩的情況被有心之人利用,導致他的病變。

這自然不會輕易能解決掉的。

腦子裏的思緒淩亂不堪,多次閃過玫瑰培育基地枯萎時的畫麵,以及秦天淩抓狂的一幕幕。

重重幻境在她的腦海裏交叉纏繞著,最後給她留下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蘇菀妍掙紮著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清醒一些。

她的愁緒還未解開,門卻被緩緩推開了。

吱嘎聲音陡然在房間內響起,還沒有經過敲門許可,這無異於製造恐慌。

蘇菀妍瞪大眼睛望去,隻見從病房拐角處,緩緩走出了一個圍著紅花褂子,麵巾遮在臉上的女人。

當她看出麵巾底下的真容,緊繃的心弦微微一鬆。

蘇菀妍做了幾個深呼吸,定睛望去,聲音平靜,聽不出先前的痛苦和雜亂,“你怎麼來了?”

打扮奇怪的女人的,正是劉玉芳。

她手裏還提著補品,臉上堆滿笑容,隨手把東西放在邊上,把麵巾卸下,諂媚道,“我來看看你。”

蘇菀妍嘖嘖兩聲,嘲諷的笑,故作陰陽怪氣開口,“你的好意,這讓我怎麼擔待得起?”

若說劉玉芳是真心實意,純粹是來看望她,這話說出去,鬼都不一定相信。

蘇菀妍說著,她用手撐著床單,背對著門口躺了下去。

一開口便是他人的嘲諷和冷漠舉止,這讓一旁的劉玉芳麵子有些掛不住,臉色有些僵硬。

她站著蘇菀妍看不見的視角,壓抑著喘幾口粗氣,似乎努力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而蘇菀妍雖說背對著她,但眼角的餘光卻是留了一半,分到了劉玉芳身上。

將女人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再聯想到之前劉玉芳白送土地的事,蘇菀妍內心清楚的知道,她是有目的而來的。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所以,她完全不擔心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劉玉芳臉色陰沉,黑得仿佛能滲出墨汁。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狀,垂在身側,在原地站立將近兩分鍾,才勉強將心底的火氣壓下去。

一次次在蘇菀妍麵前吃癟,讓她的自尊受到了一定的創傷。

等反應過來之後,劉玉芳牽強的掛起笑容,繞到另一邊,方便與病床上的人兒對視著。

“我是你母親,來看看你怎麼了?”頓了頓,她又勉強補充了一句,“你這孩子,一點都不愛護自己。”

她裝出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像是在為蘇菀妍多次受傷而感到惋惜。

蘇菀妍舔了舔鮮紅的唇瓣,漫不經心的看著她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看也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話音落下,她就低頭擺弄著指甲,送客的表現很明顯。

劉玉芳渾身微微顫抖著,氣得不行,但理智一直壓抑著她的舉動。

“我才來了多久,坐坐都不行嗎?”死皮賴臉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臉麵。

劉玉芳一字一頓的吐出這番話,然後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不用蘇菀妍回複,她就自言自語著,“我前幾天,去監獄裏看了一下萱柔。”

蘇菀妍心裏一跳,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陰沉,又很快被壓下去,恢複楚楚動人的模樣。

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

從白送土地開始,到現在的故作母女情深,都是在為蘇萱柔的事情做鋪墊。

“她瘦了,一個女孩子獨自在那種環境下,無依無靠的,聽說裏麵的三餐也是大鍋飯口味,她一個人……”劉玉芳絮絮叨叨的說著。

到了最後,更是動容得落下了眼淚,

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蘇菀妍沒有一絲感覺,她的心裏反而升騰起一股厭惡和反抗的情緒。

是我太過冷血了嗎?

蘇菀妍忍不住反思,朝心底問去。

她眨了眨眼睛,聲音平淡,“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在蘇萱柔雇人打傷蘇菀妍工地裏的工人時,怎麼沒有想到過,那些工人也會疼也會難受?

她已經被劉玉芳和蘇斌慣得無法無天,甚至於自私到隻為自己著想,也不會去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蘇菀妍的一次次忍讓,換來的隻是更過分的得寸進尺。

所以這一回,她是鐵了心要給蘇萱柔一個教訓,

劉玉芳猛然聲音尖銳,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衝著蘇菀妍大聲吼道,“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她再怎麼樣,也是你妹妹!”

這一刻,劉玉芳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先前的好言好語隻是為了能讓蘇菀妍心軟,念及舊情和親情。

然而蘇菀妍堅決的態度,讓她僅存的一點希望差點破滅。

後麵的話,充斥在耳邊,但蘇菀妍已經聽不下去了。

妹妹,哪門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