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距離感的姿態。
“什麼事?”蘇晚卿的聲音比她更冷漠。
秋雪琳輕笑一聲,“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我們還是有牽扯了。”
“直說什麼事吧。”蘇晚卿不太耐煩。
這兩夫妻一個比一個喜歡磨嘰,煩的是以後會有接觸。
秋雪琳那邊是晚上,極其安靜,她看著玻璃上映出的憔悴麵容,眼眸閃過陰鷙的光。
“我呢,就是來通知你一下,蘇誌國現在的情況,可不怎麼好。”
這點蘇晚卿早就知道了,麵容沒什麼波動,“好,我知道了,所以呢?”
秋雪琳看她這麼淡定,有點坐不住。
“你就這個反應?虧蘇誌國總是維護你。”
蘇晚卿好笑,“維護我,所以呢?”
“你不用跟我彎來繞去的廢話,沒有意義,直說吧。”
她又道。
秋雪琳也意識到這點了,自覺像是矮了蘇晚卿一頭,有點不甘。
“如果你還有點孝心,就過來看看他,說不定下次見,就是葬禮了。”
蘇晚卿眼眸一動,察覺出其中的怪異。
不說蘇誌國根本沒有什麼毛病,出個國也不可能致死……這話由秋雪琳來告訴她這事,就很詭異了。
手下那邊還沒消息,秋雪琳已經開始打預防針了,很顯然是不對勁的。
“你確定他現在是有生命危險?”蘇晚卿問。
如果需要的話,她去國外親自看看也不是不行,最好是沒有什麼毛病,無緣無故死了一個人,她也不樂意看到這樣的事。
“就是因為不確定情況所以喊你,要不要來,看你。”秋雪琳那邊揚唇道。
她就等著人過來,“你一個人來會方便一點對吧。”
蘇晚卿皺眉,敷衍掛斷電話。
下午到家,她找出當時蘇誌國真實的檢查單子,又找到書房開會的霍瀾城。
霍瀾城看見她過來,暫時中止會議。
“你在忙嗎?”蘇晚卿探頭看了一眼。
屏幕上,周文強認出是她,揮了個手。
“小嫂子好啊。”他笑。
“過來吧。”霍瀾城朝她說。
蘇晚卿小步走過去,先對著那邊的周文強笑了笑,隨後看著霍瀾城。
她舉起手上的資料,霍瀾城看了一眼,會意。
“今天先這樣,明天到公司再說。”他轉頭看向電腦。
周文強巴不得趕緊先結束,笑得更開心了,下一秒就退出會議,霍瀾城順勢把電腦關上。
“什麼事還要單獨說?”他問。
蘇晚卿遞過去,先讓他看看。
“這裏的蘇誌國一切安好,但是今天秋雪琳給我來電話,”她道,“說蘇誌國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她最後說了什麼?”霍瀾城直問。
蘇晚卿挪張椅子坐下,“她讓我去國外看看蘇誌國。”
霍瀾城抬眸,有些幽深。
“目的不純。”
蘇晚卿認同的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我糾結的點在於,手下那邊也告訴我蘇誌國的情況比之前要差一些。”
她回來路上和手下那邊通了消息,找到最新的結果,確實和秋雪琳說的差不多,在變壞。
霍瀾城皺眉,思索。
“你的意思是?”
“我在想,雖然這一切的局都是我設計的,也是我想看到的,現在的情況也讓我滿意,蘇誌國那邊處理的也不錯,可是,如果在此基礎上蘇誌國就這麼死了,會讓我覺得別扭。”蘇晚卿如實描述道。
霍瀾城點點頭,“能理解。”
“所以我想,或許我需要去確認一下蘇誌國的真正情況,這樣也好放心。”蘇晚卿繼續說。
“要赴約的話也不是不行,要我陪你去嗎?”霍瀾城平淡問她。
“好啊。”蘇晚卿笑。
霍瀾城一愣,好像意識到了蘇晚卿特意來找他的原因。
“把這些告訴你,也是讓你有個底。”蘇晚卿說。
“好,”霍瀾城輕笑,“時間定下來了嗎?”
蘇晚卿撓撓頭,“老實說,我沒想跟秋雪琳交流太多,時間沒說。”
“那就我們自己定。”霍瀾城很果斷的打開電腦,查看幾天後的行程,“後天可以嗎?”
蘇晚卿自己也對幾天後的行程有個大概印象,那天正好是過渡期,風平浪靜的,她不在也沒事。
“可以的。”她低頭,找到吉薈告知這決定。
第二天,蘇晚卿考慮過後才找到秋雪琳的聊天框,商量了具體時間。
秋雪琳拿著手機站在窗邊,冷笑。
不遠處,蘇誌國被推著出去曬太陽,護工這回還算貼心,全程速度適中,還能和蘇誌國搭上兩句話。
“這麼年輕一小夥子,怎麼突然想起來在異國做護工?”
“護工”費西尷尬了一下,“就是覺得好奇,來看看。”
蘇誌國若有所思,“國內不是也可以嗎?”
“有人推薦我來,說這裏不錯。”費西麵不改色道,“蘇先生口渴了沒?”
蘇誌國點點頭,接過他拿來的水杯。
安靜的剛走一陣,輪椅突然推不動了,費西蹲下來處理底下輪胎毛病,蘇誌國則少有的開始悠閑。
他眼睛一轉,忽然看到護工的脖子上去。
那裏有一個小小的反光處,不仔細看都不太能注意到。
可是這個距離,想看不到也是奇怪的,蘇誌國眼睛一眯,悄悄靠近一點。
等他看清那個圖案,眼睛瞬間瞪大。
“你!”他及時憋住。
“怎麼了?”費西還沒意識到自己不經意間暴露了,疑惑抬頭。
蘇誌國努力壓下震驚,“不,沒事。”
費西把輪胎調整好,繼續推著人四處繞個圈,本以為不過一會兒蘇誌國又會說話,但直到回了病房,他也半個字沒有。
雖然有點奇怪,但費西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沒繼續關注這點。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已經特意用肉色液體遮蓋過的標誌在太陽下還是被看出來了。
蘇誌國躺在病床上,極力避著費西的靠近。
“蘇先生,今天午餐是這些,您看可以嗎?”費西把單子遞過去。
蘇誌國下意識後仰,故作鎮定的接過看看。
“可以,就這樣吧。”
費西垂眸看他,察覺出什麼,“好的蘇先生。”
蘇誌國眼睜睜看著他走,才敢鬆下緊繃的肌肉,癱在床上。
他想把秋雪琳拉過來問問,讓心裏有個安全感,可他又不敢繼續接觸秋雪琳,生怕她再發什麼瘋。
這麼提心吊膽了一天,蘇誌國是忍不住了,沒有手機,隻好拿出一張紙想記錄自己的想法。
他隱約聽過當年白靜初的精彩,不僅有個自己的公司,還暗地裏搞了個什麼組織,名“冷月”,具體做什麼事,不是外人能所知的。
結婚後白靜初也安分乖巧,那些傳言自然就被蘇誌國忘在腦後,但白月紋身他記得很清楚。
現在回想起來,是讓蘇誌國都不敢無視的。
他顫顫巍巍寫下“冷月”兩個字,疑心這組織依舊存在,還潛伏在他身邊的目的。
秋雪琳這時推門而入,蘇誌國趕緊把那張寄托自己小心思的紙藏起來。
“你怎麼過來了?”他下意識問。
秋雪琳冷看他幾眼,“我不能過來?給你帶了藥過來。”
她拿了一袋子藥盒子,從裏麵拿出藥丸遞過去。
蘇誌國不疑有他,盡數往自己嘴裏塞。
“最近有感覺什麼異常嗎?”秋雪琳邊收拾東西,邊問。
這幅和諧的樣子蘇誌國迷惑了,他是摸不清她這幾天來回的情緒轉換,也不打算深究了。
“沒有,挺好的。”
秋雪琳望他一眼,把袋子往抽屜放好。
“這兩天記得吃。”她說。
蘇誌國不疑有他,點頭,秋雪琳沒留多久,直接走了。
蘇晚卿把這兩天的工作全安排妥當,把自己摘個幹淨。
“這幾天就麻煩餘經理代理一會兒啦,或者把必要工作發送給我。”蘇晚卿笑眯眯道。
餘理有什麼辦法,隻能笑著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