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邊顯然不是這樣想的,蘇誌國還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我還是好奇呀,你以前沒有管理過公司,現在會不會覺得棘手?”
蘇晚卿沒回答。
短暫的沉默後,蘇誌國憋不住了。
“要不然我派個人去保護你,去幫幫你?也讓你輕鬆點……”蘇誌國試探問她,“公司還是很難管理的是吧。”
蘇晚卿冷笑。
人都在國外治病了,還老想著國內的事,現在還要塞個眼線進來。
餘理和那兩個股東應該都是和蘇誌國平時關係還不錯的,現在被她給安撫下來了,蘇誌國會慌也是正常。
“不用了,我覺得還挺輕鬆的,比那些研究容易多了呢。”她說。
雖然隻是想拒絕蘇誌國,但她也沒有撒謊。
有蘊深全力幫她,也還有好幾個自己的人在,再難的事落到她頭上,心理也是安穩的。
蘇誌國那邊有點支支吾吾,“真的不需要嗎?如果有難題,千萬不要撐著,我好歹是你爸。”
蘇晚卿差點沒忍住把手機扔開,一陣惡寒。
“我知道了,那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的話,我這邊還有點事兒,不說了。”她出聲拒絕。
蘇誌國還沒接著勸到她,通話就被打斷了。
秋雪琳憤憤把一盤水果“嘭”地放在桌子上,眼神陰惻惻的。
蘇誌國汗毛都被她看得支楞起來,無所適從。
“你這是幹嘛?”
“我幹嘛?我想幹嘛你不知道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裝傻?”秋雪琳冷哼道。
蘇誌國臉色不太好看。
他現在是躺在床上的病人,才剛出手術室,秋雪琳就敢這麼對他,還不知道以後治療的過程她會不會想殺了自己。
看見秋雪琳的臉色,蘇誌國有點害怕了。
“如果你不想照顧我,你就回國去,我沒有逼你來照顧我。”他有點心虛的說。
本來秋雪琳是不用來的,是她非要跟著,說國內也沒有她留戀的事情,跟過來照顧他也好,但是現在看來,不太像。
蘇誌國沉睡多年的警覺心終於在這一刻有了起來的趨勢。
畢竟前段時間確實是逼得秋雪琳太狠了,不顧蘇妙妙的死,和蘇晚卿走那麼近,又經曆了公司經濟危機,秋雪琳現在能在他身邊,他隻會懷疑她是不是對自己還有所圖謀。
“哼,早怎麼沒見你說?一出手術室你就說,你要是早說,我還不樂意來呢,讓你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兒。”秋雪琳毫不留情的回嘴。
她以前沒那個底氣和蘇誌國鬥嘴,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蘇誌國是躺在床上的,她才是那個站著的人。
蘇誌國聽他這麼說,也沒敢繼續回話,默默拿起水果吃。
秋雪琳將他手上的攔截下來,“病人哪能吃水果?這是我給自己削的。你要想吃,先把你這癌症治好吧。讓我跟你吃了那麼多苦,還想吃我切的水果。”
她神色和語氣都極具嘲諷,自尊心本來就強的蘇誌國忍不了了。
“你要吃去外麵吃,別進來,這是我的病房。”他道,“我們已經是離婚的狀態,你跟著我在國外,這不也挺好的嗎?”
秋雪琳眼神一頓,心裏立馬掀起強烈的憤怒和不甘。
“你以為這國外是有多好,我稀罕跟你來嗎?”秋雪琳拍桌,“你剛剛又在和那個蘇晚卿聊天,是不是?”
蘇誌國一噎,體諒蘇妙妙對秋雪琳的打擊,暫時沉默。
他也心痛蘇妙妙的死,但是蘇妙妙死前惹了那麼多禍事,他心疼自己還來不及呢。
躺在病床上,蘇誌國的所有想法更加利己了。
秋雪琳看他這樣子,心裏好受了點,但有無數的話想說。
“你那麼趕著跟她聊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多好的父女,可是你現在是什麼情況?蘇晚卿吃香的喝辣的,你現在就是巴著讓她給你一點湯喝,是吧?”她很是解氣。
蘇誌國火冒三丈,不顧手術傷口坐起來,給了秋雪琳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手術室裏格外響亮。
秋雪琳不可置信。
這已經是他這段時間打她的第二次了,蘇誌國對她一點情意都沒有了。
有了這份認知,秋雪琳也不讓著他,還了一巴掌回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打我!”秋雪琳說著,又是一巴掌。
蘇誌國被她扇得坐不穩,倒在病床上,手都攥成拳了,艱難爬起來。
“賤人!”他罵。
秋雪琳紅著眼瞪他,不再是以往溫柔可人的樣子,這讓蘇誌國又憤怒又失望。
“我好歹讓你悠閑了那麼多年,你居然敢這樣對我。”蘇誌國惱羞成怒。
但他知道,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跟秋雪琳鬧掰,一方麵把她報複,一方麵怕自己掰不過。
秋雪琳從他的態度裏能看出太多問題了,不禁好笑。
“我可不稀罕那些,隻有你整天以為自己生活多好。我隻希望妙妙可以過好,可現在她沒有機會了……誰也別想過好!”
蘇誌國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吼,有點退縮,拿起手機想把別人喊過來,秋雪琳一把奪走。
“你想找誰?”她把手機往背後藏,自己退後兩步,問。
蘇誌國頓時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既然我跟你談不攏,你走吧。”蘇誌國道。
秋雪琳搖頭,“憑什麼是我走,我既然來了,不可能輕易就走。”
蘇誌國分不清她話裏到底是什麼意思,戒備看著。
“你想幹什麼?”
秋雪琳微笑不語,拿著手機離開了。
蘇誌國越想越慌,想出去找人過來,但始終無法下決心拔掉吊針追出去。
這間醫院不像國內,是沒有按鈴的,醫生護士也很難被他喊進來。
蘇誌國頹喪坐在床上,盤算等他治好回了國,一定要第一時間把秋雪琳踢開。
他的手機被拿走了,自然沒法跟蘇晚卿聯係,幾天過去,蘇晚卿還覺得有點奇怪。
以之前蘇誌國的行事風格,沒達到目的不應該就這麼偃旗息鼓才對。
但問了國外那邊,又沒什麼異常,蘇晚卿也隨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