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卿沒注意到他的動靜，幫他把飯盒打開。
“今天菜挺好吃的。”她胃口格外好，連帶著心情也很不錯。
霍瀾城勉強笑笑，僵硬把肩膀從她身上挪開，作勢要吃飯。
“我出去一下。”他沉著臉說。
蘇晚卿有點迷茫，但還沒看清他是什麼意思，霍瀾城已經急急走出病房，門也關上了，隻能壓下那股好奇心，打算等他回來再問。
霍瀾城受傷的那隻胳膊幾乎動不了，他沉默找到之前給他檢查的醫生。
“之前確定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嗎？”他問。
醫生理所當然的點頭，但很快發現他臉色不太好，又不太確定了。
“之前的檢查確實一切正常，是現在出了什麼問題？”他有點提心吊膽。
這可是霍總啊，一點不能耽擱的，要是真出問題，他的飯碗也留不住了。
霍瀾城垂眸，緩了一會兒才抬頭。
“再檢查。”
“好好好。”
醫生趕緊點頭去準備儀器一類，一刻不敢耽誤，霍瀾城解開扣子，傷口一圈是泛紅狀態，竟還有點發紫。
這已經很清楚了，傷口沒有徹底好全，甚至有往壞處發展的趨勢。
醫生輕手輕腳的動作，結果出來的比上次快，但也糟糕很多。
他手都在抖了，霍瀾城直接把單子拿來自己看。
“意思是有蟄伏的毒素？”
醫生點頭：“上次沒查出來，這病毒隱藏的太深了？之前是根本沒有的，機器不會說謊。”
霍瀾城捏著紙張的手收力，也能意識到不對。
“按著這個表找找解決辦法。”他留下一句，把單子放下。
醫生看他沒有怪罪的意思，把單子拿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霍瀾城回到蘇晚卿病房時，她的飯盒已經是幹淨的了，慢條斯理的拿上自己的。
“你嚐嚐這個，這個好吃。”蘇晚卿極力推薦。
霍瀾城忽略肩膀的異樣，輕笑著夾起。
“你不問我為什麼突然就走？”他剛剛走的是太急了點，蘇晚卿應該會好奇。
但她搖頭：“不是殺人放火就好了，我不會事事都問。”
“你也沒問我很多啊。”她又補了一句。
霍瀾城心中熨帖，飯也香了許多。
“你今天是不是又暈倒了，陸尋找你做了心理疏導嗎？”他抽空問。
蘇晚卿點點頭：“他說的那些很有用，大部分都推導出來了。”
霍瀾城看著她，心裏隱隱有些猜測，如果是真的，那麼蕭清的手段可以說是恐怖。
“結果出來了？”
“雖然不完全，但是大部分吧，”蘇晚卿回憶了一下，“我最近不能輕易波動情緒，不然會腦袋疼，現在隻知道不能生氣，受驚嚇也危險，而且要吃點藥，應該還要定期掃描，都不是什麼大事。”
霍瀾城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怎麼不是大事？不能喜怒哀樂，我讓他明天就研究出根治方法。”
他拿出手機來，蘇晚卿攔住，笑得很平靜。
“能知道這些已經夠用了。”她說。
霍瀾城眉宇幾分心疼，抱住她。
“是我沒保護好你。”
“是我自己固執要一個人去蕭清那，你還被我連累了呢。”
蘇晚卿縮在他懷中，閉眼，聞到一絲血腥味和藥味，心裏不淡定了。
“這些你不用想太多，沒保護好我也好歹苟活著。”
她今晚說話都維持著正麵情緒，或笑或安靜，說出來的話與平常不太一樣。
霍瀾城輕揉她肩膀，沒說話。
“吃飯啊，涼了。”蘇晚卿推他，說。
“薛貞說今天你是因為一個女人頭疼的，她是？”
蘇晚卿無所謂道：“哦，秋雪琳，她跑來找我了，不過我已經讓手下去查了。”
現如今她也是個有手下的人了。
聞言，霍瀾城也算是放心。
他出去扔飯盒，趙叔突然找過來了。
“老夫人醒了！”他有點激動。
霍瀾城隨手扔進垃圾桶，跟著他去看看，老夫人此刻還眼神迷離，但見到霍瀾城，立馬清醒了點。
“瀾城。”她喊。
“奶奶，先別說話。”霍瀾城過去道。
霍老夫人遲鈍地揉揉腦袋：“怎麼頭那麼暈呢，我睡了多久？”
“有兩天一夜了吧。”趙叔回答。
霍老夫人都驚訝了，“老了真是不行，睡這麼久，不暈才怪呢。”
她還記得自己應該在霍家，“我是暈倒的？”
霍瀾城點頭，“有人動了手腳。”
醫生帶著人過來為霍老夫人檢查，鬆口氣。
“老夫人已經恢複很多了，之後再加以妥當飲食，不久就能健康。”
霍瀾城輕鬆了，遞水過去。
“誒，晚卿呢，怎麼沒見她？”霍老夫人問。
“她……”
蘇晚卿還穿著病服呢，等老夫人情況好了再說也不遲。
“她不太方便過來，過兩天就來了。”
“不太方便？”霍老夫人重複這幾個字，“她還在上班嗎？叫她別太勞累了，隻是工作而已。”
霍瀾城猶豫了下，點頭：“是，我會說的。”
“這裏有你趙叔在，你就回去吧。”老夫人這就開始趕他走了。
霍瀾城無奈，“那奶奶您休息吧。”
“還休息什麼呀，都休息那好幾天了不是。”霍老夫人很快接上他的話，半懟半回。
這樣的霍老夫人霍瀾城還有點不太習慣，笑著同趙叔打了招呼離開了。
他徑直回到蘇晚卿病房：“奶奶醒了。”
蘇晚卿拿手機的手停下來，“醒啦？那我去看看。”
“別，我沒跟奶奶說你受傷的事，她肯定要著急。”
蘇晚卿看著自己身上的病服，確實會讓老人家擔心，安穩躺著了。
“奶奶情況怎麼樣？”
“基本情況已經穩定了，另外，”他停了一會兒，“趙叔跟我說奶奶這次說不定和盧靜薇有關係，你覺得呢？”
蘇晚卿也皺著眉頭：“這個想法很難被證實，所以，應該定不了盧靜薇的罪。”
霍瀾城想到盧靜薇莫名那邊蹦出來的高質律師，更有點煩躁。
“不想這些了，該有的報應，她不會少的。”
蘇晚卿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安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