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直升機離開，霍瀾城捂著一直異樣的肩膀處，又確認了蕭清手下那邊有人收拾，坐上了去醫院的車。
一路上，司機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發的，現在不過六點出頭，這邊荒涼車少，不過十五分鍾就停在醫院門口。
霍瀾城徑直先去急診部，跟在他身後的手下默默擔心。
周文強一看他來了，趕緊站起來。
“情況怎麼樣？”霍瀾城開門見山地問。
周文強還沒細說什麼，有醫生從旁邊過來了，是準備進去開會的。
“醫生都在裏麵。”他指著那邊一間屋子道。
霍瀾城正準備進去問，周文強卻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你這肩膀怎麼回事？在流血！”周文強慌了，想聽聽霍瀾城否認。
但霍瀾城直接把他的手揮開，“小傷而已，急什麼。”
“霍瀾城你要是這樣進去，老夫人肯定會知道，到時候少不了你一頓問。”周文強正色，再次拉住他。
這話沒什麼毛病，霍瀾城也確實猶豫了一下。
就算老夫人現在在手術室裏看不見，以她廣羅信息的習慣，遲早也會知道這事，病中也不宜操心。
“那我先去解決一下，你聽聽醫生們這麼說的。”霍瀾城還是妥協了，囑咐。
周文強心裏腹誹他聽了也不記得，麵上客客氣氣的。
但隨後他也湊到門邊聽個大概，手機突然振動顯示來電。
季文文。
周文強突然有種莫名心虛的感覺，走到一邊接通電話。
“文文，怎麼了？”
季文文撇嘴：“問我‘怎麼了’？我沒怎麼就不能打電話嗎？”
周文強趕緊否認了，隻說是忙暈了不會說話。
提到這個，季文文就好像是清醒了一樣，語氣有點強硬了。
“你是忙暈了，可是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連見麵都沒有。”
她有點哀怨。
周文強立馬安慰：“哪能啊，這不是就通話了嘛，聽聲如見其人啊。”
季文文輕笑一聲，不接茬：“所以你什麼時候不忙？霍總那邊忙我理解，但是你們明明是他朋友，怎麼變得手下似的。”
意思也是周文強身為朋友，操著不該操的心。
“是我朋友，但這陣子的事和朋友不朋友的沒關係。”周文強無奈的很，有點無從講起。
醫生那邊會議似乎有動靜了，周文強想掛掉電話。
“你連通話的時間都沒有？真不知道我在談什麼。”季文文賭氣懟他。
不過周文強不在意這些言語上的刺頭：“先別急，霍老夫人她現在在醫院搶救，回頭跟你說。”
本來聽到“搶救”兩字季文文就有點心軟了，還想再追加兩句關心，一看被掛斷的電話，氣又上來了。
霍瀾城也簡單處理了傷口，雖然刀尖有帶毒性，但口子不深，處理起來不需要很麻煩，更何況還有他親自催促，醫生手腳很是麻利。
“醫生呢？”路過看見空空的房間，霍瀾城問。
周文強看了眼，“已經結束討論了，應該是去手術室了。”
霍瀾城扭頭跟過去，那邊沒有白大褂在外麵，趙叔憔悴地對他笑笑。
“趙叔，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兒？”霍瀾城見他麵上沒什麼精神，有點擔憂。
趙叔畢竟年紀大了，還折騰了這麼久。
對方擺擺手，“不必牽掛我，沒事的。”
在實驗室裏的事情一點都沒傳出去，趙叔當然也隻以為他是從辦公地方趕過來。
霍瀾城依他，最後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了，心裏不安，但好在他向來鎮靜。
周文強突然想到什麼，走近壓低聲音：“小嫂子呢？”
霍瀾城臉色有點臭：“還需要點時間。目前隻要把她的位置找到，那麼這事就算完成。”
周文強聽懂了。
“這蕭清真是難纏，這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吧？”
“嗯。”霍瀾城不願多談。
他望著手術室，心頭亂麻麻的。
幾分鍾後，就在霍瀾城坐不住要去主動問時，有醫生出來了，本想跟周文強說的，但看見霍瀾城，換了個方向。
“霍總。”
醫生拿出一張簽字板，上麵有張紙。
周文強在旁邊沒完全看清，問：“老夫人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麵露難色：“目前我們是查出來跟飲食有關，具體影響到哪，還不是特別清晰，所以我們也不敢妄自動手術。”
他還順便解釋了這場手術時間長的原因。
霍瀾城表示理解，紙上麵的意思是需要允許逐個測查。
利落地簽好交還，等醫生再次進去了，霍瀾城緩緩坐下。
“飲食？”趙叔一直憋著沒說，在旁邊一臉震驚。
周文強有點好奇：“這裏麵有什麼文章嗎？”
霍瀾城也轉過頭去，沒什麼表情。
“上次老夫人就已經出了喝多了補湯而不適的事情，我們已經嚴格警告了廚師，怎麼會還有這樣的事？”趙叔滄桑的臉上帶有一分不確定。
聞言，霍瀾城也想起那次，是盧靜薇熬的湯，說是無意，但最終還是對老夫人造成了傷害。
“讓他們查查廚房吧。”霍瀾城開口。
趙叔依言撥電話，霍瀾城在一旁若有所思。
他其實並沒有把老夫人的事歸於陷害，隻是以為一個意外，但現在聯係到日積月累的飲食問題，霍瀾城也無法拍案說是意外了。
他看著地麵，按理來說，自從霍憲霖和盧靜薇這兩個人被帶去了拘留，霍家應該就沒有別的人要陷害老夫人才是，傭人都是精挑細選。
這幾個疑點一出來，霍瀾城臉色愈加煩躁。
周文強也注意到他這情緒，歎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接連兩個人一起出事，還都是大事，你也別太壓抑。”
霍瀾城依舊沉默。
趙叔已經打完電話過來了，說要回去一趟看看，這邊隻有霍瀾城和周文強在。
手術室裏外時不時有醫生跑得滿頭大汗，顯然這場手術對他們來說有點棘手。
“要是小嫂子也在就好了，一起把老夫人安置好，再查幕後凶手，這就簡單多了。”
霍瀾城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