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帶我去？”
“因為今天是可以公開的呀。”蕭清語氣輕鬆，似乎真的沒什麼。
蘇晚卿壓下心中的怪異，答應了。
到了科研院，蕭清直接帶她去其中一處樓層。
蘇晚卿悄悄留意路上一切，助理很快冒出來和她熱情打招呼，但有別的事又離開。
蕭清不動聲色的打量她表情。
“其實是我覺得這些儀器很有意思，想跟人分享，但是行業規定不能。不過你和我簽了合同，所以才想帶你來。”
蘇晚卿總算覺得合理了一點。
“原來是這樣。”
“進來吧。”蕭清推開門。
蘇晚卿依言探頭觀察，裏麵的器械大多笨重而龐大，是她完全沒有見過的。
蕭清調出些視頻給她看。
趁她正入迷時，問：“我有個問題可好奇很久了。”
“你說。”蘇晚卿盯著屏幕，漫不經心。
“你記得有人搶我手機那天嗎？那天你好像帶了個表，真的很好看，我一眼就很喜歡，想問問你哪來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一直耽誤了。”蕭清很遺憾的歎氣。
蘇晚卿心裏再次架起防備線。
說到底，她還是沒法信任蕭清，即使蕭清一直很熱情，很把她當自己人，沒什麼隱瞞，但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晚卿？我哪裏問的不對嗎？怎麼不理我呀。”蕭清笑說。
蘇晚卿回神，淡笑：“你問那個啊，你不說它好看，我還覺得它土了吧唧，一直沒戴出來，為什麼你覺得好看？”
蕭清的笑容僵了一下，“可能沒看清細節，打眼一看是很喜歡的。”
“也就那樣吧。”蘇晚卿撇嘴，故意不理她的重點。
蕭清皺眉，視頻也到尾聲。
“這個視頻裏的東西真神奇。”蘇晚卿感歎一句。
“我覺得還行，可能是每天都看著了。”蕭清恢複的很好，“要不然我給你演示一遍？”
蘇晚卿也感興趣，穿好簡便防護服在她身旁。
這是觀察動物毛發的實驗，這屋子裏就有幾隻不叫不鬧的動物，蕭清選了兔子。
蘇晚卿站上前找剪刀，卻見蕭清手上已經有一撮毛。
她微愣，發現那兔子身上隱隱有血跡。
心神一震，她沒忍住離蕭清有一部分距離。
雖然是個細節，但她記得，視頻裏的剪刀剪下來的，蕭清上手去拔，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這說明，要麼是她想多了，要麼，這視頻應該不是這裏出品，不過是個假樣子。
“你離太遠了，看不見的。”蕭清朝她說。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兔子好像已經在泫然欲泣控訴，蘇晚卿對蕭清有些忌憚。
“嗯，那我再靠近點，不會耽誤你吧？”
“當然不會。”
接下來，她放玻璃片，用顯微鏡觀察，一氣嗬成，確實很像經常做這事的人。
如果她沒有不做防護就進行化學反應的話，蘇晚卿應該會認為自己是想多了的。
瓶中色彩漸變，但蘇晚卿總擔心手套沒帶上的蕭清會被傷到。
這一切與視頻的出入都在告訴她，蕭清並不專業，甚至是不知所措。
“這個實驗視頻是不是加速了？”蘇晚卿問。
蕭清眼神專注：“加速了有幾個小時吧，怎麼了？”
“那我不看也可以的。”
蕭清立馬放下手中東西，“真的嗎？”
“對，耗時太久了，應該會耽誤你吧？你還是做你的事比較好。”蘇晚卿很善解人意。
“也對，讓你看這些進展緩慢的東西應該有些枯燥。”蕭清苦笑了一下，把東西整理好。
蘇晚卿沒別的想法，跟著她出去了。
蕭清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我們工作上麵的實驗是保密的，外人不能參與。”
“沒事的，那我走吧。”蘇晚卿很懂事的離開了。
出了大門，她臉色凝重。
蘇晚卿將那個號碼撥打出去。
那邊秒接。
“你好，蘇小姐，終於聯係我們了。”那邊似乎等了很久，說的很順。
蘇晚卿也不意外他們知道自己的姓氏，開門見山：“你們是誰？”
“這個嘛，電話裏說不清楚。”那邊猜到她這樣問，搪塞。
“一定要去咖啡館？”
“對，見見麵，不過，希望是我們和你，而不是我們和你們。”
意思是隻讓她一個人去。
“也不是不行。”蘇晚卿繼續走遠了一些，“你們和白靜初是什麼關係？”
“她對我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不亞於你的重要。”男人聲線沉穩，認真道。
那是什麼關係？蘇晚卿有點疑惑，但猜他們也不會再多說了。
“那麼，我想問問，蕭清是個什麼角色？”這也是她很想問的。
先是搶蕭清手機，再是蹲點蕭清別墅以至於遇見她，蕭清和他們接觸不是一次兩次，這都表明，蕭清確實不簡單。
“她啊……”那邊安靜了一下，“相當於大反派。”
“怎麼可能？”蘇晚卿不可置信，“有什麼證據？”
“咖啡館說。”
那邊還是這個言辭。
沒有別的能問了。
蘇晚卿掛了電話，打車回家，卻見霍瀾城在門口，是在等他。
“你回來了。”霍瀾城走來。
“你又來，這才一天不到吧？”蘇晚卿扶額。
霍瀾城拉著她上車，“這回可是正事。”
“你承認你之前幹的都是閑事了對吧？”蘇晚卿故意問。
霍瀾城沒話說，“對。”
他驅車離開，停在派出所前，蘇晚卿一臉懵逼下車。
“我犯什麼法了嗎？”
“不是你。”霍瀾城好笑她的想象力。
他依舊牽著人進去。
“霍先生。”民警與他問好。
霍瀾城點頭，見蘇晚卿隻看著那邊坐著的幾個人。
蘇晚卿的確看愣了，這些人很眼熟。
是那天拿雞蛋和爛菜葉子砸她的人，上次給他們跑了，這次……
蘇晚卿冷眼走去。
“是這些人吧？”霍瀾城在問她。
“你知道這事？”她反問。
“為什麼我每次問你問題，得到的都是另一個問題？”霍瀾城走到她身旁，有些無奈。
蘇晚卿也意識到了，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嘛。”
她說完，補充：“的確是他們，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