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人我都不熟悉,他們好像也不喜歡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到這裏,梁玥看見霍瀾城的臉色一點點緩和,心中暗喜,但眼眸中染上了一絲歉意。
若是別人,霍瀾城有可能一眼就會識破這樣的小伎倆,也想著麵前的人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才導致成這樣,也就沒有想這麼多。
見霍瀾城的臉色一點點鬆動,梁玥也不急,隻是將手縮回來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看著他淺淺微笑。
霍瀾城皺皺眉,本想抬腳離開。
隻是目光落在床上那個人的時候,那蒼白的嘴唇和冰涼的手指,都會時不時的提醒著他,這是他的責任。
“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去洗漱一下就過來陪你。”
梁玥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欣喜,忽而又轉為愧疚,“瀾城哥哥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吧,其實不用陪我的。”
“無事,我在這裏辦公就好,隻要不會吵到你。”
看見這個柔弱的人,霍瀾城有些恍惚,又想到了另一個女人故作堅強的模樣。
她什麼時候也會擺出這樣的姿態?
意識到自己今天晚上頻頻想起那個人,又想到那個沒良心的現在還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由得一陣煩躁。
而此時的那個小沒良心的人,卻忽的打了一個噴嚏。
蘇晚卿皺眉看看那剛打開的窗戶,揉揉鼻子,有些微微疑惑。
一想二罵三感冒,這時候還會有誰想她?
想到這裏,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一個身影,蘇晚卿想到那張臉,渾身打了個寒顫,想要把腦子中的想法趕走。
“喲,你剛讓這裏的窗戶開開就開始打噴嚏了,怎麼,水土不服?”
欠揍的話語從門口傳出,帶著一絲僥幸的語氣。
陳子堯看著蘇晚卿生生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生氣,挑眉看著蘇晚卿手上的動作。
“按摩什麼的這些你也親力親為,蘇醫生原來這麼專業。”
“所以我的銀行卡和身份證呢?”
蘇晚卿看著陳老夫人已經有痊愈的跡象,心中略略思索,停了手,走到門外抬頭對上陳子堯的眼眸,伸出手索要。
隻要她晚上再給老夫人施一次針,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保險起見,今天晚上她必須要走。
陳子堯挑挑眉,將身份證遞過去,“呐,在這。”
“銀行卡呢?”
將身份證拿到手中來回翻看,蘇晚卿皺皺眉,開口。
“銀行卡麼,”陳子堯故作摸摸下巴,在一旁一個不耐煩的目光下緩緩開口,“等你治好奶奶我再……臥槽,你打我幹嘛!”
陳子堯吃痛的捂住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一臉平靜,正默默轉著手腕的女人。
雖然比不上程大哥,但他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吧!
“我打你了嗎,我明明打的是個不守信用的狗。”
陳子堯:……
咱好像沒拉勾上吊,或者簽合同什麼的吧?
蘇晚卿忽略了背後陰測測的目光,拿著到手的銀行卡與身份證回到屋內,正思索著應該怎麼與陳家主說要離去這件事,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開門之後發現正是陳家母,還未等蘇晚卿開口,陳家母便抬手打斷,“我猜蘇醫生是想離開吧。”
“可能蘇醫生忘記了,每天下人們都會將老夫人的情況報告給我們,結合剛剛的事情,所以我們斷測蘇醫生是有急事要離開。”
蘇晚卿知道,剛剛的事情,指的便是陳子堯將身份證與銀行卡給她的事。
看到麵前的人沒說話,陳家母笑笑,“蘇醫生不必多慮,如果你能將老太太治好,我們陳家也不會恩將仇報。這裏車輛稀少,到時我們會給蘇醫生安排一輛出去的車。”
乍一聽沒什麼,隻是蘇晚卿知道,這是在提醒她在沒治好老太太之前,不要妄想著逃出。
微微思索後,蘇晚卿開口,“如果老夫人今晚就能治好,那你們今晚就能給我安排嗎?”
聞言,陳家母先是驚訝了一秒,看蘇晚卿並不是在開玩笑,才慎重的點點頭。
蘇晚卿將打算告訴了陳家母之後,看見人影消失在走廊,才拿出手機給林溯錦打了個電話。
支支吾吾的簡述情況後,蘇晚卿連忙掛斷電話,輕呼出一口氣,便準備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後連夜趕路。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被她遺忘在上楊村的東西,會給她帶來多大的禍端。
街道上,忙忙碌碌的行人遊走在這燈紅酒綠之中。
“誒你看,這不就是上級讓找的那個,找到一點線索就懸賞一百萬的那個女的嗎?”
“你別說,乍一看還真像,名字都一模一樣。”
“管他是不是,快點發去就是了。”
兩個男人圍著一個廣告牌上的尋人啟事拍照,那照片赫然就是蘇晚卿的身份證上的人像。
霍家。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
梁玥聽到電話鈴聲後心中頓時好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抬頭剛好看到霍瀾城看到電話屏幕後緊繃著臉的模樣。
“我出去一下。”
說完,霍瀾城便站起身,按下了接聽鍵,對麵著急的聲音立馬通過話筒傳出,“大哥,小嫂子有消息了!……”
關門聲砰的響起,讓梁玥本就白皙的臉蛋更加了幾分蒼白。
他在看到蘇晚卿的消息之後就這麼激動嗎?
梁玥咬著牙,目光轉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眸中閃過一絲惡毒,下一秒,迅速下床拿起水果刀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手腕刺去。
霍瀾城聽著對麵的報備,臉色逐漸沉重,掛斷電話返回屋內準備立即出發,卻不想看到了地上在一片血泊中躺著的一個人影。
“瀾城哥哥,今晚有你一直陪著我,我就已經知足了……”
感受到霍瀾城懷抱的溫度,梁玥牽強的笑了一下,虛弱的開口,可還未說完,便直接暈了過去。
霍瀾城一臉陰沉的將梁玥抱到樓下,對著客廳內愣在原地的下人不滿的吩咐安排車輛之後,才大步流星的走出門,抱著懷中仍然未醒的人坐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