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好是這樣?
難不成人要是出了問題,他還會回來找他的麻煩?
回過味來的古奇心下一驚,想要留點餘地,人卻已經走遠了。
個體差異,他也不知道蘇晚卿能不能按時醒來,要是晚了一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裏,自己就被解決了,又該如何是好?
又或者,今晚她吹了一點風,不小心感冒,他是不是也會把賬算到自己頭上?
古奇後悔不已。
早知道就說得保守一點了,也不知自己最近是倒了什麼黴,居然惹到程朗這麼一個活閻王。
蘇晚卿繼續裝暈,任由霍瀾城抱著自己離開實驗室,又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似乎是上了電梯,然後又聽到開門的聲音,緊接著,她感覺到自己被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陳子堯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看清床上的人時,又是一驚,怒道:“怎麼又是她啊?”
下人來報,程朗帶著不少人撞開了古奇的實驗室,從他手上搶了個人過來,陳子堯頓時來了興趣,還以為是萬年鐵樹終於開花了,緊趕慢趕到實驗室,卻是什麼也沒見著,隻遇到一個垂頭喪氣的古奇。
從他口中得知被搶走的隻是一個試驗品之後,看熱鬧的心思全都沒了,本想返回賭場繼續玩個痛快的,結果古奇卻求著他過來探一探口風,看看那個寶貝試驗品到底怎麼樣了。
古奇正在替陳老爺子治病,陳子堯記著這一點,所以就賣了他這個人情,看到蘇晚卿時,說不上是震驚多一點還是原來如此的感覺多一點。
“難怪你不讓我碰她,原來她是你的試驗品啊。”陳子堯恍然大悟,“程大哥,你應該直接說清楚的,而不是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害我白白擔心了這麼久。不過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小美人,居然被你拿去做實驗,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胡亂說了一通,他又想到一件要緊事,忙道:“我一碰到她,就覺得自己全身被電了一回,這是不是也是你搞得鬼?”
不止動口,他還想動手。
說話的時候,陳子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再碰一下,看看是否還有原先的效果,結果卻被攔下了。
“不用試了,那是她拿銀針紮了你。”霍瀾城道,“蘇晚卿跟古奇一樣,都是精通醫術的人,不想死得太慘,就千萬不要招惹她。殺人於無形的功夫,想必你在古奇那裏已經見識到了。”
這話勾起了很不好的回憶,陳子堯頓時逃得遠遠的,仿佛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她既這麼厲害,又怎會甘心給你當實驗?”
陳子堯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思考了幾個來回,突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你的試驗品,而是你的心上人,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從古奇手上把人救回來!”
如果隻是想救人,心上人這個說辭的效果豈不是更佳?
蘇晚卿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控製好表情,不過她心底是自嘲的,嘲笑自己的無知,居然被利用了這麼久都不知道。
回想起兩人相處時的種種,蘇晚卿越發能感受到她的用意。
“也不對!”
陳子堯很快就反應過來,“如果她是的心上人,古奇的實驗室早就被炸了,就連他都有可能被丟進水裏喂魚。”
關於他的問題,霍瀾城一個也沒有回答。
原本確實是把她當成試驗品的,至於後來,這個目的有沒有改變,他也說不清。
唯一能確認的是,他從關注她的大腦,變成關注了她的心靈。
霍瀾城把人留在房間裏,又派好幾個人在門口守著,這才離去。
擔心有攝像頭,蘇晚卿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麼一直躺著,於不知不覺中睡去,一覺到天亮。
睜開眼時,竟發現霍瀾城就睡在自己身邊。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有些不快,不過沒有發作,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兀自下了床,洗漱之後拉開窗簾,呼吸一下清晨的空氣。
霍瀾城在這時醒來,蘇晚卿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在你床上?”
許是她平日裏冷靜自持慣了,霍瀾城也不懷疑她的淡定,隻道:“你被人迷暈帶走,我把你給救回來了。”
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林溯錦,想必是已經跑了。
霍瀾城沒想過蘇晚卿居然能辦到這件事,心中驚奇,忍不住問道:“林溯錦成功逃走了,這是你知道嗎?”
說到這事,蘇晚卿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道:“當然知道了,因為辦法就是我想的,沒有你,我照樣能解決這個問題。”
“送走了他,然後自己深陷險境?”
霍瀾城不懷好意的嘲諷。
蘇晚卿心說我可沒有深陷險境,還差一點就報仇了。
這話不好直接說,隨口道了一句:“那是因為我倒黴。”
吃過早餐之後,也就到了離開的時間,霍瀾城在此的地位不低,因此得到的待遇也不錯,離開之時,居然還有幾個要緊的人物相送,其中就包括陳子堯。
蘇晚卿在車裏等著,無意間看到猶豫不前的黎玥,好心做了個手勢,讓她務必一定要過來,否則自己也不好報恩。
車子將要離開之時,黎玥終於還是跑了過來,紅著眼祈求道:“瀾城,你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嗎?”
昨天的那一巴掌所造成的紅腫到現在都沒有消,十分的顯眼,讓人無法忽略。
蘇晚卿頭一歪,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霍瀾城遲遲沒有回答,也不示意司機開車,因此司機也不敢貿然離開,之隻能一起等著。
黎玥又道:“我知道我不應該麻煩你,我也沒有這個臉出現在你麵前。但是現在,除了求你,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昨天黎玥被打之時,霍瀾城就已經心軟了,此時此刻,斷然沒有拒絕的可能,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雙方都沉默了下來,蘇晚卿真的害怕黎玥就此放棄了,好在她沒有,又道:“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求你,帶我離開這個泥沼,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