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心動。
當初離開,確實是她做得不對,而今再次相逢,霍瀾城沒有冷嘲熱諷,而是視而不見,已經算他念舊情了。
本以為可以靠著蘇晚卿的為難上位,哪想到,蘇晚卿和霍瀾城之間的關係,遠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複雜。
現在,蘇晚卿主動找上門,並且提供一個可行的良策,她沒有理由不心動。
隻是……
黎玥防備的看向蘇晚卿,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萬一你不過是給我畫餅,又或者是翻臉不認賬,我上哪說禮去?”
黎玥倒不是怕她不認賬,就是覺得她沒有這種能力。
蘇晚卿也看出她的顧慮,於是來到她麵前,抓起她的手,而後又取一根銀針。
見到銀針,黎玥下意識便想躲。
蘇晚卿緊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不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我現在就可以向你證明。”
說著,她不顧黎玥的拒絕,一針紮了下去。
用的是對付陳子堯的那個手段,不過沒有讓她跪下去,而是將她到床邊,讓她做好。
恢複過來的黎玥揚手就想打人,蘇晚卿的動作比她迅速,而且武力值也比她好,不過三秒鍾的時間,就把她給製服了。
“黎玥,我的時間不多了。”蘇晚卿心裏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淡定,“你能想出在此套路霍瀾城的主意,說明你是個果決的人,若你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那麼就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浪費彼此的時間。”
黎玥心中已經有了選擇,隻是嘴上不認輸,反駁道:“蘇晚卿,現在是你要求我,不是我要求你!擺正你的態度,否則我可不想管你那竹馬的死活!”
蘇晚卿放開她,退出幾步遠,收起強勢的態度,又道:“早在見麵之前,我就聽說你的名字了。”
“彼此彼此。”
黎玥甩了甩發痛的胳膊。
她確實是有法子帶人離開這裏,但是蘇晚卿那副掌控一切的做派讓她覺得很是不爽,不甘心被她牽著鼻子走。
“說句大實話,霍瀾城的心裏其實還有你。或許你還不知道吧,他就是因為你的離開而堅持下來的,表麵上來看,他這樣做是心有不甘,是心中有恨,但是從好的方向想,這也是忘不了你的一種表現。”
蘇晚卿換了一種策略,好言相勸。
“不是他因何記住你,隻有心裏還有你,那麼你就還有機會。”
這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比起懷恨在心,更可怕的是釋然。
如果霍瀾城笑著跟她打招呼,詢問她最近的狀況,主動施以援手,那才是最可怕的。
說明他早就放下過去了,也顧不上從前的那點恩恩怨怨。
黎玥很清楚這一點,因此蘇晚卿提出來時,她並沒有反駁。
“如果我是你,就會馬上貼著霍瀾城,主動一點。”
蘇晚卿又道。
眼下她就隻有黎玥可以指望了,因此不得不用心一些。
黎玥警惕性頓起,總覺得她故意害她,冷笑道:“一邊請求合作,一邊又給我下套……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霍瀾城現在怕是見都不想見到她,要是她非要纏上去,隻怕會招來更多的厭惡。
“用心險惡,你快滾吧!”黎玥拉開房門,一副趕客的架勢,“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蘇晚卿沒有任何抬腳的舉動,隻道:“我為什麼要給你下套?我們又沒有仇,是你非要把我當成假想敵而已,如果我身上沒有霍瀾城之妻的這個標簽,你還會考慮這麼久嗎?”
“既然你非要裝糊塗,那麼我就說得再清楚一點。”黎玥猛的將門摔上,“你讓我接近霍瀾城,不就是趁機讓她討厭我嗎?”
蘇晚卿心裏直喊冤,很想給她推薦幾部電視劇,或是基本心理學相關的書。
霍瀾城當初被甩,肯定是不甘心的,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想法,隻要黎玥主動倒貼,他都會接受。
因為這是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
當初丟他跟丟垃圾似的,現在又眼巴巴的貼上來,換誰遇到了,都會接受。
人生難道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嗎?
答案是沒有!
“你現在貼過去,他確實很有可能討厭你,但是絕對不會阻攔你的行為。”蘇晚卿將話說得更加細致一些,方便對方理解,“但是,如果你沒有抓住今晚的這個機會,那麼你就隻能繼續等了,又或是費盡心思製造下一次偶遇。”
偶遇的次數多了,難免令人生疑。
到時事情反而更加不好辦。
“還有,如果你想裝病,那麼就得留在他身邊,否則根本就沒有施展的機會。先讓他厭惡你,狠下心來折磨你,再讓他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他錯的很離譜,往後的一切,就是水到渠成了。”
一番話下來,蘇晚卿口幹舌燥,好在效果甚佳,黎玥終於把她的話給聽了進去,並且露出了認同的神情。
“你再不點頭,林溯錦讓人給抓了去,這個合作就隻能作罷了。”
蘇晚卿催促了一句。
黎玥可以答應,但她也不想讓蘇晚卿得意,於是道:“我隻能帶走你們當中的兩個人,誰走誰留,要不你們先討論一下?”
不知她是故意刁難人,還是真的能力有限,但是能做到這個份上,蘇晚卿已經覺得滿意了。
“不用討論,你帶他們走,我繼續留在這裏就是。”
莊園裏的植物還有食物都被下了藥物,對此她很感興趣,要是能讓林溯錦躲過一劫,而自己有閑心研究這些,也不算是壞事。
加之還有霍瀾城再此,她更加沒有後顧之憂了。
“你確定?”
黎玥的眼神裏充滿了打量。
蘇晚卿沒有比現在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的時候了,語氣堅定道:“當然。我留在這裏,或許還能幫上你的忙,是不是?”
黎玥眼中露出不屑,突然想到了她這麼有恃無恐的原因。
無非就是仗著霍瀾城而已,且不管他們的關係如何,隻要她還是他的妻子,隻要他還需要她醫術,他就不可能讓她喪命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