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施針

冷水嘩啦啦的流著,霍瀾城將自己置身於冷水當中,然而還是一點作用也沒有,情欲的折磨讓他劍走偏鋒,直接割破了自己的胳膊,以此換得短暫的清醒。

蘇晚卿拉開浴室的玻璃門,入眼便是滿地的血水,看到被砸碎的鏡子,又看到他的手臂上的傷口,一下子就猜到了經過。

得虧他不是真的瘸了,要不然下場更慘。

蘇晚卿想也不想就蹲到他身邊,先在幾個穴位上紮了個來回,確定他暫時無礙之後才敢放鬆警惕。

中了媚藥的人大多神誌失常,大腦不聽使喚,霍瀾城還能做到敲暈這個屋子裏唯一的女人,隨順把自己弄到冷水當中,還真是難得。

看到這樣狼狽的他,她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霍總,這些可全都是你自找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闖到這龍潭虎穴裏來,這回有罪受了吧?我告訴你,以後你還是再……”

霍瀾城依稀能辨認出蘇晚卿的模樣,一見到她,身體便不受控製的靠近,將她抱在懷裏,迫不及待想要與之融為一體,蘇晚卿的風涼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提起來,壓在濕冷的牆壁上,急躁的吻緊跟著落了下來。

蘇晚卿怔了半秒才想起掙紮,可惜最佳的逃跑時間已經錯過了。

霍瀾城急不可耐的在她身上亂咬亂啃,不給她一點反抗的機會,感受到她掙紮,幹脆將她的手壓在頭頂,讓她隻能被迫承受他的攻擊。

“……霍瀾城,你別這樣。”

聲音裏含著本人都意識不到的求饒和恐懼,蘇晚卿不想再這個時候動手,省得兩敗俱傷,著了人家的道。

霍瀾城的動作停了下來,以為他這是暫時清醒了,她鬆了口氣,試著推了推,“到外邊去,我給你施針。”

蘇晚卿雖然沒有解過這類迷藥,但是做到保命還是可以的。

過來之前,她早就通知阿文了,不出十分鍾,他就會帶人出現在這裏。

霍瀾城沒有移動半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對於她的話,恍若未聞。

“你不願意?”

他突然問道。

這句話指代的深意,她自然清楚不過,不過並沒有的當回事。方才那一針早就起效了,他的眼神也清明了起來,蘇晚卿可不會當他還不清醒。

“現在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你的毒還沒有解的問題。”

蘇晚卿十分冷靜的跟他說出眼下的狀況,“我那一針隻能讓你清醒幾分鍾,若是你不想糊裏糊塗的把蘇曼曼給睡了,就最好聽從我的安排,趕緊躺到床上去。”

……

霍瀾城真恨她的這份冷靜與自持。

泄憤一般的咬了她一口,又在她發火之前迅速說道:“我中了迷藥,腦子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對了,我覺得你說的特別有道理,我確實應該趕緊躺到床上,讓你給我解毒。”

語罷,他徑直走出浴室,整個人仰躺到床上,一副任君采頡的模樣。

蘇晚卿來回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壓製住怒火,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

要不是他非要過來,也不用受這種罪,又因為那個帶著滿滿惡意的吻,蘇晚卿不僅沒有半點同情心,反而還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

這樣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存心惡心她。

“你找到想要找的東西了嗎?”

從她施針的力道當中,霍瀾城感受到了她的心思,因此故意提起此事,意在提醒自己變成這樣都是出於幫她。

“要是你不給我打電話,或許我就找到了。”蘇晚卿故意嗆他,末了恰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打算怎麼對付蘇家?”

按照霍瀾城一慣的脾氣,肯定是一把火把蘇家給燒了,然後再把蘇誌國和秋雪琳扔進海裏喂魚的,不過蘇晚卿並不想讓這事進展得這麼快。

蘇誌國和秋雪琳必須活到她找出證據的那一刻。

這個問題來得突然,霍瀾城挑了下眉毛,問道:“你還有其他想法?”

要是她求他,他肯定是言聽計從,隻看她會不會這樣做而已。

想法當然是有的,隻怕他不肯接受。

蘇晚卿觀察了下他的反應,謹慎道:“讓蘇家破產亦或是讓他們去死,都太便宜了,不如先留他們一條命,算清賬目之後再收拾。”

一直以來,蘇晚卿的目的都是毀了蘇家,如今目的就要達成了,她居然還不滿足,實在令人懷疑。

霍瀾城不由得想起當日宴會當中,她哭得失神落魄一事,當時他做出了偏激的反應,不小心傷到了她,出於心虛,不敢再提起,此刻被藥物控製,膽子大了不少,問道:“你突然之間改變了想法,是不是跟那天流淚的事情有關?”

蘇晚卿假裝聽不見,繼續施針。

又是這種回避的態度,霍瀾城心中焦躁,也不讓她施針了,直接抓住她的手,似有逼著她回答問題的打算。

“身體可是你的,要是出了差錯,傷到的也隻有你。”

施針途中被打斷,任何一個大夫都會說出這種話。

霍瀾城也當沒有聽見,兀自表達自己的觀點——

“我們是夫妻,理應坦誠相待,我都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訴你了,你也不應該有所保留才對。”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蘇晚卿就想到了他偷摸給錢給蘇誌國一事。

要不是誤聽了秋雪琳和蘇曼曼的對話,或許她這輩子都不知道這件事了。

“你對我坦誠?”蘇晚卿反問了一句,而後發狠的刺了他一針,將怨氣全都撒在這一針裏,“你若是對我坦誠,又怎麼會把錢給蘇誌國?還說助我摧毀蘇家,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如果不是你的自作主張,蘇家早就破產了,你也不用受今日之苦。”

這是最後一個穴位,紮了便能讓他陷入昏迷當中。

霍瀾城還沒來得及解釋,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不受控製的閉上眼睛,徹底失去意識。

眼見他昏了過去,蘇晚卿的火氣倒沒那麼大了,動作反而輕柔了起來,解完迷藥,又檢查了遍他的膝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給他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