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醫院被抓了現行之後,霍瀾城就不許蘇晚卿出門了,隻準在家裏走動,就連送飯這事都給省了。
盧靜薇都能出門私會情夫,她卻隻能跟個孤魂野鬼似的,終日窩在家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倒不是說霍家已經窮到連傭人都請不起了,而是霍瀾城勒令他們不許跟她說話,抓到就會被趕出去。
霍瀾城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老夫人又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傭人們當然要將霍瀾城的話當成聖旨,見了她都躲得遠遠的。
“晚卿,你又哪裏惹到他了?”盧靜薇從外麵回來,想來是見情夫去了,麵色紅潤有光澤,隻不過客套了一句就話鋒突轉,“前陣子,你說他偷偷做複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他是恢複了一點,還是全都恢複了?”
盧靜薇可不是那種沒事就關注霍瀾城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緊張成這樣。
蘇晚卿刻意思考了下,道:“原本他是做的,但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居然一次也沒做,不僅如此,還瘸得比之前更厲害了。”
這倒是實話。
擠壓在體內的毒素終於被逼出來,霍瀾城幾乎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著覺,他睡不了,蘇晚卿便也不敢睡,生怕他一個不爽,直接就把自己踢下床了。
盧靜薇發出疑問:“你說他瘸得比之前更厲害了?”
蘇晚卿點了點頭。
為了製造主動權,她又道:“他的脾氣越來越差,處處看不慣我,估計就是複健失敗了,徹底失去了站起來的機會,這才把氣撒到我身上。”
盧靜薇沉思一番,嘀咕道:“那也太奇怪了。”
蘇晚卿看著她,問:“怎麼個奇怪法?”
“我剛剛去見了……去見了一個人,他告訴我,他在某場拍賣會上看到了霍瀾城,當時他沒有坐輪椅,兩條腿都好好的,還帶了一個女人。”
雖然她刻意隱瞞,但是蘇晚卿也聽出來,盧靜薇去見情夫,而情夫又意外撞見了拍賣會當中的他們。
蘇晚卿隻知道盧靜薇偷偷養了個情夫在外邊,卻不知這個情夫居然也能出入那麼重要的場所,看來她的這個情夫也不是什麼吃白飯的小白臉。
當時他們都戴著麵具,盧靜薇的情夫應該看不到他們的臉,隻是憑著身形猜測。
蘇晚卿有恃無恐,道:“是不是看走眼了?現在的霍瀾城可是站也站不起來,我每天跟他住一個屋,他不可能瞞得過我!”
“我比誰都希望他永遠也站不起來!”盧靜薇說,“可是嘉木又不可能騙我,他再三跟我強調,那就是霍瀾城!”
因為沒法控製事情的發展方向,盧靜薇變得有些焦躁。
霍瀾城假瘸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假瘸的霍瀾城還出現在了黑道性質的拍賣會上,這一層身份要是真的,霍憲霖可就危了。
“晚卿,現在可就隻有你能幫我了。”
盧靜薇突然抓住蘇晚卿的手,急切道,“你幫我試他一試,看他是不是真的瘸了?這件事要是搞不清楚,我是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
“我?”蘇晚卿指著自己,麵露難為情,“怎麼試?”
盧靜薇湊到她身邊耳語了幾句,蘇晚卿一邊聽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盡力去做。
晚上,霍瀾城回來,蘇晚卿把盧靜薇的計劃跟他提了一遍。
“她讓我找個時機,把你推到大馬路上,然後再讓車來撞你,試一試你能否站得起來。你覺得這個方法怎麼樣?”
如果是平時,霍瀾城肯定是能跑的,但是現在,他是真的跑不了了。
蘇晚卿將目光放到他的膝蓋上,。建議道:“她一天到晚的防著你,倒不如就演一次戲,好讓她死心”
想得太簡單了。
如果他真的被推到了馬路上,盧靜薇就不止是試探了,而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以將計就計,但不能用她的辦法。”霍瀾城說道,“盧靜薇想置我於死地的心從未改過,要是按著她的意思來,到時我死了,你也就成了替罪羊。”
蘇晚卿啞然片刻,道:“她還不至於當街殺人吧?”
霍瀾城睨了她一眼,很是不滿。
“別忘了,我變成這樣,就是因為車禍。”
萬貫家財又有什麼用,還不得爭得你死我活。
蘇晚卿看向霍瀾城的眼中充滿了同情,就因為能力出眾,所以遭到這樣的對待,幸好他擁有堅韌的意誌力,咬牙堅持了下來,否則還真恢複不了。
蘇晚卿笑了下,安慰他道:“好在你遇到了我,有我在,這些毛病都可以解決,不僅如此,我還可以給你配些強身健體的補藥,保證你生龍活虎長命百歲。”
霍瀾城抬眼看向她,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蘇晚卿微微一尬。
“沒有。”
霍瀾城的回答簡短而又迅速。
氣氛一下陷入別樣的尷尬當中,蘇晚卿強行扯開其他話題——
“對了,你讓查一下盧靜薇的那個情夫,這人不簡單。”
“情夫?”
盧靜薇做得很隱蔽,別說是老夫人了,哪怕是霍瀾城都沒有察覺到,先前隻是匆匆瞥見,還以為對方就是個普通的小白臉,就沒有多加留意,現在得知他還跟黑道扯上關係,不得不重視。
“我還以為她今生非霍憲霖不可呢,沒想到還跟了別人。”
霍瀾城冷嘲熱諷。
蘇晚卿不認同他的這種看法,隨即反駁道:“霍憲霖天天在外邊玩女人,盧靜薇玩別的男人又怎麼了?再說了,她也沒有跟很多男人玩,隻跟了一個,比霍憲霖強了不知道幾倍。”
霍瀾城有此反應,完全是出於盧靜薇死心塌地的行為,在他看來,盧靜薇這樣幫著霍憲霖,應當是出於愛慕,然而蘇晚卿卻理解成了他認為女人就該守著丈夫,哪怕那個丈夫是個爛人。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事?”霍瀾城突然盯住蘇晚卿,“如果不是盧靜薇想試探我,你根本就不打算把情夫的事情說出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