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霍瀾城阻止自己與林溯錦見麵時,理由正是因為擔心她不小心把話說漏了,此刻聽得他說出這麼一句話,蘇晚卿很快就意識到了錯誤。
幸好他出現得及時,否則自己真的就應了他的推測了。
話又說回來,其實林溯錦也沒有什麼是不能知道的,畢竟他連霍瀾城裝瘸都了無指掌了,其他事情顯然是無關緊要。
“你怎麼會在此?”
內心五味雜陳,蘇晚卿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說出這麼蠢的一句話。
霍瀾城出現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阿文了!
阿文原本是要接她回霍家的,半道上被蘇誌國和秋雪琳攔住,最後又來個林溯錦,他當然要趕緊通知霍瀾城,以免發生一些自己沒法承擔責任的意外。
“所以你認為,我出現得不是時候?”
輪椅停在蘇晚卿腳邊,得虧操控輪椅的人是阿文,而不是霍瀾城,否則輪椅就不止是停在腳邊了,而是壓到她身上去。
霍瀾城似笑非笑,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蘇晚卿身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大概是很想看出幾個窟窿。
“我可沒這麼說。”
蘇晚卿心虛,氣也虛,聲音悶悶的,若是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霍瀾城毫不客氣的嘲諷道:“還知道心虛,看來你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不過是出一趟門而已,居然又跟林溯錦勾搭上了,霍瀾城恨不能現在就把蘇晚卿給拖回家,把她關到天荒地老,隻有這樣,自己心中騰燒的火氣才會有所減少。
霍瀾城眼裏仿佛沒有其他人一般,一出現就惡語相向為難蘇晚卿,林溯錦就是再有顧忌,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忍得住。
“程總還真是演技高超啊,不論到了哪裏,都能帶著個輪椅。”
林溯錦沒有提霍瀾城的身份,而是提了程朗的身份。
霍瀾城正在氣頭上,有人主動送上門,他想也不想就頂了回去,“如果你實在是不想當這個林總的話,可以再多說幾句。”
林家在本地有不小的勢力,霍瀾城不想把林溯錦給逼得急了,導致對付直接去找霍憲霖合作,平白豎一個敵人。
但是,事關蘇晚卿,他根本就不想顧忌其他。
赤裸裸的威脅把蘇晚卿給整得不淡定了,連忙站到林溯錦麵前,“這件事錯在我,你別牽扯到其他人。”
“晚卿,不用怕他。”有了蘇晚卿的維護,林溯錦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程總還是先把自己殘疾這件事牢記之後再來管我們的事情了。”
好一個一唱一和,霍瀾城真正發怒的時候,不是打罵也不是摔東西,而是繼續維持著表麵的功夫,甚至還能笑得出來,“不用在我麵前表現這些情深意重的戲碼,默默守護不過是自我感動而已,看起來就是個笑話。”
說完這些,他再將視線放到蘇晚卿身上,道:“偷情也應該換個安全一點的地方,這裏可是霍家投資的醫院,到處都是霍家的眼線。”
“你胡說八道也就算了,還非要侮辱我們,有必要這樣嗎?”蘇晚卿忍不住反駁,“要是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就去看監控。”
霍瀾城眼中的笑意更加惡劣,“我隻不過說了他幾句你就氣成這樣,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們之間有奸情嗎?又或者說,我得先拿到你們上床的照片,才能來捉奸?”
“霍瀾城,你別太過分了!”林溯錦忍無可忍,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
說話的同時,他還往前走了半步,想要動手,蘇晚卿及時將他攔住,勸道:“現在不是跟他理論的時候,這事我來解決,你去看爺爺。”
“他都這樣了你還要忍?”林溯錦氣不過,骨子裏關於拳擊館的那一部分基因被激發出來,“就算豁出性命,我也不能讓人欺負你!”
林溯錦情緒激動,蘇晚卿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給製止住。
“錦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晚卿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太多,但我能保證的是,我現在真的很安全,所以你無需擔心。”
霍瀾城出言譏諷,其根本原因根本就不是什麼奸情,而是蘇晚卿差一點說漏嘴了,在這件事情上,她確實是理虧。
蘇晚卿兀自在心裏歎了口氣,語氣裏帶著祈求,“錦哥哥,你就當作是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你不是還要去看爺爺嗎,現在就去吧,求你了。”
“這樣的情況,你讓我怎麼放心離開?”
林溯錦的參與不會讓事態平息,而是愈演愈烈,話到最後,她故意加重了語氣,道:“你留下來,隻會讓我的處境更加艱難,如果你真的想我好的話,就應該馬上離開。”
“晚卿?”
林溯錦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蘇晚卿咬牙再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霍瀾城陰晴不定,或許現在還沒有對付林家的意思,但若是繼續爭鋒相對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蘇晚卿態度堅定,林溯錦不敢不從,即便心中再有不甘,也隻能離開。
在此之間,霍瀾城的嘴角邊上一直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好戲一般的看著他們,然而林溯錦一走遠,他的臉就冷了下來。
“推我回去。”霍瀾城吩咐阿文。
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但是聽到的人都知道,他在極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
蘇晚卿緊追不放,一個勁的道歉——
“對不起,今天真的是意外,以後我再也不會犯這個毛病了。其實我也沒想著將我們之間的約定說出來,我隻是想跟錦哥哥坦白我會醫術的事情……”
說著說著,蘇晚卿的聲音弱了下去。
說到這個份上,其實也跟全盤托出沒有區別,林溯錦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猜不到其中的彎彎繞繞。
“我有錯,我無可辯駁,也沒想著不認罪!”蘇晚卿換了一種語氣,“但是,看在我還沒真正釀成大錯的份上,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啊?”
蘇晚卿真怕他又拿醫藥費做文章,又或者是把今日的事高發給老夫人,因此求得特別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