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人進入醫院當中,蘇誌國這才給了秋雪琳一個嫌棄的眼神,隨後甩手而去。
他們是一起來的,蘇誌國若是不等自己,她就隻能走路回家了。
秋雪琳追了上去,急切問道:“誌國,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不找妙妙了嗎?妙妙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怎麼能說不找就不找?誌國,你可不能這樣對待我們母女啊!”
秋雪琳說了一路,蘇誌國聽得煩了,停下腳步,吼了一句——
“閉嘴!”
反正已經把鍋扣到蘇晚卿頭上,秋雪琳也不怕他,繼續道:“別忘了,妙妙失蹤可是蘇晚卿的主意,要是我們不把人找回來,豈不是中了她的計?”
蘇誌國原本就是偏聽偏信,得知蘇晚卿跟林溯錦也有關係就不再把這事放在心上了,退一萬步講,就算蘇妙妙的失蹤真的跟蘇晚卿有關,他也覺得無所謂。
蘇妙妙不思進取,他早就受夠她了。
如今蘇晚卿既有霍瀾城又有林溯錦,與其再把精力浪費在那個蘇妙妙身上,倒不如好好對待蘇晚,把該占的便宜都占了。
然而蘇妙妙畢竟不是蘇曼曼,她有著出眾的外貌,就這麼放棄了,難免覺得可惜。
蘇誌國有氣無處發,隻能怒罵:“要不是你把寵成了這副無法無天的性子,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把人找不回又有什麼用?你能保證她會給我帶來好處嗎?從今往後,我就當她已經死了!”
說罷,蘇誌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秋雪琳沒想到他居然狠心到這個份上,急忙繞到車身另一邊,蘇誌國卻已經把車門給鎖了起來,秋雪琳沒有辦法,隻能拚命敲著車窗,哀求道:“妙妙也是被人騙了!誌國,妙妙也是你的女兒,要是連你也不管她的死活,她的人生可就毀了!!”
蘇誌國恍若未聞,徑直駛向情婦家中。
秋雪琳因為憤怒無措而變得麵目扭曲,望向醫院的眼中帶著恨意,理所當然的把一切都歸結到了蘇晚卿身上。
當初心軟饒了她一命,沒想到她卻不知死活,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
“你跟白靜初那個賤貨一樣,都得去死。”
秋雪琳咬牙說了一句狠話之後就離開了。
蘇晚卿挽著林溯錦進入醫院當中,倒是沒有先去探望老爺子,而是將他拉到一處安靜的走廊當中,與他道:“錦哥哥,蘇誌國不安好意,你千萬離他遠一點,別被他粘上了。還有,你得防著他在外打著你的名號做事。”
蘇晚卿可太了解蘇誌國了。
霍瀾城就被他這麼利用了,她不希望林溯錦也被小人禍害。
蘇家苛待蘇晚卿,林溯錦很清楚這件事,但是蘇晚卿又時常跟他們聯係,因此林溯錦不確定她的想法,“既然不喜歡他們,又何必跟他們有來往?”
據他所知,蘇晚卿還占著蘇家公司一般的股份,靠著霍家的威望,蘇誌國又把生意版圖擴大了一些。
而且,要是沒有那一個億,蘇家早就破產了。
蘇晚卿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陰暗的內心,隻道:“這件事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隻要記得遠離蘇家的人就對了,一旦被他們纏上,可不是想脫身就能脫身的。還有,你也不要把我現在的處境告訴爺爺,我怕他擔心。”
蘇老爺子精神好轉,哪怕蘇晚卿不說,他也已經有所察覺了,否則也不會特意繞開她把林溯錦給叫來。
“總之,你千萬別因為他是我爸就給他好處,也別睜一隻閉一隻眼。”
年少無知時的她渴望過擁有家庭的溫暖,林溯錦清楚此事,因此蘇晚卿才會再三強調這件事情,生怕林溯錦當了冤大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
沉默了下,林溯錦又道,“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決裂的地步,要是我不許他一點好處,轉頭他來為難你怎麼辦?”
蘇誌國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若是得不到好處,勢必會不留餘地的騷擾蘇晚卿,除非趕盡殺絕,否則根本甩不掉。
蘇晚卿也有這方麵的方麵,隻是不願林溯錦牽扯進來,“蘇誌國還指望著我帶他飛黃騰達呢,不會對我怎樣的。你才剛繼承家業不久,正是人心不穩的時候,要是被蘇誌國連累了,損失可就大了。”
這些話根本不能打消林溯錦的擔憂,“如果能讓你過得輕鬆一點,我不介意被利用。”
堅定的語氣瞬間就讓蘇晚卿想起了逝去的少年時光。
蘇晚卿心中湧出一陣暖流,笑道:“我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孤苦無依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了,現在的我已經有自保的能力,一般人可傷害不了我。”
為了讓他安心,她幹脆道:“況且況且還有霍瀾城在,如果你不理他,他就會去找霍瀾城,隻要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就不會走極端,而我也不會有危險。”
提到霍瀾城,林溯錦思緒重重,好幾番想要開口,但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蘇晚卿察覺有異,問道:“錦哥哥,你怎麼了?”
“晚卿,你是不是想對付蘇家?”
良久之後,林溯錦才把心事道出來。
蘇晚卿啞然片刻,原想扯個理由糊弄過去,然而對上林溯錦的眼睛時,還是沒有勇氣說謊,“他們傷害媽媽又傷害爺爺,我不可能視而不見。”
說出這話的時候,蘇晚卿已經變得不像曾經的她了。
林溯錦歎了口氣,隨後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一陣過後才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而煩憂。晚卿,如果你真的想報仇,我可以讓蘇家明天就破產。”
“既然是報仇,又怎好讓你代勞?真要這樣的話,這個仇真是抱得一點意義也沒有!”
蘇晚卿拒絕了他的好意,“錦哥哥,我想要的不止是蘇家破產,而是蘇家幾個人分崩離析,就好比當初他們拆散我的爺爺還有媽媽一樣。”
“可是……”她越是這樣,林溯錦就越是擔心她變得偏激,“他們不值得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