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浩失蹤了?!”
得知消息的蘇晚卿差一點就坐不住,幸好霍瀾城及時按住她的肩膀,她才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來。
“冷靜一點,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霍瀾城稍稍俯身,貼著蘇晚卿的耳朵說話。
這是一場黑道中人舉辦的拍賣會,所有前來參與的嘉賓都必需佩戴麵具,誰也認不出誰。霍瀾城和蘇晚卿戴著同款黑色麵具,舉止之間伴有親昵,讓人一看就能猜到他們是一對。
蘇晚卿整天待在家裏,霍瀾城怕她無聊,尋到機會就把人帶出來了,不過蘇晚卿並不怎麼領情,得知兩人要出門時,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最後還是霍瀾城揚言威脅,此番出門才算成功。
“是不是蘇誌國的手筆?”
蘇晚卿發覺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才又坐好,壓低聲音詢問。
平日裏,她總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也就是麵對蘇家其他人時,才會不淡定。
蘇誌國自私貪財,極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先把盧俊浩給綁走,再告訴蘇妙妙,對方已經不要她了,如此一來,蘇妙妙必定死心,繼而也就接受霍憲霖的殷勤了。
霍瀾城仍貼著她,沒有回歸原位的意思,道:“盧俊浩欠了不少賭債,就連債主都找不到他,也有可能是自己躲起來了。”
按照霍瀾城的能力,想找一個人並不是難事,但他就是想讓蘇晚卿求他,讓她意識到他的重要性。
蘇晚卿忍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蘇家毀滅。
先前蘇妙妙一心想要嫁給盧俊浩,不惜惹怒蘇誌國,一家人都要反目成仇了,隻要蘇晚卿再略施手段,秋雪琳指不定都要被趕出家門。
沒想到,到了這關鍵時刻,盧俊浩居然失蹤了。
要是蘇妙妙真的接受了霍憲霖,蘇誌國肯定會把她當成寶貝供著,蘇家幾近破裂的關係也跟著重修於好了。
“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因為過於緊張的緣故,說話的時候,蘇晚卿不自覺抬手抓住霍瀾城的胳膊,“盧俊浩現在還不能消失,否則我就白費這麼久的心思了。”
早在達成合作之時,霍瀾城就已經了解了她的目的,“放心,我知道這事對於你來說很重要,一刻也不敢怠慢。”
得到他的承諾,蘇晚卿由衷的道了聲謝。
霍瀾城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道:“嘴上道謝誰不會?要是你真的想謝我,不如送我一件東西,權當是謝禮了!”
謝禮?
蘇晚卿一回神,下意識轉向他,離得太近,猝不及防四目相對,嚇得她一時做不出反應,愣愣的杵著。
霍瀾城眼中的眸光變得更加明亮,夾雜著些許笑意。
他退開了一些,抬手將她的麵具戴正,隨後道:“難不成你隻是表麵客套,心底裏並沒有謝意?”
蘇晚卿直覺呼吸有些不暢,胡亂拍開他的手,擺正身姿,“你想要什麼?”
他都開口討要謝禮了,她也不好直接拒絕。
隻是自己現在身無分文,若他想要的是件貴重物品,她可送不起。
霍瀾城下巴仰了仰,道:“我要那件。”
台上正在被拍的是一條三百年前製作的寶石項鏈,據說是剛剛從海底打撈出來的,眼下的競拍價已經漲到五個億了,而且還有繼續往上漲的趨勢。
她在心中翻了個克製的白眼,道:“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霍瀾城笑出聲來,反駁道:“是你自己說要謝我的……況且我隻是要一條項鏈,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或是月亮。”
聽他這口氣,倒像是自己誠心不足了似的。
蘇晚卿努力讓自己笑出來,“霍總家財萬貫,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若你真的喜歡這條項鏈,倒不如趕緊花錢買下來……要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注定隻能失望。”
霍瀾城又道:“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錢借給你,然後你再拿著這筆錢買下項鏈?”
蘇晚卿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他的表現又不像是玩笑。
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認真的?”
霍瀾城毫不猶豫道:“那是當然。”
這下子,蘇晚卿的嘴角又抽得更加厲害了。
霍瀾城繼續道:“所以,你也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
“這個提議一點也不好。”
蘇晚卿果斷的拒絕,也不知道他這又是犯的哪樣病。
按照目前的趨勢,沒有十個億根本拿不到台上那條項鏈,即便霍瀾城願意借出十個億,她也不想糊裏糊塗的背上這驚天的債務。
“霍瀾城,你到底要幹嘛?”
蘇晚卿湊近了些,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其中所帶的惱怒卻一點也不少。
平白無故把她帶出來也就算了,還想放貸,他還沒無聊到這個地步吧?
霍瀾城往後一靠,姿態閑適,“我早就說過了,這次出來是為了放鬆心情,是你非要往複雜裏想。”
放鬆心情也不該拿自己做消遣。
蘇晚卿動了動嘴唇,剛想說點什麼,不遠之處卻傳來了一道堅定的聲音——
“十億!”
這個叫價把在場的人都給驚到了,紛紛調轉視線,尋找真正的買主。
雖然早就料到價格遲早會漲到這一步,但是這人直接從七億跳到十億,不免讓人覺得瞠目結舌。
究竟是哪個冤大頭,居然肯花十個億買一個死物?
蘇晚卿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跟著望去,隻一眼,她就認出了那人。
“錦哥哥?”
蘇晚卿輕輕蹙起秀眉。
這是一場地下拍賣會,若非同道中人,根本得不到邀約。
霍瀾城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這條項鏈,更談不上喜歡,做出此舉無非就是想讓蘇晚卿欠他一筆,日後也可以此將人困在身邊,省得她有離開的機會。
不管項鏈落到誰的手裏,他都沒有興趣知道,然而聽到蘇晚卿脫口而出的稱呼時,立馬就閑適不起來了。
他猛的睜開雙眼,眼中含著就連旁人不易察覺的殺氣。
順著蘇晚卿的視線看去,也就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