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8,三字經有奇效

被顧千雪情緒所帶動,君安整個人也如彈簧一般蓄勢待發,“好,出發!”緊接著也衝了出去,更沒忘之前顧千雪的交代,從第一次踩踏水麵便開始高聲喊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響徹夜空。

正努力控製內力的顧千雪愣了一下,緊接著“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然而笑人家不要緊,卻因為這一聲而卸了內力,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噗通”,顧千雪就這麼進了水。

秋季的歡湖冰冷刺骨,顧千雪就在三天內第二次得到了體驗。

岸上的厲王和初煙嚇了一跳,厲王二話不說就衝了過來,伸手拎住顧千雪的衣領,再將其拽了回了回來。

上了岸,水淋淋若落湯雞似得顧千雪麵紅耳赤,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真是……太丟人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前一刻還給君安講大道理,還信誓旦旦的要好好學武,下一刻就沒控製好內力掉了湖裏。

想著,顧千雪狠狠瞪了君安一眼,“都怪你!”

君安一臉的無辜,“冤枉啊,是王妃你讓我高喊三字經的。”

“下回不許喊三字經了!”顧千雪咬牙切齒,“喊百家姓!”

“……好。”君安。

厲王歎了口氣,“快把衣服脫下來烤烤。”

初煙已將身上所有毯子都摘了下來,要蓋在顧千雪身上,自己則是穿著濕透了的裏衣褲。

顧千雪忙道,“初煙不用,一層毯子就好,你也別傷風了。”

初煙搖頭道,“不用,奴婢要陪君安練。”

千雪一愣,“可以嗎?你要給君安一些競爭的緊迫感和壓力,你能做到嗎?”

“奴婢可以試試。”初煙道。

待幫顧千雪脫了外衣,披了薄毯後,穿著裏衣褲的初煙則是和隻穿著一條裏褲的君安一同站在岸邊。

顧千雪被薄毯包裹成了繭蛹,最外麵還被厲王抱著,擔憂地看向兩人。

初煙微微側頭,看向的君安,道,“如果你掉水一次,我便一個月不理你;掉水兩次,兩個月不理你;三次,一年不理你;四次,三年不理你;五次,永生再也不見你。”

千雪咋舌,“不愧是初煙,比我狠多了。”

厲王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不許和她學。”

千雪白了某人一眼,“看你表現。”

君安都要急哭了,“初煙姑娘,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初煙冷冷道。

“好吧,”隻要對上初煙,君安就極為逆來順受,他突然扭頭問向顧千雪,“王妃,我真的隻要大喊三字經就能成功跳過去。”

“你大喊試試,聲音越大的,成功率就越大。”千雪使了個壞心眼,她剛剛被君安這廝卸了功,如今也想看初煙出醜。

“好,王妃我信你!”君安也急了。

緊接著,兩人便開始。

初煙並非第一時間跳走,而後放滿了腳步,故意等在君安身旁。

君安跳起大喊,“人之初!”

緊接著提起上升,“性本善!”

身子下落,足尖點水借力,“性相近!”

借力成功,再次提起內力騰空而起,“習相遠!”

噗!

有一個人終於破功了,隻不過不是初煙,而是厲王。

卻見厲王放開了顧千雪蹲在一旁,因為要保持高冷的形象不好哄然大笑,就這麼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抱著肚子,身子不斷發抖起來。

本來顧千雪很在狀態,嚴肅地審視君安的一舉一動,但因為厲王的悶笑,她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而不敢大笑,怕影響了君安發揮再掉水裏。

君安是否掉水裏不要緊,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身體素質一向很好,就是在湖裏遊個幾個來回也沒問題,她是怕初煙那個不解風情的真的不理君安,那樣便是君安殺不了她,也能用怨念活活折磨死她。

於是,顧千雪卷著探子,蹲在地上無聲的笑得痛苦。

相比之下,初煙卻是很認真,一邊前行一邊用餘光關注君安,若君安真的要掉下去,她便立刻出手。

就這樣,兩人到了湖對岸。

當到達湖對岸時,君安幾乎震驚了!

因為剛剛那種緊張感遠超定情節時的緊張,連他自己都以為一定會掉下去,他很怕,怕到渾身發抖但卻別無辦法,隻能認命的大喊三字經。

卻沒想到……竟然沒掉。

還沒等君安緩過神來,初煙道,“再來。”

“……”君安可憐兮兮,“能等等嗎?我……還緊張了,腿抖。”

初煙幽幽歎了口氣,緩緩道來,“從記事起,我便開始習武,八歲接觸輕功,我不喜歡武功,但若不練武便沒飯吃、便要挨打,從十歲起,每個月都要辦一次比賽,得勝者在夥食等級上有所提升,更有一點點零花錢。比賽不致命,但餓極了的人打起來都不要命,許多人都在比賽中死去,包括我在內,當時我很害怕……”

君安愣愣的看向初煙。

初煙淒然一笑,“恐懼之心會影響發揮,而發揮不好便有可能失敗或者喪命,被打死固然可悲,但最慘的卻不是被打死,而是被打殘。殘廢的人便沒了投資的價值,下場往往是將重傷之人扔入亂墳崗慢慢等死。”

君安猛地將初煙抱住,“剛認識你,我被你實力和氣場所吸引,但現在,我隻想保護你!從今以後,便是我死,也不會讓你受到丁點傷害,放心。”

初煙的頭靠在君安的肩上,靜靜聽著,淡淡看著,感受他的熱情以及緊張。

好半晌,初煙微微一笑,“為了不讓自己恐懼,我便數數。”

君安一愣,輕輕將她放開,“數……數?”

初煙淡笑,“是的,每次開打,我便在心中數一二三四五,慢慢數到五百,再重新數回來。固然會牽扯一定精力,然而與恐懼造成的發揮失常相比,這些被牽扯的精力不算什麼。”

不知為何,君安聽見這些,竟然高興起來,“你是說,你也需要數數?”他以為強大如初煙,不需要呢。

初煙點頭,“我也是人,是人都有恐懼之心,隻不過不表露出來罷了,”聲音頓了下,“私以為,便是厲王,應也用一些法子調劑心情罷了。”

君安將初煙抱起扔到天上,“太好了,初煙,我太喜歡你了!”接住,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