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護士!快來人啊,我媽暈倒了!”
蘇離聲嘶力竭地呼喊很快引來急救的醫護人員,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蘇母抬到床上,緊鑼密鼓地進行搶救。
蘇琴蘭母子三人看到這場麵也都有些慌了,他們是來要房子的,可不想白白背上一條人命!
好不容易湊齊這麼大陣仗,就這麼走了,又覺得太不劃算。
李強海的那些兄弟,雖說是衝著他的人情來的,回去之後,免不了要請人家大吃大喝一頓,好酒好煙的伺候,哪樣不要錢?
沈鈺知道他們得不到好處是不會走的,掏出錢夾,從裏麵拿出幾張整鈔氣憤的扔到地上,“滾!”
李強海這兩天正手頭緊,看到錢兩眼發直,也不管沈鈺的動作有多氣人,撿了錢還笑嗬嗬的,“小白臉出手還挺大方,行,今天海哥就給你這個麵子,蘇離,我回頭再跟你算賬!”
說完就帶著母親和妹妹逃離了病房。
這下醫生和護士也能靜下心,替蘇母做檢查——她確實是受了刺激的。
躺在病床上,蘇母緊握著蘇離的手,眼裏一片濕潤,眼底滿是愧疚和不安。
她終究是拖累了女兒。
一股酸脹感湧上鼻尖,蘇離也紅了眼眶,她緊握蘇母的手強顏歡笑,用眼神告訴她,血脈親情從來沒有誰拖累誰,蘇母活著,她就還有家。
讀懂女兒眼神裏的鼓勵,蘇母含淚點了下頭,認真配合醫生檢查。
蘇離和沈鈺退到病房外,想到
剛才他給李強海的錢,心中十分不安,“你不該拿錢打發那一家人的,他們貪得無厭,這次得的好處,下次恐怕就沒那麼容易應付了。”
“事情也要分輕重緩急,眼下伯母的病情最重要。”沈鈺對他們家的情況了解不深,自然沒有考慮太多。
“我沒有現金,你給個賬號,我把錢轉給你吧。”蘇離不想虧欠他。
“那加微信吧。”沈鈺本來不想收,但又覺得可以趁機得到蘇離的聯係方式,就沒拒絕。
蘇離抬頭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加上了。
蘇離的頭像是抱著草莓的小女孩,沈鈺看著聊天界麵多出來的這一抹粉紅,心裏無限安慰與滿足。
不過昨天之後,他也已經認清現實,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給不起蘇離想要的幸福,所以他決定,將這份感情壓在心裏。
“謝謝!”蘇離馬上就把錢轉了過去。
沈鈺直接把電話收進了口袋裏,“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昨天我那麼過分,你完全可以報警的。”
蘇離以為他又要舊事重提,表情顯而易見變得凝重。
見她對自己如此抵觸,沈鈺哭笑不得,“別緊張,我沒打算再次告白,昨天我回去想了很久,你是對的,雖然很不想承認,我確實還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
“我放不下的,隻是自己的執念,如果你昨天沒罵醒我,可能我還要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吧。”
蘇離鬆了口氣,“你能想明白就好。”
“所以我們現在真的能做朋友了。”沈鈺伸出友誼之手。
蘇離不是小氣的人,坦蕩地回握了一下。
宋澤深從電梯裏走出來,看見的就是兩人雙手交握的場麵。
他停在原地,深邃的眸子掠過陰鷙的光芒,沉重的低氣壓自他周身往病房門口,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蘇離感覺到背後一股涼風拂過,轉頭對上宋澤深的黑眸,怔在當場。
他怎麼來了?
宋澤深盯著他們還握在一起的手,黑眸沉了沉。
這麼難舍難分,還說是過去了,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嗎?
蘇離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這才後知後覺地把手抽了回來。
沈鈺這時候也發現了宋澤深,他主動解釋,“剛才有人鬧事,我正好經過,就順手幫了一把,宋先生別誤會。”
誤會?
那就是承認他沒有安全感,擔心蘇離會被他搶走。
他可是宋澤深,全京市最有實力的富二代總裁,需要跟一個乳臭未幹,已經出局的追求者比?
宋澤深沒有接話,徑直走過去,動作自然地攬住蘇離的腰,輕輕一拉,便將其帶入懷中抱住,“我來晚了,媽會沒事的。”
蘇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隨即又想到宋澤深一貫善解人意,便沒有多想。
沈鈺實實在在體驗了一把燈泡的尷尬,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既然宋先生來了,那我就先告辭了,阿離,等伯母檢查好,替我打聲招呼。”
人家老公
都已經宣誓主權,他再不走,就是不識好歹了。
蘇離正要開口應下,宋澤深卻鬆開她,先一步接過了話茬,“沈先生有心了,不過我妻子不太喜歡別人喚她阿離,下次還是直接稱呼她宋太太吧。”
阿離,這樣親密的稱呼,隻有他才能叫。
沈鈺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既然宋澤深都開口了,他就算不願意,也隻能硬著頭皮點了下頭,“我會記住的。”
說完深深地看了蘇離一眼,才又抬腳離開。
一直到沈鈺走進電梯,消失在視線裏,宋澤深的表情都還保持著嚴肅冷峻的狀態。
“你不是在開會嗎?突然離崗沒問題嗎?”蘇離擔心影響他的工作。
“偶爾一次問題不大。”宋澤深語氣明顯不如剛才熱情,帶著一絲幽怨,“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找我?”
“我一著急就給忘了。”蘇離確實不習慣依賴別人,況且當時宋爺爺也在,如果把他叫來,豈不是暴露了。
“你不是忘了,你是根本沒想過讓我幫。”
宋澤深不希望在這種事情上,任何一個男人在蘇離心裏,都比他可靠。
說到底,蘇離對她還是不夠信任,不相信他會為她解決一切麻煩。
除了資產,宋澤深自認為對她足夠坦誠,蘇離卻不肯敞開心扉,這讓他有一種,彼此不會長久的感覺。
這感覺讓他很不爽。
“對不起,宋先生,我可能還不太適應,會盡快改過來的。”
話是這麼說,但
蘇離沒打算這麼做。
蘇琴蘭一家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他們竟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出來。
宋澤深待她不薄,她不能那麼自私,把他拖進這趟渾水裏來。
這句話聽在宋澤深耳朵裏,是如此的刺耳。
宋先生?
沈鈺一回來,連稱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