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心更加不解了,“你剛剛那個表情,那個神態……我還以為你是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想跟嫂子道歉了。怎麼,難道是我誤會了?”
霍銘時無語。
他剛剛什麼表情了?什麼神態了?霍景心怎麼就看出來他居然要跟蘇眠道歉了?
他的臉立刻板了起來,冷冷地說:“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跟蘇眠道歉?”
霍景心又愣了。
這是……什麼情況?
霍銘時難道還是不打算把蘇眠追回來嗎?
想起付慧芳深夜裏偷偷哭的樣子,霍景心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問:“哥,難道你就真的不跟嫂子複合了嗎?你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讓你就這麼放棄,你舍得嗎?”
“我有什麼舍不得的?”霍銘時輕嘲似的問,“你以為我那麼沒用,一段感情就會讓我寸步難行?”
霍景心神情複雜地看著霍銘時。
難道不是嗎?
之前跟蘇眠鬧矛盾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什麼都嗎我心思做,一心隻想著把蘇眠追回來。
不過這話霍景心隻敢在心裏想想,並不敢直接說出來。
畢竟要是把霍銘時惹生氣了,那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這麼想著,霍景心隻好說:“那好吧,隻要你想清楚就行了。不過哥,我聽說現在有人在追求嫂子,而且嫂子跟他之間還發展得不錯,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別以後後悔了卻來不及了。”
畢竟之前霍銘時做得那麼過分,而且蘇眠既然都已經決定跟別人在一起了,那就很有可能是被霍銘時給傷透了心,以後再也不會回頭了。
不管怎麼說,霍銘時也是霍景心的親哥哥,霍景心其實還是很怕霍銘時傷心的。
霍銘時自然也知道霍景心話裏的意思,可是他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畢竟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把蘇眠追回來。
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追的?
霍銘時就希望蘇眠的下半輩子都好好的,能好好把孩子撫養長大,自己也平安健康。
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想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霍銘時最後說,“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婚禮吧。”
霍景心吐了吐舌頭,想起霍銘時現在已經看不見了,她心裏又有點兒難過,於是問,“哥,你現在還在每天去醫院嗎?醫生又沒有說怎麼才能治好你的眼睛?”
“嗯。”霍銘時應了一聲,語氣比剛才好了一點,“醫生說我是傷了眼角膜才會這樣,所以隻要找到合適的眼角膜換上,那我的眼睛就會好了。”
霍景心立刻高興起來,“真的嗎?”
因為高興,她的語氣十分歡快。
她是真的高興。
畢竟如果霍銘時的眼睛能夠好起來,那他和蘇眠之間就能重新開始了。
到時候誰還管蘇眠的什麼追求者?
霍銘時跟蘇眠之間認識了那麼多年,糾纏了那麼多年,不管什麼樣的追求者在他們麵前都弱爆了好嗎?
霍銘時卻高興不起來。
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適的眼角膜。
再說了,也不知道到時候就讓他跟蘇眠坦白了,蘇眠是不是就能原諒他。
總之,他現在也不想想那麼多,隻想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隻希望蘇眠能好好的。
可霍景心不這麼想。
對霍景心來說,剛剛霍銘時的話的意思就是他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很快就能重新看見了,很快就能去跟蘇眠道歉了。
所以霍景心一從霍銘時的辦公室出來就給蘇眠打了個電話,約蘇眠吃飯。
蘇眠跟霍銘時之間雖然鬧成了這樣,可是對於霍景心,她並沒有任何意見,所以一聽說霍景心要約自己吃飯,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中午見到霍景心以後,蘇眠先跟霍景心道歉:“對不起啊,景心,我從家裏搬出來以後,媽不放心,還特地過來幫我照顧子焰,這段時間都很辛苦。”
聽到蘇眠跟自己道歉,霍景心的心裏暖暖的,她笑著說:“嫂子,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不知道,我媽本來還以為你和我哥分開之後她就再也見不到孩子了,沒想到你還會讓她見孩子,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一點兒都不累。”
雖然霍景心這麼說,可是蘇眠的心裏還是有點兒過意不去。
隻不過她現在確實分身乏術,不然也不可能讓付慧芳那麼辛苦。
服務員過來上菜,今天的菜都是霍景心點的,不過卻都是考慮了蘇眠的口味點的,所以蘇眠看著就很有胃口。
吃了一會兒飯,霍景心看蘇眠的心情似乎還不錯,於是就跟蘇眠說了霍銘時的事:“嫂子,你知道嗎?今天我哥說他隻要找到合適的眼角膜,移植上去,他的眼睛就能看見了。”
蘇眠吃飯的動作停住了。
她以為霍景心今天找自己出來吃飯隻是因為很久沒見了所以想敘敘舊,又或者是想跟自己說說婚禮的事,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霍景心居然會在吃飯的時候說起霍銘時。
她的表情僵了片刻,幹笑了一聲,說:“景心,他的事跟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和他……我和他已經分開了,你也不是不知道。”
霍景心本來還以為蘇眠會跟自己一樣高興,可是卻沒有想到得到的居然會是這樣的答案。
雖然這件事是霍銘時不對,蘇眠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可以理解,可是霍景心的心裏還是覺得有點兒不舒服。
因為她覺得這樣好像就表示蘇眠要放棄霍銘時了。
想到這兒,霍景心的心裏就跟被誰用刀刺了一下似的。
她問:“嫂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哥的氣?”
“沒有啊。”蘇眠朝著霍景心露出一個溫暖恬靜的笑容,“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霍景心不理解,“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還在生氣的話,剛剛我說我哥的眼睛有可能很快就好了,你怎麼會那麼冷漠呢?嫂子,我總覺得那不是你的真心話,我覺得你……”
“景心,你不明白。”蘇眠打斷了霍景心的話。
霍景心安靜了。
她知道,蘇眠雖然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但是她的教養很好,一般是不會主動打斷別人的話的,除非是她真的忍耐不住了。
而現在蘇眠這麼打斷自己的話,就說明蘇眠已經忍耐不住了。
霍景心的心裏更加難受了。
“嫂子,你跟我哥難道就真的不可能了嗎?”霍景心萬般不舍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