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慧芳著急了,她再也顧不上別的,幾乎往傑裏森衝了過去。
“媽!”
蘇眠喊了起來。
傑裏森沒想到付慧芳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又怕會傷到付慧芳,立刻把手裏的槍收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到他身後的警察撲過來,搶過了他手裏的槍,把他製住。
傑裏森劇烈地掙紮著,讓手下的人反抗,可是那些人很快就被警察製服。
付慧芳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把蘇眠抱住,“眠眠,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蘇眠已經哭了出來,眼淚流了一臉,“媽,你怎麼來了?剛剛那樣那麼危險,你怎麼……”
“媽知道危險,可是媽不能不那麼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出事啊。”
聽到付慧芳的話,蘇眠的心裏一片暖意。
霍銘時把凱瑟琳交給手下的人,也跑了過來。
“眠眠,媽,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傑裏森被幾個警察按在地上,本來想掙紮,可是連動都動不了,隻能憤恨地瞪著付慧芳。
“你又背叛我!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又背叛了我一次!”
付慧芳皺了皺眉,“什麼叫我又背叛你?傑裏森,我們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而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如果不是傑裏森綁了蘇眠,那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她也不想看到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她勸過傑裏森收手,可是傑裏森不答應。
但是對於霍銘時而言,敢抓蘇眠,敢用蘇眠要挾他,他怎麼可能輕輕放過?
而一邊的蔣玉揚此刻也走了過來。
把手裏的文件一撕,蔣玉揚笑著對傑裏森說:“恭喜你啊,傑裏森先生,以後你的商會真的要分崩離析了。”
傑裏森一愣,“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不過……剛剛我說公司跟你解約是假的,但是現在你都被抓了,我想,他們是真的會跟你解約了!”
跟傑裏森交手了那麼多次,以前一直都拿傑裏森沒有辦法,現在終於可是把平海商會給弄死了。
蔣玉揚想想心裏都覺得痛快,不由的仰天大笑起來。
而傑裏森這時候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居然被蔣玉揚和霍銘時這兩個後輩給耍了?
他們居然聯手耍了他?
傑裏森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警察也把他按得更緊。
霍銘時隻看了傑裏森一眼,很快就轉開了目光,“行了,你還要跟他說多久?”
蔣玉揚笑了笑,“畢竟也是老對手了,我告訴他一聲也不過分。走吧,夢瑩和景心她們在家做了菜,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
蘇眠聽到那兩個名字,頓時心裏一暖。
想到一會兒可以熱熱鬧鬧地圍坐在一起吃飯了,她更是覺得開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嘭”的一聲槍響……
付慧芳臉上的笑容僵住,人往旁邊倒去。
霍銘時臉色一變,趕緊把付慧芳接住,等往剛剛槍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凱瑟琳已經跑了。
“凱瑟琳!”霍銘時低吼了一聲。
不過現在他顧不上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付慧芳送去醫院。
付慧芳已經暈了過去,傷口裏流了不少血。
蘇眠看著付慧芳身上不停流出來的血,越哭越凶。
蔣玉揚心煩意亂地問:“你現在哭有什麼用?安靜點兒。”
蘇眠就盡量控製著,讓自己能不哭出來。
可是她的心裏還是覺得難受。
都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她付慧芳才會受傷的。
所有人都說讓她現在不要回江城,是她自己不聽,非要跑過來。
如果她不過來,那她就不會被傑裏森抓住,付慧芳今天就不會為了救她來這兒,就不會受傷了……
蘇眠越想越內疚,到了醫院都還在哭,幾乎一直沒有停過。
把付慧芳送進了手術室,霍銘時出來抱著蘇眠,輕聲安慰道:“眠眠,別哭了,媽不會有事的。”
蘇眠抬頭看著霍銘時,眼裏都是淚水和內疚,“阿時,對不起……”
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
“今天的事你也嚇壞了吧?不用跟我道歉。”霍銘時說。
蘇眠很少會麵對這樣的場麵,本來應該是嚇壞了的,可是現在居然還要跟他道歉。
這讓他覺得心疼。
蘇眠吸了吸鼻子,“如果早知道這樣,那我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帝都,等你忙完這邊的事過去接我的,我不該自作主張……”
雖然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可是蘇眠還是想說。
這都是她的心裏話,她覺得是自己把付慧芳害成這樣的。
看著蘇眠這樣,霍銘時的心裏更加難受了。
把蘇眠抱得更緊,霍銘時說:“眠眠,別內疚了,這件事真的不關你的事,都是凱瑟琳和傑裏森的錯,跟你沒有關係。”
蔣玉揚雙手抱胸,靠著牆站在旁邊,盯著抱在一起的霍銘時和蘇眠看了一會兒。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這麼站在這兒不是一回事兒。
想了想,蔣玉揚說:“你們在這兒等消息,我去看看傑裏森,還有,凱瑟琳跑了,這件事我也去問問。”
說起凱瑟琳,霍銘時的眸子頓時陰冷下來。
凱瑟琳居然敢對付慧芳開槍,他一定不會放過!
“嗯,你去吧,有什麼消息隨時通知我。”霍銘時說。
蔣玉揚點了點頭,又輕輕拍了拍蘇眠的肩膀,離開了。
看著蔣玉揚走了,蘇眠又靠在霍銘時的懷裏,低聲哭了起來。
為了不讓蘇眠更加難過,霍銘時幾乎一直抱著她。
半個多小時以後,付慧芳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了,醫生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而且沒有傷到要害和內髒,所以讓他們不用擔心。
蘇眠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下。
把付慧芳送進了病房,看到蘇眠的臉都哭花了,霍銘時給她擦了擦眼淚。
“好了,別哭了,媽這不是沒事嗎?”
蘇眠點了點頭,又說:“阿時,對不起。”
付慧芳做手術的時候,蘇眠幾乎一直在道歉。
哪怕是聽了那麼多次,可是霍銘時的心裏還是覺得難受。
輕輕抱著蘇眠,霍銘時把自己已經說過無數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眠眠,你不用道歉,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蘇眠不說了,就隻是抱著霍銘時,但是視線卻一直在盯著病床 上臉色蒼白的付慧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