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念舊,那畢竟是自己一手做起來的店,江煙會舍不得也很正常。
曹夢瑩想了想,又看著蔣玉揚問:“你以後是打算一直在江城發展嗎?”
蔣玉揚目前確實是這個打算。
其實他更想在帝都,畢竟他的人脈大多數都在那邊。
可是誰讓曹夢瑩現在在江城呢?
那他也就隻能來江城了。
他不答反問:“怎麼了?”
曹夢瑩往他靠近一點,說:“既然煙姐舍不得把酒吧給別人,那不如你盤下來吧。”
蔣玉揚微微蹙眉,“你想要?”
“我是想要,可是我沒有那個天賦去經營。你現在不是也在做生意嗎?煙姐又舍不得,你就當是幫幫煙姐的忙,幫著她照顧一下,反正你也不差錢,對不對?”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可是多琢磨一會兒,蔣玉揚就發現了不對了。
他沉默著,好幾秒鍾沒有說話,然後突然笑了出來,“我明白了,你這其實就是想幫煙兒留著那家酒吧是吧?我的東西都是她的,我這麼花了一筆錢盤下來,那酒吧其實跟是她的也沒什麼區別,我還白白花出去一筆錢。”
曹夢瑩立刻正色,“那怎麼能一樣呢?酒吧賺的錢是你的呀,我之所以這麼說隻是不想讓這個酒吧落到外人的手裏,免得煙姐舍不得。”
她又笑了笑,跟蔣玉揚撒嬌似的,“你不是一直說你很疼煙姐這個妹妹嗎?這又不是讓你做什麼大不了的事,隻是為了讓煙姐能夠放心一點兒,你有什麼不樂意的?”
蔣玉揚舔了舔嘴唇。
他發現自己的小女朋友是真的重情,為了小姐妹什麼都能做。
當初跟自己吵是為了江煙,後來接近自己也是為了江煙,現在居然還為了江煙跟自己撒嬌。
要知道,平時他想讓曹夢瑩跟自己撒個嬌,那可比什麼都難。
想了想,蔣玉揚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曹夢瑩立刻問:“什麼條件?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都答應你。”
見她居然那麼爽快就答應了,蔣玉揚唇角勾了勾,“今天晚上,我去你那兒。”
曹夢瑩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一臉複雜地看著蔣玉揚,臉上寫滿了糾結。
糾結了好一會兒,曹夢瑩說:“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我怎麼趁人之危了?你如果不想,也可以不答應。”蔣玉揚理直氣壯地說。
曹夢瑩皺著眉,緊緊抿著唇。
太過分了,蔣玉揚怎麼可以這樣?
她真想一拳打在蔣玉揚的臉上。
不過最後,曹夢瑩還是忍住了。
深吸了一口氣,“行吧,你晚上 可以去我那兒,但是什麼都不能做。”
聽到前半句蔣玉揚還挺開心的,可是聽到後半句,他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做他去曹夢瑩的家裏幹什麼?
他板著一張臉,“不行……”
本來還想跟曹夢瑩討價還價一下,可誰知他的“不行”剛一出來,曹夢瑩就說:“不行就算了,那我去找我哥,反正我哥也有那麼多錢,盤一家酒吧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看著曹夢瑩扭過頭的傲嬌模樣,蔣玉揚咬了咬牙。
曹夢瑩這分明就是想好了的。
看來女朋友的娘家太強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無奈之下,蔣玉揚隻好答應了下來:“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曹夢瑩立刻上演了一個一秒變臉,盯著蔣玉揚問:“真的嗎?你真的答應我了?”
“嗯,真的。”蔣玉揚冷臉看著她,“你都那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
雖然這話聽起來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曹夢瑩才不管他呢,反正隻要他答應了就行。
晚上去酒吧的時候,大家都在,蔣玉揚就把這件事跟江煙說了。
以前蔣玉揚還反對過江煙開酒吧,現在聽他說要接手自己的酒吧,江煙覺得奇怪,甚至懷疑他肚子裏是不是有壞水。
盯著蔣玉揚看了好一會兒,江煙問:“你不會是想把酒吧從我這兒接過去,然後就給關了吧?”
這可是她的心血,她絕對不允許蔣玉揚這麼幹!
蔣玉揚白了江煙一眼。
他的這個妹妹,到底把自己當成是什麼人了?
“我倒是想,可夢瑩同意嗎?”
他的話音一落,曹夢瑩就立刻笑眯眯地說:“煙姐,你放心,他不敢的。”
見曹夢瑩都這麼說了,江煙才放心下來,“那好吧,那我們明天就辦手續。”
把這酒吧給蔣玉揚,以後自己來江城的時候還可以繼續過來玩兒,而且蔣玉揚是自己的哥哥,那說到底這也還是蔣家的產業,跟在自己手裏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麼想著,江煙就答應了。
一旁的蘇眠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在了耳朵裏,喝了一口果汁,又看著曹夢瑩跟蔣玉揚之間的眼神交流,立刻就明白了這肯定是曹夢瑩出的主意。
想起曹夢瑩剛來江城的時候,幾乎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可是現在,她也能幫著出主意了,公司的事她也管理得很好。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沈冰看到蘇眠的眼底似乎閃過了一抹難過,他立刻問:“眠眠,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蘇眠現在月份大了,一舉一動都不能掉以輕心。
因此沈冰的話剛一問出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蘇眠的身上,個個都緊張不已地看著蘇眠。
蘇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笑著說:“我沒事,隻是覺得……如果這時候阿時在就好了。”
隨著她的這句話出口,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知道蘇眠和霍銘時的感情有多深,也都知道,霍銘時昏迷的這段時間蘇眠有多累。
可是蘇眠一直不說。
如果……如果霍銘時一直這麼躺著醒不過來的話,那蘇眠應該怎麼辦?
這個念頭剛剛從腦子裏冒出來,曹夢瑩又用力地甩了甩頭。
她坐到了蘇眠身邊,輕輕握著蘇眠的手,滿臉認真地安慰她:“表姐,你不要擔心,姐夫一定能醒過來的,隻是時間問題。也許過兩天他就醒了呢?”
蘇眠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會嗎?
她不清楚,但是她希望是這樣。
她希望霍銘時能好好地回來,能陪著她,不讓她一個人這麼孤孤單單地活下去。
想著,蘇眠的視線又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希望孩子也能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