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楊纖纖重重地一點頭,“對,都是我做的……是我不好。可是我一開始沒想那麼為難曹夢瑩的。”
楊纖纖雖然想把楊家都撇清,但是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我隻是想找曹夢瑩的麻煩,給她一點兒顏色瞧瞧,我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至於後麵的事,那也根本不是她做的。
蔣玉揚冷冷一笑,“所以,那後麵的事是誰做的?楊先生,你知道嗎?”
楊玨咽了一口唾沫。
那些事……那些事當然是他做的。
本來他隻是想試探一下霍家的態度,可是沒想到,居然徹底把蔣玉揚給惹生氣了。
“蔣先生……蔣先生……”
楊玨想說什麼,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不敢說。
如果他把那些事情說出來,那看現在蔣玉揚這個架勢,他是別想好過了。
無奈之下,楊玨隻好把目光落在了楊纖纖的身上,問:“纖纖,那是不是你幹的?”
楊纖纖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楊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在自己的身上嗎?
楊纖纖幾乎本能地就想否認,她想說那些事跟自己沒有關係。
可是一看到楊玨此刻無助的眼神,剩下的話她又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如果她不把那些事情給認下來,那就隻能讓楊玨來認。
可是……如果被蔣玉揚知道是楊玨做的,那蔣玉揚會放過楊玨嗎?
相比於自己,楊玨的作用要比自己大得多。
無奈之下,楊纖纖隻好重重地閉上了眼睛,把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也認了下來:
“蔣先生,是我不好,我……我一開始也沒想那樣的,那天我隻是想去找曹夢瑩的麻煩,是唯心珠寶的人發了視頻在網上,我不得已才反擊的,希望你能原諒我這一次!”
楊纖纖說的這也差不多是實話,她一開始確實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而且她也希望蔣玉揚能夠看在她態度這麼良好的份兒上放過她一馬,不要繼續跟她計較了。
隻要蔣玉揚能夠放過她,那她以後絕對再也不去找曹夢瑩的麻煩了!
楊纖纖已經在心裏發了誓言。
現在對於她來說,躲過這次的危機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蔣玉揚卻沒有按照楊纖纖的想法做事。
蔣玉揚一直把曹夢瑩放在自己的心上,自己跟她說了兩句重話惹她不開心了都要鬱悶好多天,可是楊纖纖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主動去招惹曹夢瑩?
冷笑了一聲,蔣玉揚問:“你還記不記得我那天跟你說過什麼?”
楊纖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發抖。
她當然記得,當時蔣玉揚說……當時蔣玉揚說,讓她不能去動曹夢瑩。
咽了一口唾沫,楊纖纖替自己解釋:“蔣先生,我……我是一時糊塗,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管以前楊纖纖對蔣玉揚有著什麼樣的念頭,可是這一刻,在看到那個男人的眼睛裏那麼駭人的精光的時候,楊纖纖就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
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楊玨跟她說的話:這個男人,他們真的招惹不起!
楊纖纖此刻甚至有些懊惱,懊惱自己怎麼會那麼不識抬舉,居然想跟蔣玉揚在一起?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從地獄裏來的活閻王!
楊纖纖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而蔣玉揚卻隻是一言不發,這讓她心裏更加沒底。
怎麼辦?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蔣玉揚放過她?誰知道她要怎麼做?
可是沒有人能救她,她的哥哥現在也在一旁抖如篩糠。
空間裏就這麼詭異地安靜著,過了很久,蔣玉揚才低低地笑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笑,差點兒讓楊纖纖哭出來,就連楊玨也是嚇得身體一抖。
楊玨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看到蔣玉揚那張陰冷的麵容,又立刻把頭低了下來,跟蔣玉揚道歉:“蔣先生,我妹妹她年輕不懂事,希望你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楊先生可真是個好哥哥啊,居然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把自己的妹妹說話。”蔣玉揚說。
他這話讓楊玨一時間分不清楚是褒是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是不是還要繼續計較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蔣玉揚終於說話了:“這樣吧,既然楊先生都這麼說了,那不如……”
以為蔣玉揚這是要放過他們的意思,楊玨和楊纖纖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他們的一顆心快要落回肚子裏的時候,卻又聽見蔣玉揚說:“既然這樣,那就請楊先生來處罰楊小姐吧。”
楊纖纖心裏頓時一喜。
讓自己哥哥處罰自己?這不就是讓楊玨從輕處罰的意思嗎?蔣玉揚這是放過自己的意思吧?
可楊玨卻是滿頭大汗。
他可不像楊纖纖那麼天真,知道蔣玉揚這個決定一定不簡單。
畢竟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楊玨不過稍微一思索,就很快明白了蔣玉揚的意思。
恐怕剛才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蔣玉揚並沒有相信。
而現在讓她自己處罰楊纖纖,這也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更是讓他不能手下留情。
如果他不狠下心來,那楊家就……
蔣玉揚分明是讓他在楊家和楊纖纖之間做一個取舍。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楊玨的額頭上就已經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
他雖然一直很嫌棄楊纖纖這個妹妹,可不管怎麼說,這到底也是他的親妹妹,而且隻有這一個妹妹。
蔣玉揚這是……
蔣玉揚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有等到楊玨的回答,他又笑了一聲。
“看來楊先生這是不忍心對自己的妹妹做出處罰啊?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隻能我自己來了?”
這話蔣玉揚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可是楊玨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讓蔣玉揚來,那別說是楊纖纖了,就連整個楊家,恐怕都逃不過。
一想到這兒,楊玨趕緊說:“不用,蔣先生,我來,我來……不勞你大駕。”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楊玨終於想清楚了,蔣玉揚也覺得欣慰,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旁邊。
“既然這樣,那就楊先生你自己來吧。我剛剛站得累了,在這兒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