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蘇眠也覺得自己愚蠢至極。
她當初到底為什麼會那麼相信柳新的話,為什麼柳新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可是實際上呢?柳新根本就沒有懷孕,而她卻被柳新的幾句話給耍得團團轉!
霍銘時剛放好手機,就見身邊的蘇眠似乎有些眩暈,差點兒暈倒,他趕緊把蘇眠扶住了,輕聲問:“眠眠,你沒事吧?”
蘇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她低著頭,不敢看霍銘時,聲音也很小,是在道歉:“阿時,對不起。”
如果她當初能夠堅定一點,如果她當初對霍銘時的信任能夠多一點,那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會走到現在這樣。
哪怕他們現在已經重新在一起了,卻又多了一些阻力和波折。
“我應該堅定不移地相信你的……我為什麼要去相信柳新的話,我好蠢,我真的太蠢了……”
霍銘時聽不得蘇眠用這樣的話來說自己,他把蘇眠緊緊地抱在懷疑,不停地安慰她:“跟你沒關係,是柳新心機太深了。”
畢竟以前沒有哪個女人敢這麼算計他!
蘇眠就這麼被霍銘時抱著,好一會兒之後才緩和了情緒。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時,我沒事了,我……我想先回去。”
這件事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震動,她要回去好好理一理。
霍銘時點點頭,“好,你這樣也確實應該先休息一下。”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也有別的事情要處理,而這件事顯然不適合帶著蘇眠。
把蘇眠送回了家之後,霍銘時去了看守所。
有些事,他要親口跟柳新問個清楚。
前幾天蘇眠才來看過柳新,今天霍銘時又來了,柳新看著他,冷笑著說:“你們夫妻倆倒真是有默契,輪流來看我?”
那天蘇眠來的時候已經告訴過柳新霍銘時跟她提出了和好的事,所以柳新才會說這樣的話。
但是霍銘時並不在意,也不關心。
他隻問自己想知道的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假懷孕騙我?!”
隨著霍銘時的話一出口,柳新的臉色就已經變了,變得有些蒼白。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霍銘時,幾乎下意識地就問:“你怎麼會知道……”
等話都問完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又苦笑起來,“是哪個醫生出賣了我?”
其實這是很明顯的事,如果不是醫生說的,那霍銘時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而她剛才是因為急了,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沒想到啊,自己居然也犯了這樣的錯。
看著柳新的表情,霍銘時問:“你覺得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新看了看霍銘時,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盯著霍銘時看了好一會兒,柳新才反問:“怎麼回事?你居然來問我怎麼回事?霍銘時,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連這點事都要來問我?當然是因為……”
冷笑了一聲,柳新說:“我們之間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怎麼會懷孕?”
霍銘時麵色陰沉地盯著柳新。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那天早上明明看到床單上……
難道連那點血也是假的?
剛開始霍銘時還不相信,可是仔細一想,柳新為了報複他什麼都做得出來,耍這樣一點小手段又算什麼?
他頓時明白了。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過?”他想跟柳新確定一遍。
因為緊張,他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不過也難怪,畢竟這關係到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對不起過蘇眠。
柳新冷冷地看著他笑,“霍銘時,你有沒有跟人做過你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那天晚上你雖然被下了藥,但是後來你就睡死了,你真的不記得了?”
霍銘時沒出聲。
他確實是不記得了,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過了好幾秒鍾,霍銘時才說:“如果我還記得,那你覺得還會發生後麵這些事嗎?”
如果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那柳新根本就沒有機會做後麵這些事。
柳新冷笑,卻再也不看霍銘時了,“沒想到啊,我以為我能夠報仇的,可是到了最後,我居然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做到。”
再一次聽到柳新說報仇這件事,霍銘時問:“你真的確定你的仇人就是我嗎?”
柳新憤恨又不解地看著他,“當然是你,不是你還有誰?誰讓你是霍家的人?你爸和你爺爺都死了,我的仇人就隻有你!”
就算當年的事不是霍銘時做的,那也肯定是霍家的人做的,既然這樣,那父債子償也是天經地義!
霍銘時聽完這話,卻是輕輕笑了出來。
柳新看著他的笑容,沒來由的有些不安,“你笑什麼?”
“我笑你一心一意想為家裏報仇,可是卻找錯了對象。”霍銘時說。
“不可能!”柳新瞪大了眼睛看著霍銘時,因為震驚,她的模樣看起來甚至有些猙獰,“霍銘時,不可能!你就是我的仇人!就是霍家害得我家破人亡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塊地其實是我爺爺從別人的手裏買來的?”霍銘時淡淡地問。
柳新的表情僵硬了。
她依舊盯著霍銘時,但是眼神卻變得有些茫然。
霍銘時繼續說:“當時我爺爺確實想要那塊地,不過被劉家拒絕以後就沒有再有過念頭,後來是別人親自把地契送到了我爺爺的手裏,還要走了一大筆錢。”
“不可能,不可能!”上一秒還說著不可能,表示自己絕對不可能相信霍銘時的話,可是下一秒,柳新就問,“那個人是誰?那個把地賣給你們的人是誰?”
既然那塊地在那個人的手裏,那說明那個人很有可能跟劉家的事有關,說不定就是他害得劉家隕落的!
“我不知道。”霍銘時平靜地說,“他做事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身份的線索。”
他站起來,臨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柳新一眼,“柳新,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報仇了,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
說完這一句,霍銘時就抬腳離開了。
這兒的空氣太悶了,他待著不舒服。
“霍銘時,霍銘時!”柳新在後麵張牙舞爪地喊著霍銘時的名字,還想追上來,卻一把被獄警給按住。
她被按在原地,動彈不得,可是又不甘心就這麼看著霍銘時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害了劉家?
她費了那麼多心機,可是居然找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