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輕衝著霍景心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本來是就要這樣擦肩而過的,可是卻突然聽見了霍景心跟自己說話:“韓輕,如果不是你沒有管好手下的人,那事情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韓輕腳步一頓。
她知道,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霍銘時之所以會決定關閉索菲亞,確實像霍景心說的那樣,是自己沒有管理好手下的人的緣故。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要負起自己的責任。
韓輕回過頭,看了霍景心一眼,見霍景心也正在看著自己,一臉的鄙夷和挑釁。
她微微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直接進了霍銘時的辦公室。
霍景心還以為韓輕怎麼說也要和自己爭辯兩句,卻沒想到她走得這麼幹脆,一時間,霍景心沒有反應過來,而是愣了愣。
知道韓輕進了霍銘時的辦公室,門都已經關上了,霍景心才回過了神。
韓輕卻並不關心這些。
她今天過來是找霍銘時的,又不是為了跟霍景心生氣的。
韓輕會過來霍銘時並不意外,等韓輕一在自己對麵坐下,霍銘時就說:“你放心,我會給你足夠的遣散費,還有……”
“霍總,我想你誤會了。”韓輕東打斷了霍銘時的話,目光定定地看著霍銘時,“我今天過來找你並不是跟你要遣散費的。”
霍銘時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韓輕。
不是來要遣散費的?那她來幹什麼?
韓輕深吸了一口氣,“我來是想請霍總把索菲亞給我。”
這才是她今天過來的目的。
霍銘時看著她的目光變得有些深沉。
好一會兒,霍銘時才問:“你想要索菲亞?”
韓輕堅定不移地點頭,“對,我要。”
是“我要”,而不是“我想要”。
霍銘時知道,索菲亞現在也不是完全不能救,但是肯定要花費不少心力。
他不是不想救,隻是不想繼續這麼跟蘇眠下去了,也希望蘇眠能在看到索菲亞已經被關閉的情況下不要再那麼跟自己作對。
他問韓輕:“為什麼?”
“我要救索菲亞。”韓輕說,“這兒是我跟他認識的地方,以前也是他在管理,我不能讓這家公司就這麼毀在我的手裏。”
雖然韓輕沒有直說那個人是誰,但是霍銘時的心裏卻很清楚。
程方澤。
以前霍銘時是把這家公司交給程方澤管理的。
那時候他和程方澤還是好兄弟,可是現在,他們幾乎已經決裂了。
霍銘時突然有些惆悵,“好,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不過……會很辛苦。”
韓輕是蘇眠的好朋友,而且也做了他那麼多年的下屬,他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會為韓輕考慮的。
韓輕的心裏明白,可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要把索菲亞救活。”韓輕目光甚至比剛才更加堅定了。
索菲亞不僅有她對程方澤的念想,而且還有那麼多員工呢。
她不能讓那麼多人失去工作。
而且,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她沒有管理好自己的人,所以才讓袁熙薇做了那麼出格的事,就算是要付出代價,那也應該是她付出代價,沒有必要讓所有人都失業。
這是她的責任。
霍銘時在商場經營了那麼多年,隻看韓輕此刻的表情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決心。
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霍銘時於是也就不再勸,而是點了點頭,“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這麼辦吧。”
把索菲亞完全給韓輕,以後不管這家公司怎麼樣,跟他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另一邊,霍景心去找柳新的時候心情大好,不過她們沒有在霍家見麵,而是約在了柳新以前的公寓。
柳新雖然現在已經搬到霍家去了,可是這間公寓她卻並沒有退租,而且付慧芳在家,她們怕自己的對話被付慧芳聽到了不好,所以就約在了這兒。
霍景心一看到柳新,立刻喜出望外地說:“我哥已經關了索菲亞了,雖然他的心裏還是想著蘇眠,可是我媽因為這件事很生氣,蘇眠跟我哥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別說付慧芳了,還有霍氏的那麼多股東呢,以後就算是霍銘時想跟蘇眠重修舊好,那些股東怎麼可能不記仇?
蘇眠可是給霍氏帶來了這麼大的損失!
柳新開了一瓶紅酒,“是嗎?那我們可真得好好慶祝一下!”
她把一杯紅酒遞給了霍景心,跟霍景心碰了一杯。
喝了一口酒,霍景心有些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來:“那現在呢?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該去幫我勸勸我哥,讓他撮合我和沈冰在一起了吧?”
現在蘇眠和霍銘時鬥得多凶柳新是知道的,幾乎天天都有他們兩家公司的新聞。
而這,也正是柳新想要看到的。
沒想到霍景心還會跟自己提起這件事,柳新有些無語,覺得這個小丫頭是不是被自己洗腦洗得太過了,所以連最基本的智商都沒有了?
不過這樣的話當然不能直截了當地跟霍景心說出來。
柳新晃動著杯子裏的紅酒,緩緩地說:“我現在怎麼開口啊?銘時連見都不願意見我。景心,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先幫我嫁給銘時,然後我才能撮合你和沈冰在一起啊。”
“那我還要怎麼做?我已經幫你想了那麼多辦法了。”霍景心苦惱地說,“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可我哥就是不喜歡你,我還能怎麼辦?”
這話如果被別的女人聽到了或許要生氣,這不是說自己一點兒魅力都沒有嗎?
可是柳新的臉上卻一點兒怒意都沒有,她隻是看著霍景心說:“不管怎麼樣,你也要再加把勁兒啊,或者說,再等等。沈冰不會飛的。”
霍景心噘著嘴,不讚同地說:“你怎麼知道不會?帝都沈家那是多大的家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沈家聯姻呢!依我看,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本來霍景心隻是這麼隨口一說。
可是等話說出口了,霍景心卻覺得不對勁兒了。
是啊,柳新好像從來就沒有真正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過,隻是讓她幫忙做事,嘴上說得比什麼都好聽,說她會有怎樣的好處。
可是好幾個月過去了,她還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都沒有得到過!
霍景心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柳新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