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笑而不語。
畢竟她現在還一點兒都不想考慮下一段感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消息是,經過這一次,霍銘時沒有再隨便出現在蘇眠的麵前,蘇眠想,可能是他的事情太多,根本顧不上吧。
怎麼說霍銘時這次來青城也是為了工作,而不是專門來找她的。
隨著霍銘時的幾天不出現,蘇眠的情緒也就放鬆了下來,每天沒事就四處逛逛,同時也在想著以後回江城之後的事。
江煙因為沈冰在青城的時間那麼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也有點不高興,到了晚上,她就約上蘇眠和曹夢瑩去酒吧喝酒。
這兒的地方曹夢瑩比較熟,所以地方也是曹夢瑩選的,格調很不錯。
江煙找了個位置坐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突然又笑著說:“這家酒吧是不錯,不過跟我的比起來,還是要差一點兒。”
“那肯定是煙姐的酒吧更好。”曹夢瑩說著,往江煙麵前湊了湊,“煙姐,等以後去江城的話,你帶我去你的酒吧看看好不好?”
“那當然,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
看到蘇眠手裏端著一杯酒,也不說話,江煙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問:“小眠,你怎麼了?不開心啊?”
蘇眠搖頭,“不是,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麼事啊?出來玩兒嘛,當然是要開開心心的,至於別的事情,有什麼重要的?想它幹什麼?”
江煙說著,一仰脖子就喝了一口酒。
蘇眠看著江煙。
以前江煙不會這麼喝酒的,即便她是開酒吧的,也不會這麼喝。
她覺得,江煙有心事。
“煙姐,你慢點兒喝,這樣很容易醉的。”攔下了江煙又一杯要灌下去的酒,蘇眠問,“煙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們朋友一場,你要是有心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曹夢瑩也湊了過來,“就是就是,煙姐,也要告訴我!我們是好朋友啊!”
江煙本來還打算自己撐著,喝頓酒也就完了,可是現在聽到蘇眠和曹夢瑩的話,她的眼眶立刻就濕潤了,靠在了蘇眠的肩上。
幾個月了,江煙第一次用這樣頹喪的語氣跟蘇眠說話:“小眠,我不喜歡蔣家,也不想待在蔣家,太壓抑了,我怕我會死!”
聽她說得這麼嚴重,蘇眠趕緊說:“煙姐,你不要胡思亂想,你還有我們呢!”
可是江煙的眼角已經流下了眼淚。
她那麼好強的人,平時根本是不會哭的,可是現在,她還是哭了。
“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那個家,不喜歡我那個一點都不管事的爸爸,不喜歡我那個懦弱的媽媽,也不喜歡我那個自大的哥哥……唯一疼愛我的爺爺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裏,平時根本管不了我……”
“小眠,我當時說大話了,我以為我可以讓蔣家和沈家化解所有的恩怨,可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我根本做不到,我快要瘋了!”
這幾個月以來,她在蔣家做了很多努力,可是都沒有用。
不管她怎麼說怎麼做,蔣玉揚都跟以前一樣固執己見,他根本不在乎江煙的想法,也不在乎江煙有多喜歡沈冰,有多希望兩家能夠冰釋前嫌。
甚至在蔣玉揚看來,江煙之所以做那些隻是為了跟沈冰在一起。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小眠,我好累……我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來青城的這幾天,雖然遭遇了一場綁架,但是這是這幾個月以來,她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曹夢瑩對這些事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本來就喜歡江煙,現在聽到江煙這麼說,立刻想到了江煙那個不可一世的哥哥。
為什麼?同樣都是大家族出來的孩子,為什麼曹夢華和沈冰都能做個好哥哥,但是蔣玉揚就要那麼壞,一點兒都不考慮江煙的感受?
“煙姐,你那個哥哥真的不是個東西。”曹夢瑩沒忍住說,“如果沒有他,你的幸福感會提升很多的!”
曹夢瑩也喝了點兒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就剛剛說了些什麼。
蘇眠看了看曹夢瑩。
也幸虧她知道曹夢瑩本來是個什麼樣的人,否則會以為曹夢瑩的意思是要把蔣玉揚給做了。
江煙對曹夢瑩的話很讚同:“夢瑩說得對,有他這麼一個哥哥,我哪兒有什麼幸福感可言?”
蘇眠想起蔣玉揚還讓人跟著江煙的事兒,說不定現在周圍就有蔣玉揚的人,趕緊說:“煙姐,你說話還是小心點兒,我怕蔣玉揚給你小鞋穿。”
因為她覺得蔣玉揚不是個大度的人。
可江煙卻不以為意,“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一點兒都不在乎……”
說著說著,江煙的聲音又弱了下來:“小眠,我不想待在那個家,一點兒都不想。”
以前回到蔣家是被蔣玉揚給設計了,後來是因為想幫兩家化解恩怨。
可是現在她真的已經太累了,她想逃,她不想繼續在那個壓抑的地方待下去了。
蘇眠看著江煙這個樣子也覺得心疼,她想了想,問:“要不這樣,我過段時間會回江城去,你看看能不能說服你家裏人,讓你跟我一起回去?”
她們畢竟是在江城長大的,如果回到江城的話,那江煙應該會開心很多。
可江煙聽到這話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她問:“回江城?小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還是放不下霍銘時?”
也難怪江煙會這麼想,霍銘時就在江城,以前蘇眠愛他愛得那麼深,現在突然聽到蘇眠說要回江城,江煙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是為了霍銘時回去的。
蘇眠搖了搖頭,“我回去確實跟他有關,但卻不是因為放不下他。煙姐,我跟霍銘時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
她不會讓霍銘時就這麼算計了自己一場。
如果不把霍銘時給自己的那些算計還回去,那豈不是太虧了嗎?
江煙腦袋有點兒暈乎乎地看著她。
蘇眠也沒有再說別的的意思,隻是喝了一口酒。
可是一口酒下肚,她發現自己的麵前多了一個人。
而多出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柳新。
看到柳新的那一刻,江煙的火氣立刻就上來了,坐直了身體,滿臉防備地看著她,“你來幹什麼?”
“我也來這兒玩兒,看到你們,所以過來打個招呼。”柳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