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心乖巧地對沈夫人說:“阿姨好。對不起啊,阿姨,昨天我媽因為有事,知道您來看嫂子了也沒來醫院,等她忙完了,請您去我們家的時候才知道您已經去酒店了。”
她觀察了一會兒,接著又說:“阿姨,一會兒你跟我回去吧,我媽在家裏等著您呢。”
沈夫人臉上掛著雖然禮貌,但是又淡漠疏離的笑容,“不用了,我來是來照顧眠眠的,眠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呢?幾乎都會待在醫院,就是晚上去酒店睡個覺而已,不用麻煩了。”
“這怎麼能算是麻煩呢?您是我嫂子的母親,本來來江城就該是我們家好好招待您的啊。”
說著說著,霍景心突然就委屈了起來,聲音甚至都帶上了點兒哭腔:“阿姨,您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生我媽的氣了?我媽沒有別的意思的,真的……”
沈夫人有點莫名其妙,看著霍景心問:“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哭起來了?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這下霍景心倒是不出聲了,但是模樣卻顯得更加局促。
蘇眠想到霍景心的病,怕她情緒受刺激,可是又不方便把這件事告訴沈夫人,就隻能幫忙打圓場:“媽,景心年紀還小呢。”
聽著蘇眠帶著點兒撒嬌的語氣,沈夫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我也沒跟她生氣啊。”
她都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嬌氣,自己隨便說了幾句話,她居然就要哭了。
正好這個時候,江煙從外麵進來了,看到病房裏這麼多人,微微一愣,“阿姨,霍小姐,你們都在啊?”
看到江煙,沈夫人的態度和看到霍景心的時候大不相同。
她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江煙的手,非常親切地問:“江煙,你怎麼才來?我跟眠眠一直在說你呢。”
霍景心覺得自己的臉都是滾燙的。
剛才她來的時候,沈夫人對她可沒有這樣的好臉色。
蘇眠注意到霍景心有些難堪的神情,便叫過來霍景心跟她說話,可霍景心依舊心不在焉。
與此同時,柳新去了霍氏集團。
前台問柳新有沒有預約,柳新說沒有。
前台立刻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小姐,我們總裁很忙的,沒有預約的話,您不能進去。”
柳新挑了挑眉,“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話裏帶著一點輕蔑和優越感,頓時就讓前台小姐不爽了。
我管你是誰?霍總交待過,隻有太太和夫人不需要預約,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預約。
當然,前台小姐不敢把這樣的話說出來。
出於職業道德,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抱歉,小姐,沒有預約我不能讓您進去。”
柳新眼睛微眯,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不過她到底也沒有發作,隻是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說了聲“好”,然後就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她看了一眼前台,前台平靜地跟她對視著。
“霍總,是我……對,我今天過來找你,本來是有事情想跟你說的,可是你們公司的前台不讓我進去……是啊……哦,好的……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柳新和前台誰也沒有說話。
一分鍾以後,總裁特助宋昊從裏麵出來了。
“柳小姐,總裁讓我過來接你。”
前台微微一愣。
柳新得意地看了一眼前台,“怎麼樣,小妹妹,現在,我還需要預約嗎?”
前台張了張嘴巴。
宋昊能做霍銘時的特別助理,那自然是個人精,一聽柳新這話就知道她是因為剛才的事不高興了,立刻對著前台交待:“以後柳小姐過來不用預約,直接讓她進來就是了。”
前台“哦”了一聲,目光又開始上下打量柳新。
這個女人什麼來曆?居然能讓總裁不要預約就讓她進去?
她不就是看起來有點兒風韻嗎?跟我們家太太可差遠了。
突然間,前台像是明白了似的,捂住了嘴巴。
該不會是總裁覺得跟太太在一起膩了,所以……
但是不應該啊,之前唐雅寧跟在總裁身邊好幾年,總裁都沒有動心,而且,要說外形的話,唐雅寧可比這個柳小姐突出多了。
宋昊本來都要進去了,結果就看見前台的眼睛不停地在柳新的背影上打轉,好像是在思考什麼人生哲理似的,他立刻伸出手,在前台的眼前揮了揮。
“別胡思亂想,總裁隻是有事要跟這位柳小姐說。”
前台又“哦”了一聲,“宋特助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畢竟我還要我這份工作呢。”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又有幾個人是不八卦的呢?
霍銘時以前開會的時候從來不接電話,今天破例了,不僅接了電話,而且還讓宋昊把人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大家就都在私下裏討論,而前台插了一句嘴:“我知道,總裁還說,以後這個人不用預約就可以直接去找他。”
這消息可太勁爆了。
“臥槽!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那誰知道?”
“那個女的該不會是總裁的……”
“胡說八道,總裁對太太有多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霍銘時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開完會以後,他就回了辦公室,看到柳新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見到他就要站起來,他趕緊說:“柳小姐請坐。”
柳新於是又坐了回去,“不好意思啊,霍總,我今天沒有跟你打招呼就提前過來了。我前兩天見了一個同行,他說他以前遇到過一個病人,情況跟景心的有些類似,所以我才會過來找你,想把這件事告訴你。”
柳新的心裏很清楚,霍銘時很重視他的妹妹。
既然這樣,那自己因為他妹妹的病情來找他,他當然會見。
而隻要漸漸加深和霍銘時的接觸,柳新想,她總有機會讓霍銘時和她在一起的。
而且聽說,蘇眠不是出車禍了嗎?那他們肯定得分開一段時間。
盡管現在還隻是在開始階段,但是柳新卻好像已經勝券在握,自信滿滿。
霍銘時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妹妹的這個醫生,居然也對他有非分之想。
柳新跟霍銘時說了那個病例,他們聊了好幾個小時,等柳新提出告辭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