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沒救,隻是有點兒麻煩。”小老頭做了個動作,“你先進來,我給你把個脈看看。”
聯係到這位大夫的時候,沈冰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是為了考驗一下這位大夫的能耐。
不過,這位大夫的表現也沒有讓他失望。
給蘇眠把完脈以後,小老頭馬上問:“你幾年前是不是流過產,還受過寒?”
蘇眠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霍銘時。
霍銘時的臉上寫滿了愧疚,點了點頭,“對,是三年前。”
小老頭搖頭歎氣,“你們這些年輕人,一點兒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流產也是要坐月子的,你剛流產,月子都還沒坐呢,就淋了雨受了寒,所以才會傷了身體。”
盡管這些事沈冰早在當年調查蘇眠的時候就已經全都知道了,但是現在聽小老頭再次提起,還是覺得生氣,狠狠地看了一眼霍銘時。
霍銘時自知這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對,對不起蘇眠,所以明知道沈冰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卻也不敢說什麼。
倒是一旁的江煙問:“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調理好啊?”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這個小老頭隻是把了把脈就把蘇眠的症狀都說準了,因此江煙也不覺得他是騙子了,反而還對他滿心敬畏。
在江煙看來,隻要對方能把蘇眠的身體調理好,哪怕是讓她跪下叫爸爸,那她也心甘情願。
事關自己,蘇眠的手已經攥了起來。
雖然霍銘時已經說過無數次,不管是什麼樣的她他都願意接受,可是如果可以,她還是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小老頭卻是傲嬌地一偏頭,看著江煙問:“怎麼,你剛剛不是還說我是騙子嗎?這麼快就對我改觀了?”
江煙在心裏想,這小老頭怎麼這麼計較?
不過也對,但凡是高人,總是有些自己的怪脾氣,而且剛才確實也是自己不對,不該在什麼情況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說對方是騙子。
這麼一想,江煙二話不說,立刻開始道歉:“剛才都是我不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見江煙為了自己把姿態放得這麼低,蘇眠有些心疼,輕輕拉了拉她的手,“煙姐,你不用這樣。
可是江煙卻隻是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小眠,隻要能治好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更何況剛才確實是我冒犯了人家,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蘇眠抿著唇,心情有些複雜。
倒是一旁的沈冰,看向江煙的眼神裏摻雜了一些別的情緒。
沈冰也調查過江煙,對這個女孩子有過一些了解,卻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把自己妹妹的事放在心上。
小老頭聽了江煙的話,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笑著說:“既然你已經認錯了,而且我看你們也還算誠懇,這樣吧,我給你開一服藥,你先吃著,等過一個星期,你再過來,我看看。”
霍銘時問:“那個藥要吃多久?”
“一天吃三次,不能偷懶。”小老頭瞥了霍銘時一眼,“你是她丈夫?”
霍銘時點頭。
小老頭神情頓時有些鄙夷,“一個大男人,怎麼連自己的老婆都照顧不好,讓她流產了不說,居然還受了涼。記住,以後要好好照顧她。”
就這麼被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小老頭給訓了,霍銘時也沒有還嘴,隻是把小老頭的話全都記在了心裏。
就在他們剛走的時候,小老頭突然叫住了江煙:“你你你,你過來。”
江煙有些莫名,“幹嘛?”
她心裏想著,這小老頭該不會是因為剛才的話記仇,不想讓自己走吧?
她本來隻是心裏這麼想著,可誰知小老頭好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似的,問:“我不至於因為那麼一點兒事就記仇報複你,我是看著你臉色不太好,想給你看看。”
見江煙還站在原地不動,小老頭有些惱了,“你跟個木頭似的在那兒杵著幹嘛?過來啊!”
江煙也琢磨出來了,這小老頭好像是脾氣不太好。
可不管怎麼說,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而且蘇眠以後還要來找他看病的,因此江煙不敢得罪他,隻好聽話地走了過去。
小老頭又是給江煙把脈,又是看江煙的舌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有點兒貧血,不過不嚴重,我也給你開服藥,你拿回去吃,吃個半個月就行了,我保準你臉色比現在好很多。”
“……”
江煙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可是原來,隻是貧血?
這樣的想法剛冒出來,小老頭又好像是讀了她的心似的,嗤道:“別以為貧血是小事,就你這種情況,以後也不好懷孕,也不怕你男人不要你?”
江煙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火了,也不管會不會得罪對方,張口就說:“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單身,現在也不急著懷孕!”
“啊?”小老頭怔了怔,指著旁邊的沈冰問,“這不是你男人?”
江煙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個小老頭是怎麼看出來沈冰是她男朋友的?
小老頭又說:“我還以為你們是兩對呢,原來不是……不過那也沒關係,藥你先吃著,補了血你麵色看起來也會好一點,又不吃虧。”
他說得若無其事,卻絲毫不知道,江煙因為他的話,連看一眼沈冰都不敢。
上了車,蘇眠發現江煙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似的,歪著頭看著她問:“煙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的事。”江煙把頭更偏過去一點,不讓蘇眠看。
可是她的臉紅成那個樣子,怎麼可能躲得過蘇眠的視線?
蘇眠把剛才的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又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沈冰。
對了,沈冰不是沒有女朋友嗎?江煙剛好也是單身,如果他們倆能在一起的話……那似乎不錯啊。
這麼想著,蘇眠居然生出了幾分要當紅娘的心思,問:“對了,我好久沒去過你的酒吧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去你的酒吧坐坐,怎麼樣?”
“好啊。”說起這個,江煙也就把剛才的尷尬忘了個一幹二淨,立刻說,“我們也好久沒有好好喝過一頓酒了,今天晚上就去我那兒。”
霍銘時立刻說:“那我給媽打個電話,說我們晚上不回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