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下巴想了想,江煙最後說:“這樣吧,小眠,你最近不是忙著新設計的事嗎?這件事你就先別管了,交給我,我肯定能解決的。”
蘇眠有些擔心,“煙姐,你真的可以嗎?”
江煙一挑雙眉,“怎麼,你連你煙姐都不信啊?”
蘇眠又笑著搖了搖頭。
以前她在孤兒院被欺負,都是江煙和周子睿幫她出的頭,江煙那麼聰明,又能幹,說能解決這件事,就肯定能解決。
有了江煙這話,蘇眠就繼續忙著工作的事。
隨著十二月臨近,索菲亞公開了這次的預售活動,在本月二十號之前可以交付定金,聖誕節當天會發貨,而隨著活動的推出,數據也很明顯:這次被選中的四款設計裏,蘇眠的那款對戒訂單數量雖然不是最多的,但是卻排在了第二名。
這對於她一個新人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了,韓輕和同事們都紛紛恭喜她。
麵對同事們的祝賀,蘇眠都謙卑地回應了,但是心裏卻還是止不住的開心。
她的設計被人認可了,被那麼多人認可了。
隻要一想到這個,蘇眠就忍不住雀躍,下班回去路上甚至像個小孩子似的,蹦跳了起來。
霍銘時在車裏看著這一幕,眸色無比深沉。
他以前好像一直在忽略蘇眠,就比如,他從來不知道蘇眠原來還有這樣的一麵。
她原來這麼像個小孩子,而不是以前表現出來的那樣,做什麼都謹小慎微。
蘇眠就快進樓棟了,卻突然被一束大燈罩住。
那是車燈,燈光太明亮了,把蘇眠籠罩在其中,蘇眠睜不開眼睛,就用手擋住眼睛,眯著眼睛從指腹裏往外看。
可她還是什麼都看不清。
好在沒一會兒,車燈滅了,霍銘時從車上走了下來。
蘇眠本來還想著這可能是誰無意間開了大燈,想算了,可是看到這個人居然是霍銘時以後,她立刻忍不住了,罵道:“霍銘時,你幹什麼?”
霍銘時穿了黑色的高領毛衣,外麵套了件羊毛大衣,雙手抄在大衣的口袋裏,一步步走到了蘇眠的麵前。
自從上次老宅以後,他們幾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視線在蘇眠的臉上停頓了片刻,把她所有的怒意都看在了眼裏,霍銘時才問:“你去醫院了?”
蘇眠愣了愣,“你才去醫院了。”
“前幾天你下班以後去了醫院。”霍銘時說,“我的人看見了。”
聽到前一句,蘇眠覺得驚訝,可是聽到後一句,蘇眠就覺得憤怒了。
霍銘時這是在跟蹤她,監視她?
他憑什麼?!
“我去哪兒、做什麼跟你沒有關係。霍銘時,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扔下這句話,蘇眠轉身就要進去,卻突然被霍銘時給拉住了手腕。
她更加惱怒,剛要發作,卻聽見霍銘時問:“哪兒不舒服?”
蘇眠的心狠狠地一跳。
霍銘時這是在幹什麼?是在關心她嗎?
以前的霍銘時可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樣的話,而且還是以這樣的語氣。
吞咽了一下,蘇眠梗著脖子說:“跟你沒關係。”
霍銘時眉心緊皺,像是已經沒有了耐心,一把把蘇眠扯到了自己的懷裏,“蘇眠,我沒有那麼多耐心。我問你,你到底哪兒不舒服?”
“我說了跟你沒關係,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猛地甩開霍銘時的手,蘇眠接著又說,“還有,把你監視我的人都調走,否則我就報警!”
被這麼一鬧,蘇眠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了,她說完就快步進了樓棟。
霍銘時一直在樓下看著,直到看到蘇眠的公寓裏亮起了燈才回了車上。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今天過來明明是想恭喜蘇眠的,可他恭喜的話都還沒說出口,蘇眠就氣衝衝地上樓了。
他們之間,到底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為了這件事,霍銘時的心裏煩躁無比,而蘇眠的心裏也不好受。
深夜裏,蘇眠躺在床上,回想著霍銘時跟她說話時的模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以前她對霍銘時死心塌地的時候,霍銘時從來不把她放在心裏,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現在她對他死心了,他卻又假惺惺地關心起她來了。
“霍銘時,你到底要怎麼才肯放過我?”蘇眠在心裏恨恨地問。
不過,一想到他們很快就可以離婚了,蘇眠的心裏又輕鬆了一點。
隻要離婚了,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隻要熬到那一天,那就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可在他們離婚之前,卻又發生了一件事。
蘇眠這天上班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院長打來的電話,說那些人又去了孤兒院,逼著他們立刻搬走,還要動手,問蘇眠該怎麼辦。
蘇眠拿著手機去了茶水間,問:“院長,您不是在醫院嗎?”
“我出院了……這麼多孩子,我怎麼放心啊?小眠,你說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
“煙姐呢?”
江煙說這件事她會解決的。
“我打過江煙的電話,可是打不通。小眠,我們……”
院長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眠突然就聽到那邊傳來了男人很粗暴的吼聲:“還打電話?你現在打電話有用嗎?告訴你,趕緊搬走,否則我就一把火燒了這兒!”
聽到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院長說話,蘇眠也緊張起來。
這些人一看就是窮凶極惡的,要是真的把他們惹惱了,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情急之下,蘇眠也來不及管他們能不能聽見自己說話,就問:“你們想怎麼樣?告訴我,我都可以解決。”
那邊的人似乎聽到了蘇眠的話,很快就有了回應:“你說的?你都可以解決?”
“對,我都可以!”聽到有人跟自己對話了,蘇眠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點,“這樣吧,孤兒院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要是鬧出事來了對誰都不好,我們約個時間,好好談談。”
對方似乎覺得蘇眠說的話也在理,答應了,時間約在第二天下午,就在孤兒院。
跟對方談妥了以後,蘇眠又給江煙打去了電話。
江煙為人仗義,隻要是答應了的事她都會做到,可是這次,院長卻打不通江煙的電話,蘇眠猜測江煙可能是出了什麼事。
果然,電話打過去根本沒人接,等再次撥打的時候,就成了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