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周子睿對小眠的好,比你強一萬倍!”江煙咬著牙,憤憤不平地說道。
“是嗎?”霍銘時輕聲反問,腦海裏不知怎的就突然間浮現出了他跟蘇眠結婚的這幾年,他似乎確實從未善待過她。
想起那些都是不怎麼好的回憶,霍銘時心裏隱約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想跟周子睿在一起,那就親自來跟我說。”霍銘時冷聲道,先提步走了出去。
“你!霍銘時!你害小眠還不夠慘嗎?你又不愛她,還留她在身邊折磨……”
江煙後麵的話被霍銘時關上的防煙門徒然夾斷。
他是霍家掌權人,霍氏集團一把手,蘇眠跟著他,沒人敢欺負她。
可周家內鬥嚴重,周子睿早年被人綁架,流落至孤兒院,直到成年才被周家接回。
周子睿回到周家時,他父母已經雙亡,長久以來,周家都由二房的人實際掌權,周子睿的歸來,對他不滿的人太多。
他根基不穩,即便蘇眠離婚後嫁給他,也絕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霍銘時心思深沉地想著,然後返回了蘇眠的病房。
一進門,就看到原本還在睡覺的人兒已經自己起身靠坐在了床上。
她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此刻正偏頭看著窗外。
時值深秋,外麵下了一夜的雨,窗外的樹木間或飄下幾片落葉,蘇眠安安靜靜地看著,在霍銘時眼裏,這一幕似是一幅蒼涼的畫。
霍銘時的心突然就亂了。
蘇眠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存在,緩緩地偏過頭來,見是他,蒼白的臉沒什麼表情,卻讓霍銘時怎麼看怎麼不是滋味。
“你來了?”她聲音溫柔空洞。
“嗯,你好點沒?”霍銘時難得這樣好說話,他們之間也難得沒有一見麵就劍拔弩張。
他走到蘇眠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給她掖了掖背角。
蘇眠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波瀾不驚的樣子。若是在平時,她此刻定然是已經受寵若驚。
可現在……
她聲音輕輕柔柔,很真誠:“霍銘時,我答應過媽,不會再提離婚,如果你想離婚,你去跟媽說,我沒有異議。”
霍銘時蹙了蹙眉,“我沒想過離婚。”
“嗯,我猜到了,因為你想讓我待在你身邊為唐家贖罪嘛……”
蘇眠無力地笑了笑,“你看我現在也付出了代價,是不是已經可以了?如果你覺得還不夠,我現在隻剩下這條命,你想要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給……”
“隻是,憑什麼呢?霍銘時,如果我做錯了事,請讓警察來懲罰我,如果我該死,也請你帶著證據讓法律來製裁我,而不是這樣對我動私刑。
從今往後,唐家的事情我再也不想回應了,你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們,那就是我吧,至於你,我也不想再見到了……”
霍銘時盯著蘇眠的眸光忽閃,心裏湧上一股不安,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蘇眠說:“霍銘時,我們分居吧。”
“蘇眠!”霍銘時鷹眸緊蹙。
“分居,或者是你去跟媽說離婚,你選一樣。”
霍銘時一雙眸子瞬間陰鬱了下來。
“這二者有什麼不一樣?你就那麼想離開我?”
“霍銘時,放過我吧。”蘇眠抬頭跟他對視,眼裏再也沒有淚水。
這五年的婚姻,她為他流過太多次淚……
可是現在,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雖生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