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影響不到分毫。
“跟我談家教?您女兒還在裏麵那!”
“再說了,我家教怎麼啦?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水滸傳》梁山好漢都這樣。敢於伸張正義,這就是我們老餘家的家教!”
蘇音適時點讚,“對啊,晴晴這樣多好,是不是?”
被她用眼神點名的史翔,“是啊。”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擠兌得吳瑜臉都黑了。
火氣不斷上湧,她正想說點什麼不堪入耳的話,淩誌成卻拉住她。
“你幹什麼?”
淩誌成沒理會她的暴怒,指向少管所大門。
巍峨而壓抑的高牆上,牆壁內鑲嵌的那張厚重大鐵門,角落裏小門再次打開。
難道是夢夢被放出來了?
盡管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吳瑜眼中還是燃起期冀。
片刻之後,她的期待再次落空。
穿著製服的中年婦女出來,手裏拎著兩隻碩大的、看起來便沉甸甸的包裹。看到他們,下巴頦揚一揚,示意兩人上前。
淩誌成先一步迎上去,拎著兩隻包裹回來,臉色有些難看。
“你買這麼多?”
這是來住少管所,還是來郊遊。
淩誌成三觀還算正常,上次的事,夢夢糾集小混混,差點把音音他們姐弟倆打死。如果這都不算做錯事,那什麼還算?
做錯事,就該受到懲罰。
而如今吳瑜所做這些,又算什麼?
再想想她再家裏準備的那些,如果夢夢接回來,是不是還得再繼續嬌慣下去?
想到這,一時之間他覺得,也許夢夢繼續呆少管所,是個不錯的選擇。
強製性的教育,能掰一掰她那因家庭條件驟變而扭曲的性子。
同樣的事,吳瑜關注點卻在另外一方麵。
“這……全退回來了?”
稍微扒拉下包裹,她發現自己遞進去的東西,除去少數零食外,其餘全都被退回來了。
那夢夢在裏麵怎麼辦?
她不由看向對麵麵黃肌瘦的胡菲,實例擺在眼前,夢夢在裏麵得吃多少苦。
一想到這,她那顆二十四孝老媽的心就針紮般疼,看向罪魁禍首的眼神不由越發陰鬱。
蘇音當然接受到了她有若實質的眼刀,心裏一陣暢快。
難受吧?
還有讓她更難受的。
抬起頭,她笑眯眯地看過去,“那天買衣服在商場遇到,你不是說我攔不住?”
邊說著她邊看向大小姐,果然,對方姿態越發驕傲,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現在結果出來,我攔住了麼?”
吳瑜終於忍不住,直接罵出聲。
她是從農村出來的,小時候沒少聽過村裏少數幾個粗鄙婦人罵街。雖然養尊處優多年,很少用到這技能,可童年記憶尤在,這會罵起來格外不堪入耳。
蘇音當然不會任由她這麼罵下去。
她直接開口截斷,“你給我記住,淩夢是因為想要我們姐弟倆的命,直接把我重傷進ICU,才被判刑進得少管所。”
“是她活該。”
“這事我記得清楚,有了這次,以後會時刻盯著。隻要有我在一天,淩夢就別想提前一天出來。判三年,她就得老老實實蹲夠三年,別說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鍾都別想少。”
“這話我撂在這,咱們走著瞧!”
說完這番話,沒理會臉更黑的吳瑜,她直接拉開車門進了後座。
車門閉合聲傳來,吳瑜終於反應過來,緊跟著又是一串不堪入耳的髒話。
這次反駁她的是大小姐,“音音哪句說得不再理,你還有臉罵人啊?”
胡菲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寶馬車後座。
如果她沒記錯,以前在實驗學校的時候,蘇音也是個跟她一樣的小透明?
情緒莫名,她不禁跟上,“不要臉還好意∮
蘇音麵露擔憂,“你回去……真的好麼?”
大小姐說得更直白,“就你爸那樣的,都親自寫信阻攔你出來,你現在回去能落著好?”
史翔補刀:“對啊,還有你後媽,她娘家兄弟放放狠話了。”
聽到“後媽”兩字,胡菲有些黃瘦的小臉上露出抹陰狠。
正好寶馬車路過間五金店,胡菲叫了停車。
“我去買點東西。”
拉開副駕駛車門,她直接下車。
蘇音跟她坐在同一側,拉開車門跟下去。摸下自己羽絨服衣兜,借此從空間中拿出張百元大鈔。
拿錢的時候,意識無意中掃過靈泉,然後她驚喜的發現,靈泉壁上原本幾乎看不見的微小氣泡,突然間變得有珍珠那麼大。
今早來少管所之前,往按摩浴缸裏放洗澡水時她還特意觀察過,同時感慨這樣下去靈泉什麼時候可以升下一級。沒想到短短時間內,空間就有了變化。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由看向旁邊的小姑娘,短短時間內,她做過得好事隻有提前撈她出來。
難道是因為她?
想到這點,冥冥之中有個玄之又玄的意念告訴她,胡菲是有大功德之人,救她一個頂成千上萬。
果然是因為她!
驚喜之下,蘇音神色越發緩和,“這個……你先拿著。”
胡菲拒絕了,她拍了拍自己從少管所帶出來的斜挎包,從裏麵掏出個做工有些破舊的錢包。
錢包打開,裏麵整齊地放著十來張百元大鈔,還有幾張十元鈔票。
“少管所裏麵安排我們做工,計件發工資,每個月都會零錢。後來我表現好,當上了小組長,每個月還有額外的獎金。這些錢,足夠我出來這段時間的開銷。”
原來還有這種製度。
蘇音不得不感慨少管所的科學合理人性化。
既然胡菲不缺錢,蘇音也沒有強行塞,而是陪著她進了五金店。
進門轉了一圈,胡菲選了把剪刀。
這可是她曾經用過的凶器,難道……
付完錢,回車上的胡菲簡單地跟他們介紹自己的打算。
“他們現在住那房子,是我媽的。準確來說,是我姥爺和姥姥的。史翔應該知道,我姥爺和姥姥當年都是廠裏的老職工,他們隻有我媽一個女兒,就招了上門女婿。後來我媽接我姥姥班,他接得我姥爺班,房子都是住家裏的。”
史翔點頭,“胡爺爺和胡奶奶確實是老職工。”
“姥爺和姥姥臨終前,本來打算把房子留給我媽。可我媽顧念著他感受,就提出把房子過戶到我名下,畢竟我是他們倆唯一的孩子,政策關係,也要不了第二個。”
“他們住那房子,寫得是我一個人的名。”
回憶完這段往事,胡菲眼裏滿滿都是決心,“以前是我傻,看不開。既然現在我回來了,那就得把屬於自己的房子拿回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蘇音和餘晴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總有渣男一再突破人的底線。
徐立群渣麼?
渣!
可他的渣,絕大多數來源於斷了腿、生活堪憂後,迫切想抱住一顆救命稻草。他的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