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裏的小海螺直接放在他的懷裏,“你自己抱著吧,我手有點酸了。”
小孩兒現在越來越重,她覺得自己該鍛煉一下了,不然連孩子都抱不住,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顧霆昊接過孩子,顛了顛,是好像重了不少,看來這小子這段時間吃得不錯。
“以後你不要抱著了,讓阿姨抱著,或者放在車裏推著走,抱久了,你的手受不了的。”關心的說道。
許念之敢甩了甩手,“嗯,我知道了。”
兩人一邊走,就聊天,就到小區裏麵的廣場,這裏有很一些人遛彎兒,三三兩兩的不少人。
都是一些熟人,邊走邊打招呼。
“咦,這是不是霆昊嗎?”突然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聽上去是中年人的聲音。
顧霆昊覺得這個聲音很是耳熟,腦海裏麵搜索記憶,扭頭一看,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路燈下,對著他們夫妻倆露出一種儒雅的笑意。
“嚴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顧霆昊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主要是還看他和嚴修明有那麼幾分的相似,所以才能想起來,不然一個這麼多年沒有見的人,那那麼容易就想起來的。
這人正是嚴修明的父親嚴爸爸。
嚴爸爸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我回來有幾天了,這是你老婆和孩子啊,你看看,一轉眼,你都成家有孩子了,我們也老了。”
這是很多中年人的感慨,時間都去哪裏了。
那些還是滿地爬的小屁孩轉眼之間就成家立業,那時候可能才感覺真的老了。
顧霆昊給雙方介紹,“念之,這是修明的爸爸,嚴叔叔。”
“嚴叔叔,這是我老婆,叫許念之,這是我兒子,小名小海螺。”
“嚴叔叔好!”
“你好,你好,一看就是溫柔大方的好姑娘,你有福氣了。”嚴爸爸看了看許念之,第一眼就覺得很喜歡。
那渾身上下的氣質很淡雅,沒有這個年紀年輕人的那種浮華,是一個沉穩的姑娘。
許念之看著麵前這個和嚴修明長得很像的中年男人。
雖然他和嚴修明長得像,但是她不像討厭嚴修明那樣討厭他,反正覺得麵前這個男人氣質儒雅,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親切的勁兒。
“嚴叔叔,你一個人,豆豆呢,沒有和你一起出來遛彎兒?”顧霆昊把話題給岔開了。
上次嚴修明找過他,那件事情他也懷疑過,不過他一切都尊重念之自己的選擇。
因為,她不管是許家的女兒,還是嚴家的女兒,對於他來說,她都是顧家的兒媳婦。
他也在注意許念之的神情,看她好像很平靜,臉上沒有什麼波動,眼瞼微微低垂,擋住了她的眼神,看來也不是那麼的平靜。
“豆豆和她爸爸媽媽在前麵,我在這裏看看老夥計,沒有想到很多人都不住在這裏了,看來真的應該多回來看看。”
嚴爸爸再次感慨,隻有時間才是最讓人感慨的東西,因為那是抓不住的,可是又存在的東西。
“嗯,很多人搬出去了。”顧霆昊從小在這裏長大,當然知道哪裏搬出去了。
嚴爸爸的眼神餘光瞟到許念之,覺得她好像有點熟悉,“霆昊家的,你多大了,家在哪裏,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呢?”
他好多年都沒有回來了,這次回來很多東西都物是人非。
人變了,物也變,走在街上,都不認識路了。
這次,他也感覺到了國家的變化,人們精神麵貌的變化,好像也變得越來越自信了。
許念之愣了下,本來想要做隱形人,“我二十六歲了,我想我們沒有見過吧,我是大學時候才到安市來讀書,以前一直在老家鄉下。”
嚴爸爸擰眉,有些不解,明明這麼熟悉,難道不是那個世家的孩子,小時候見過的那種?
“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有些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失落。
場麵好像一下尷尬起來,嚴爸爸看著許念之,也不說話。
顧霆昊趕緊說道,“嚴叔叔,好像豆豆在叫你了。”指著那邊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說道。
嚴爸爸趕緊轉身接住小姑娘。
嚴修明和孟思雨也走了過來,許念之更加吧自己當成隱形人了,看到嚴修明,她都覺得自己渾身帶刺。
這種感覺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當然也不會很快就改變。
嚴修明當然看出了她眼裏的防備,心裏一暗,看來嚴紫萱的事情對她的傷害還是不小。
雖然嘴上說無所謂,可是心裏卻不會原諒他。
突然升起了一種頹敗的感覺。
他在商場上,在婚姻感情這裏都沒有失敗過,怎麼到了這裏,他就感覺這樣的無力呢。
顧霆昊和他們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帶著許念之和孩子往回走了。
嚴家這邊,嚴爸爸一直注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爸,你在看什麼?”嚴修明意有所指的問道。
嚴爸爸擰著眉頭,“沒有什麼,隻是我覺得那個女孩兒有些麵熟,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可她說自己是鄉下姑娘,我就記不得我在哪裏見過了?”
他應該是在那個世家哪裏見過的,怎麼會是鄉下姑娘呢?
她的氣質那麼好,一點也不像鄉姑娘啊。
“爸,可能你真沒有見過,她是曉雲的同學,是安城大學的學生,也算是高材生了,特別一點很正常,現在的人,受教育程度都很好,氣質也會改變的。”
嚴修明不想他爸爸那種根深蒂固的想法繼續紮根,可能是多年沒有回來,好多思想都和這個時代脫節了。
現在的年輕人,隻要勤勞肯幹,有拚搏的精神,就很容易成功的。
成為人上人指日可待,現在那些商場企業家,有幾個是名門出生,都是自己創造出來了。
所以有一句話說得非常,莫欺少年窮,那就是人年輕就有無數的可能。
嚴爸爸想想,覺得他說的話很在理,“看來是我落後了,我的思想太古板。”馬上就做出了檢討。
孟思雨趕緊說道,“爸,你可不能這麼說,你可是先生來著,是理論哲學家,誰敢說你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