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才協會雖然低調,卻在頂級圈子裏有著相當高的地位,很多權貴子女都會托關係進來,哪怕不能進入小天才協會,也隻為了能多接觸國內最優秀的同齡人。
很顯然,鮑龍把苗苗也當成了這樣的人。
否則,這個簡介裏年齡還不滿六周歲的小女孩,怎麼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懂心理學,還用了苗苗這個名字!
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這麼一想,鮑龍對苗苗的第一印象就更差了。
他這麼忙,還要應對這麼多根本沒有天賦卻還要托關係來參賽的孩子,早就煩死了。
“哦?你居然說你的天賦是心理學?”鮑龍環抱雙臂,冷冷的看著對麵那個鎮定自若的小女孩,“好,那你說說看,我現在在想什麼?”
“你覺得我是托凱哥的關係才能進入比賽的,你正在想怎麼找茬為難我,這樣就可以盡快把我淘汰掉。”苗苗毫不遲疑地說道。
鮑龍微微張著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小丫頭也太神了吧?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曾經的苗苗又回到了他們身邊。
但是他馬上強迫自己拉回思緒,重新盯著對麵的小女孩。
“嗬嗬,這是很容易看出來的事,而且裴凱之前肯定跟你說過我們幾個裁判的性格和想法了,這不難推斷。”鮑龍阻止一旁想要解釋的裴凱,看著苗苗的目光帶著隱隱的厭惡,“除此之外,你還可以怎麼證明自己的天賦?”
苗苗看了一眼裴凱,裴凱臉上那吊兒郎當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此刻充滿了驚訝和錯愕。
看得出來,他也沒想到苗苗會有這樣的表現。
“如果我現在說出裴凱的心理活動,你一定又會認為我們是提前串通好作弊的。”苗苗微微地笑了起來,目光轉向鮑龍的另一側,“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大姐姐在想什麼。”
對鮑龍他們來說,自己還是個陌生人,她不能直接叫出紀璿的名字。
而且以她現在的年紀,完全可以叫紀璿大姐姐。
沒想到苗苗會突然看向自己,紀璿的臉上閃過一抹意外,隨即溫柔地笑了起來。
“好啊,你說吧。”
“你在想……”苗苗靜靜地觀察著紀璿的表情,頓了頓才輕聲說道,“你在回憶……你在回憶一個人……一個曾經跟你很親密或者對你很重要的人……她是不是已經離開你了?”
紀璿的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似乎在強行遏製自己哀傷的情緒。
“是的。”她簡短地回答道。
短短幾秒鍾,她的聲音已經從剛才的柔和變得難以掩飾的沉重。
豈止是紀璿,苗苗在說出剛才那些話的時候,也是滿心的難過。
曾經是最親密的好友,如今卻隻能對麵不相識。
別人不知道,鮑龍和裴凱當然知道紀璿在想什麼,此刻心情十分地複雜。
震驚的是這個苗苗跟曾經的苗苗一樣,擁有非凡的心理學天賦。
難過的是曾經的苗苗卻因為意外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除了這些,他們還有隱隱的興奮。
在失去苗苗之後,他們還以為再也不會遇到這樣心理學能力超群的同伴了。
裴凱和紀璿對視了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顯然已經認可了苗苗通過第一輪海選。
鮑龍則還有些猶豫,畢竟他幾分鍾以前還想盡快淘汰掉苗苗,現在苗苗展現了自己的實力,他還有點兒難以置信。
苗苗當然看穿了他的想法,淺笑著又加了一句。
“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兩個小選手在想什麼。”
鮑龍眼睛一亮,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你說說看。”
苗苗轉過頭,看著十四號的小女孩。
“十四號非常緊張,她應該有一種很特別的天賦,急需你們的認可。”
話音剛落,十四號小女孩的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鮑龍好奇地看向十四號,問:“她說的是真的嗎?”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兩隻小手幾乎把裙子揪成了一團。
麵對鮑龍的問題,她咬了半天的嘴唇,才顫抖地點點頭。
察覺到小女孩的怯場,紀璿輕輕拉了一下鮑龍,示意由她來問。
隨後,紀璿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十四號選手,你覺得你的天賦是什麼?”
麵對溫柔如水的紀璿,小女孩似乎有了那麼一點兒勇氣。
“我……我叫方筱慧,我今年六歲了……”她結結巴巴地說著,“我的天賦……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天賦……就是,無論別人說什麼,我都能猜到他說的意思。”
這算是什麼天賦?大家聽得一頭霧水。
紀璿和鮑龍等人麵麵相覷。
直到方筱慧又加了一句:“無論是什麼語言都行。”
三個裁判頓時驚訝萬分。
“你是說,你有語言的天賦?”紀璿追問道。
“不用學一門語言,隻要聽到別人說話,就能猜到話裏的意思?”裴凱忍不住發出質疑,“這怎麼可能呢?”
要知道這全世界有無數種語言,每種語言又因為地域的差異有著不同的發音,包括國內都有各種各樣的方言,即使是非常努力又很聰明的人,一生中能掌握幾種語言都算是很厲害的了。
這個十四號的小女孩,年紀也隻有六周歲,居然說自己不用學習某種語言,就能聽懂那個語言要表達的意思?
鮑龍摸了摸下巴,審視著十四號。
“這世界上的語言至少有幾千種吧……”
“現在世界上查明的語言有5651種。”沉默了許久的苗苗補充道。
這麼多種語言,別說十四號隻是個六歲的小女孩,就算是六十歲的老人,也不可能完全掌握。
麵對她的插話,鮑龍隻是看了她一眼,就繼續把目光放在十四號身上。
小女孩被他盯得越發瑟縮了,聲音低微得宛如蚊蚋。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天賦……”她抬起頭,求助地看向紀璿,“所以我想來試試……你們聽說過和我一樣的人嗎?”
紀璿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