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給你們帶的新年禮物……凡凡，你幫我轉交給他們吧。”苗苗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我們要走了，等過完年，我再來看你們……”
凡凡看著手裏的幾張漂亮的賀卡，還有禮物盒，也覺得很為苗苗難過。
“苗苗，你別不開心，我會把禮物轉交給他們的，我也會勸勸老大……”凡凡一邊安慰著她，一邊送他們出門。
苗苗笑了笑，說：“謝謝你，凡凡。”
凡凡在身後喊道：“苗苗，應該是我們謝謝你！”
陽陽雖然擺著一副臭臉，可是凡凡心裏是知道的，苗苗做的這些，真的隻是希望他們過得更好而已。
顧伯梁已經辦好手續下了樓，正和顧叔澤一起，在大門口等著他們。
顧盛和顧仲宇他們也回來了，一邊走一邊說著福利院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
看到苗苗和顧少煜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大家都打住了話頭，看著他們。
“這麼快就出來了，沒看到你們的小朋友？”顧盛問。
“怎麼了，不高興了？”連向來粗枝大葉的顧仲宇都發覺他們情緒不高了，關心地問道。
苗苗看看大家關切的目光，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
“沒什麼，快要過年了，他們都在排練演出呢。”苗苗隨口說了個借口，“我把新年禮物給他們留下，就出來了。”
原來是因為沒看到好朋友，所以才不開心，大家聽了都放下心來。
“沒事，我跟院長說好了，以後每周日會有繪畫培訓班，你和老五可以經常過來和朋友們一起玩了。”顧伯梁安慰他們。
苗苗點點頭，和大家一起走出了福利院。
路上，苗苗挨著顧少煜，小聲地說：“五哥哥，你想和陽陽一起學畫畫嗎？”
顧少煜點點頭，隨後又露出一絲猶豫：“可是，他好像不喜歡我們這樣……”
顧少煜向來沒什麼好朋友，更沒有能一起畫畫的好朋友，上次看到陽陽的畫，他很喜歡，也一直想要找機會和陽陽聊一聊畫畫的事。
沒想到陽陽卻是這樣的態度……
苗苗握了握他的手，說：“沒事，我會幫助你，爭取跟陽陽一起畫畫的機會。”
顧少煜目露懷疑：“能行嗎？”
他雖然去過好幾次福利院，和裏麵的一些孩子都熟悉了，可是這個陽陽，一直是跟人很疏離的樣子。
顧少煜不是個擅長社交的人，對於和陽陽交朋友這件事，他實在沒什麼信心。
苗苗使勁點頭：“你相信我，肯定能行！”
看到苗苗那麼自信，顧少煜也鼓起了勇氣。
“好，我們一起加油！”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
顧家的傳統，過年是一定要聚在一起，團團圓圓的。
這也是苗苗第一次去爺爺奶奶家。
苗苗本以為自己家的別墅就夠大的了，沒想到顧爺爺家的房子更大，已經不能用別墅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個中式的莊園。
偌大的花園，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那一瞬間苗苗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不愧是海城的大戶人家，連住處都這麼大。
在下人的引領下，他們穿過庭院，走進了客廳。
客廳裏已經坐了不少人，見到顧盛進來，大家紛紛站起身打招呼。
“大哥來了。”
“大哥好。”
“大哥，好久不見了。”
除了少數幾個之前見過的，以及孫輩的孩子們，其他人苗苗都不認識。
因為是過年，苗苗穿了一身中國紅的漢服長裙，裙擺處用金線繡著吉祥的圖案，袖口和領口鑲了一圈白色的毛，越發襯托得小臉玲瓏可愛。
此時她站在顧盛身後，和顧少煜手拉手挨在一起，在十幾個男孩子中越發顯得出眾。
“這就是你認的那個幹女兒？”頭頂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帶過來我看看。”
顧盛牽起苗苗的手，走到前麵。
苗苗抬起頭，先看到一張精致奢華的花梨木貴妃榻，上麵鋪著厚厚的深紅色軟墊，榻上坐著一個年約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
她穿著一身深紫色的長袖旗袍，旗袍上用若隱若現的銀線勾勒出鳳凰的圖案，顯得低調又華美。
她的頭發盤成一個一絲不亂的發髻，臉龐保養得極好，隻有笑起來的時候才能看到幾絲淡淡的皺紋，五官秀雅美麗，看得出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人。
這就是顧盛的母親，顧家的老太太，吳麗珍。
顧盛向吳麗珍笑著說：“媽，這是我女兒，叫苗苗，五歲了。”
又向苗苗說：“快叫奶奶。”
苗苗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清脆地叫道：“奶奶過年好！”
吳麗珍點點頭，伸手握住了苗苗的小手。
“看著倒是個好孩子。”她微微地笑著，眼神上下打量著苗苗，“隻不過到底不是……”
顧盛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忙開口說：“媽，苗苗很乖的，也很懂事，而且我覺得她跟咱們家特別有緣分！”
要不是有緣分，他怎麼會在路上撿到這麼可愛的女孩呢？
吳麗珍卻似乎有些不屑，微微揚了揚眉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要不是你媳婦……”她剛要說什麼，看到眼前的苗苗眨巴著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顧盛的神情有些黯然，勉強笑道：“媽，大過年的，咱不說這些。”
每到過年都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可是他的家卻總是少了那麼一個最重要的人。
顧盛回頭叫幾個兒子上前來：“過來問奶奶好。”
顧伯梁和顧仲宇等人走過來，齊齊給吳麗珍行禮：“奶奶過年好。”
看到眼前從大到小足足五個的孫子，吳麗珍無奈地擺了擺手：“都好，都好。”
算起來，她這輩子整整生了十個兒子，這些兒子目前又給她添了十五個孫子，顧家生了這兩代人了，卻一個女孩都沒有。
幾十年了，她看著這麼多兒子孫子長大，導致她現在看見這些男孩子就頭痛。
孩子們也知道吳麗珍已經看夠孫子了，問過好就知趣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