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岩的笑聲蕩漾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裏,夏小沫有種被他耍著玩的感覺,直接就走了,等到出門了才發現,那個緊緊跟著她的兩個保鏢竟然就這樣子倒在門口。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上官少岩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雪茄清香味飄入她的鼻腔,讓她有點恍然。
再接著,一雙手扼住了她的手腕,有點生硬的疼,她反應了過來,上官少岩就已經率先開口了:“他們一覺起來會什麼事情都忘記了,所以今天你和我見麵的事,不會有人知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出現,影響你們的感情。”
這句話,讓夏小沫眉毛一蹙,立刻就掙脫了他的掣肘:“我們沒有感情了。”
“嗯?”
夏小沫一點都不想提起這個討厭鬼,馬上就轉移話題:“不說我了,你呢,你和夢雲怎麼樣?她人呢?”
其實她早就發現白夢雲怎麼沒來呢,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當下終於有機會了,而上官少岩自然也就回答了她的話:“替我照顧我母親。”
“你媽媽?”提到他母親,她忽然想到了伊麗莎白的那張臉,可怕駭人,一直抓著自己狠狠打巴掌,好狠的一個人。
“嗯,要不給你看看我媽媽的照片?”說到這裏,上官少岩忽然掏出了一張照片,夏小沫一瞄就看見了,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太妃椅上,雙腿合攏並著,一身非常貼身的旗袍,留著短發,卻也盡顯氣質,在她身邊站著黑色緊身衣的白夢雲。
這個婦女雖然已經有四五十歲了,可是依舊不減絲毫風韻,雍容華貴,最主要的是她看起來麵目極其善良,所以夏小沫覺得,伊麗莎白說她害死上官少爵的弟弟,她全然不信了。
周萍兒還一手握住白夢雲的手,看起來就相處得不錯,兩個人很有默契。
“那很好,夢雲是個好媳婦。”夏小沫看到他母親的照片就覺得好和藹可親的一個人啊,忽然就特別想要認識上官少岩的母親,還以為這是一輩子不可能的事情,隻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她馬上就能看見周萍兒了,而且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下,兩個人建立了最深厚的感情,後來她還認其做幹媽。
“你也是個好女兒。”上官少岩忽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多回去看你爸爸吧。”
“好,少岩,那我走了。”夏小沫打了的士準備上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上官少岩站在風口處,風把他的衣角吹起擺動,高大的身子,雙手插著口袋,那悠遠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那是多麼熟悉的一幕。
曾經蘇子航也是這樣子站著,然後靜靜的看著她上車,感覺都是一樣的,有一種,被守護的溫馨。
上官少岩看著夏小沫乘坐的車子慢慢的消失在眼前,冷意的臉徹底被溫柔蒙上。
想到夏小沫剛才掏心掏肺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頓時就敞開心扉,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拿自己母親的照片給她看的。
哪怕已經走了好遠,可是夏小沫身上的味道還回味在他的腹腔中,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今天見到上官少岩,夏小沫意外的有種很親切的感覺,雖然剛開始見麵,她特別的防備,可是這頓飯吃完之後,感覺又變了,上官少岩是個好人,他媽媽也一定是個好人,所以說那件事情一定是誤會。
和上官少岩分別之後,她沒有馬上回家,不,不是,那個不是家,隻是單純的一個別墅而已,她馬上就改正了自己的想法。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夏小沫好久沒穿高跟鞋了,隻是穿著走了幾步路,腳都快痛死了,她在玄關處脫掉鞋子,發現腳指頭都磨了水泡。
她正坐在那裏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水泡的時候,忽然餐廳裏傳來了聲音:“少爵,這是你愛吃的。”
“都是新廚師做的,你看看味道喜不喜歡?”
隻是聽著這個聲音,夏小沫都能夠感覺到,上官少爵正和優靜很和諧的坐在一起吃飯。
所以當夏小沫這抹身影出現在客廳的時候,確實是非常不合適的,隻是她都當做沒看見,也不去看上官少爵一眼,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上樓關門之後,她就拿出了自己剛才買來的招聘報紙,然後對著報紙上的號碼開始撥。
“你好,我看到你們那裏正在缺設計師是嗎?工資少點也行的,不要是嗎?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沒有什麼經驗的,但是我相信一定能夠在貴公司……你們也不要是嗎?抱歉,打擾了。”
她打了電話,一聽她說沒經驗就趕緊把電話給掛了,就沒有一個成功的,現在正好是飽和期,想找份工作真的是太難了,可是她又不能等太久,一旦和上官少爵離婚後,她就得自食其力,別到時候連一份外賣都吃不起,就真的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想到這裏,就覺得肚子有點餓,可是買房子本身就缺錢了,她得省著點用,想到中午那一份外賣沒吃完,晚上熱著再吃吧,可是想到他們正在樓下吃飯,下去熱的話被他們看到一定會被他們笑死的,所以就幹脆泡著開水吃。
反正她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這麼吃過,多苦多難她都過來了,這點挫折算什麼。
就在夏小沫一邊吃著飯,一邊翻著看招聘報紙找電話的時候,忽然一雙手伸出來,如果不是她及時反應把飯盒給擋住的話,可能早就真的被他打翻了,夏小沫抬起頭,怒視著麵前的男人:“你在發什麼瘋?”
“誰允許你吃外賣的?”上官少爵再次揚手,準備把那個飯盒打翻,她快速閃躲:“我有權利。”
以前在學校,在美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讓她沒東西吃,試圖把她的飯盒打翻,她早就練就了怎麼保護住自己飯碗的本事了。
“吃外賣,怎麼在床上滿足我?”
夏小沫很想把那一份外賣直接丟在他臉上,可是想到丟了就沒東西吃,得餓死,所以她就硬是忍著了,繼續把目光落在那報紙上。
“沒聽見我說話?”
她飯盒挪到了一邊去,都懶得理他:“我來大姨媽了,這幾天不能滿足你了,你去找優靜吧,別煩我。”
稍稍一個動作,一絲酒味就侵入上官少爵的鼻翼,他猛然拽住她的手:“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