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雅稚隻以為明昭是對這些消息有些衝擊，畢竟一下子知道這麼多事情，確實誰都很難接受。
於是她喝了口茶，又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們也有在黑市上收集，但那遠遠不到我們失竊的數目，而且也查不到究竟是誰放出來的，對方做得很幹淨。”
明昭垂下眼瞼，腦海裏瘋狂閃過一些畫麵。
她吐出一口氣，“你們失竊的水晶球有什麼標記麼？”
“有的。”宗雅稚點了點頭，“我們不光在內部有特殊標記，我們有自己的儀器能夠查驗出來。而且所有的水晶球都跟族譜一樣登記在冊，這些年已經早就全數核對過，有一個清晰的失竊單。”
明昭點了點頭，“失竊單……”
她還沒說完，宗雅稚已經很上道地用力點頭，果斷開口：“你要是想看，可以給你看！”
阻力？
在宗雅稚這兒好像完全不存在。
隻有助力，沒有阻力。
明昭失笑，就見宗雅稚眼珠子轉了轉，又繼續說道：“還有其他的沒說完呢。時家我不是很清楚被偷了什麼，但榮家的上古藏書閣被盜了，古董庫也失竊了一個，包括他們內部傳信用的暗語也被破解了。”
榮家本來如今就衰落了，僅存的本事也就是這些了。
這又被盜走，簡直就是當頭棒喝。
榮家一旦率先倒下，對方就能全力來應對宗家和時家。
再沒有其他家族可以來做擋箭牌了。
一個一個，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被一隻手推動著，不斷向後倒下。
宗雅稚的眸子裏染上一抹沉重，半晌才歎了口氣，“這些人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他們將所有上古家族的信息和能力都學去之後，會組合成一個怎樣厲害的存在呢？”
上古家族都有自己的獨門絕學，一直以來都是嚴防死守絕不外漏，為的就是保持自己家族的力量。
而一旦這些能力都被同一個人學去……
不過，似乎也不合理吧。
“不是說水晶球會認主麼，宗家血脈以外的人不能使用。”明昭抬眸詢問。
宗雅稚點點頭，“是這樣沒錯，所以我們並沒有想出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哥哥說，對方明顯能大概預知我們的行為，以至於好幾次宗家的行動都撲空了。”
“……”
明昭沉默了。
宗雅稚又嘟了嘟嘴，小聲道：“我想著時家應該是穩的吧？畢竟時家的武術，據說這麼多年來也就隻有九哥哥一人可以學習，別的人都掌握不了其中的訣竅。”
武術？
“時家的武術可厲害了！據說能夠強身健體，通經脈，以一打十，和武俠小說裏說的有點類似呢！”宗雅稚說起這個來有些興奮，手舞足蹈道：“我也好想學，甚至很小的時候家裏還幫我要來了一本時家的武術前冊，隻可惜我一點都學不了。”
說到最後，她又有點小失落起來。
明昭聽到這裏，眸光又是一動。
不過她這次倒是沒開口問，畢竟這個武術冊子應該是時家單獨給宗雅稚的，她也不便將別人的東西拿來分享。
而且，她若想知道的話，直接找時淵穆就是了。
明昭微微凝眉，心中流淌過思緒。
幾個上古家族都各有各的專長，而且還都有一定的學習限製。大概也正因為這樣，多年來他們的地位都很穩固。
可如今，卻有人將他們這些獨家絕學，全都學去了？
這人又是怎麼打破這其中禁忌的？
接下來二人沒有再談論太多的東西，隻是宗雅稚想留明昭吃飯。
於是她幹脆叫了人回家，讓手下去將水晶球的失竊記錄給帶過來，然後自己則是和明昭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餐廳應該是和遊戲廳合作的，裏邊也是好幾層，分為了各種價格檔次。
二人直接到了上頭的包廂，宗雅稚一下子點了很多菜。
飯剛吃完，冊子就給送來了。
等明昭看見冊子的時候，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宗雅稚說過失竊的“挺多”，但畢竟水晶球這東西在明昭看來，應該是比較稀少隱秘的，所以多也多不到哪裏去。
可如今那個冊子……卻是厚厚的一本。
宗雅稚見狀也是歎了口氣，“很多是不是？這都是宗家曆代儲存下來的，現在已經找不到類似的石頭來做這種水晶球啦。”
“這……很心疼吧。”明昭揉了揉太陽穴。
水晶球看這意思是壞一個少一個的絕版寶物了，如今一下子失竊了這麼多……宗家的人恐怕要氣夠嗆。
宗雅稚無奈道：“確實心疼，也很生氣吧，雖然我沒見證到，但他們至今都仍然在用盡辦法尋找，可見是放不下的。”
這誰也不可能放下。
明昭看了眼冊子，本來打算是在這兒看看記下來的，可如今看來著實不大可能。
“這冊子，我複印一份可以麼？”明昭頓了頓，補充了句：“我有些辦法，說不定能給你們找到幾個。”
“當然可以。”宗雅稚點點頭，高興極了，“你願意幫忙就太好了！”
厚厚的冊子很快就被阿鄭拿出去複印，再重新裝訂成了一個本子帶回來。
沒有再耽擱太多時間，明昭拿了本子準備離開。
她需要消化消化這些信息。
宗雅稚也很滿足，準備帶著自己超大的娃娃回家，跟哥哥炫耀一番。
於是兩人一塊下樓。
時淵穆的車停靠在了不遠處遊戲廳外的停車場，是估摸著時間來接明昭的。
宗雅稚看了一眼有些想笑。
兩人一起站在馬路邊，見綠燈亮起，再一塊踩上斑馬線。
就在這時，宗雅稚抬眸想和明昭說話，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個什麼。
她連忙拉了拉明昭的手，眼睛笑得彎了起來。
“對了，你叫明昭耶！”
明昭不明所以，“嗯”了一聲，放慢腳步看向她。
“我上次翻書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神奇。”宗雅稚高興道：“你知道嗎？其中一個已經沒落了的上古家族，便是‘明’這個姓氏呢！”
明昭一愣，“你是說，明天的明？”
“對呀！”宗雅稚用力點頭，“而且明家還很厲害呢，似乎曾經是比宗家還要更厲害一點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