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時九爺坐在窗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目光又定格在打開的pad屏幕上。
木予的速度很快,視頻已經發了過來。
他的手放在桌下揉了揉膝蓋,然後將視頻打開。
她的聲音立即一遍遍從視頻中傳出來,隻要他操作著放大,就能顯得那聲音就在耳畔響起一般,很近。
-
時間很快就到了比賽當天。
昨天晚上妄影找大家商議了好幾個小時的戰術才睡下,早上特意讓所有人都多休息了一會。
套房內很安靜。
妄影是第一個醒來的,洗漱完揉揉頭發下樓,看了眼時間。
竟然已經十點半了。
“教練?”他看著空空蕩蕩的客廳,皺了下眉,臉上露出些疑惑來,然後跑去敲了敲教練的門,“教練,你還沒醒?”
以往教練都是第一個醒來的,而且比賽當天,他絕對不會容許他們睡到這麼晚。
敲了門裏邊沒動靜,妄影幹脆跑到其他隊員的房間全都喊醒。
華影和謎影睡在一間,知影和極影睡在一間,妄影費了好半天功夫才算是將他們都給叫起來了。
最後,妄影摸了摸後腦勺,還是走到了碧影的房間門口。
“碧影,你起來了沒?”妄影敲了敲門,見沒反應,又多敲了幾下,“碧影?”
見裏邊沒動靜,妄影也不要繼續吵著,又喊了幾聲,便給碧影發消息。
大約十分鍾後,所有人都在客廳集合了。
但教練和碧影,還是沒有出現,發出去的消息也像是石沉大海一樣。
妄影坐下,讓酒店送了早餐上來,然後不斷給兩個人撥出電話。
“我去看看教練。”謎影按捺不住,快步走到了教練的房門前,敲不開就幹脆直接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屋子裏空空蕩蕩,床上的被褥有些亂,必要用品都被拿走了。
謎影一陣愕然,急忙轉身跑到客廳,“教練人不在!”
妄影猛地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臉色微沉,幹脆叫了個女保潔,去將碧影的房門打開。
保潔搖了搖頭,“屋裏沒人。”
妄影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就給公司那邊撥出電話,但那邊竟然一直都是占線!
“比賽是幾點?”華影有些慌了,“他們到底去哪裏了?該不會不來了吧……”
知影看了眼手表,“下午四點入場。”
這次比賽場地是在京城,FLY前天就已經飛了過來,就住在不遠處的那棟國際酒店裏邊,據說隊伍配備那是相當奢侈。
可shadow他們這邊由於是個新隊,參與的活動又少,所以人員配備得並不是很全。
妄影看了眼手機,深吸一口氣。
“我們沒有時間了。”他的桃花眼裏滿是沉色,開口的聲音也很低,“我們得聯係替補,進行沒有教練就比賽的準備。”
其實shadow團裏,教練更多是一種經紀人的角色,幫忙內外聯絡,同時協助作戰計劃。
但其實作戰計劃大多是妄影牽頭,所以教練的消失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可碧影消失了,意味著需要替補頂上她的位置,也就意味著整體的作戰方案都要進行調整!
“我們隻有五個小時。”
知影的手捏緊,深吸一口氣扶了扶眼鏡。
謎影握緊了拳頭,渾身都是不可置信和氣憤。
不難想到,這兩個人的忽然消失,必然是有原因的。或許,是他們那天的比賽,動了誰的蛋糕,以至於對方急眼了。
莊望沉默下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腦子了一遍遍回憶起隊裏替補們的信息,尋找最合適的一個方案。
華影卻忽然回過神來,小聲道:“隊長,咱們要不……邀請明小姐過來補上碧影的位置?”
這些天網絡上大家都是這麼期待的,如果明昭真的上場,那可謂是眾望所歸!
“不行吧。”知影搖搖頭,“一周前我們就已經提交了上場選手名單,替補在上頭,可明小姐不在,按規定肯定是不能上場的。”
聽到這話,大家才猛地反應過來,眼底裏希望盡褪。
替補之所以是替補,肯定是有某些不足所以才不能上場。
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大亂鬥,如果地步能戰勝某個隊員,就能成功頂替上場。隻可惜,沒人能搶到這個席位。
更可怕的是……
“替補也全都聯係不上。”
他們這次過來,替補是住在另一個酒店。幾個替補一般隻有可能打一些邊緣賽事,所以大家都沒當回事,昨天還出去玩了。
“看電視!!”一旁的極影忽然快步拿著手機跑到電視跟前,轉到了新聞台。
隻見電視上,赫然是碧影的背影!
碧影身旁有個男人扶著,看起來十分虛弱,臉上戴著口罩,正進入一間醫院。
“是精神科很著名的醫院!”知影皺眉,“這上麵說她承受不住網暴的壓力,被醫生懷疑有抑鬱傾向,所以住院觀察了……”
謎影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她昨天吃飯時還好好的!”
“旁邊就是駱衡教練吧。”
妄影看到電視裏的一幕,心頭微沉,“是。”
如果是抑鬱,兩個人為什麼半夜悄悄溜走,卻在大白天被拍到去醫院?而且,為什麼不解電話,誰也不告訴,卻故意走了大門?!
一切都不合理!
所以,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他們和人串通設計好了這一切!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是“日月老大”四個字。
他微微一怔,急忙秒接電話。
“喂?老……”
“開門。”對方沒有聽他說什麼,開口聲音很清冽颯爽,直接是幹脆利落的兩個字。
他一怔,趕緊衝到門口,將酒店的房門打開。
門外的走廊上,一個穿著休閑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兒。
她單手拿著手機,頭上戴著個棒球帽遮住了半張臉,發絲從兩旁隨意垂落,隻露出小巧尖挺的下巴。
她抬起頭來,一雙杏眸像是落滿了星辰,黑白分明的眸子嵌在白皙小巧的臉蛋上,像是帶著某種讓人平靜如水的力量。
“不讓我進去?”她眼裏帶了點兒笑。
莊望的心髒跳得極快,身體幾乎是像彈簧一般,朝旁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