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場麵很凶殘。
本身shadow團就很強,在擁有絕對的局內經驗優勢後,更是顯示出了他們極高的團隊默契和素養。
更奇怪的是,明昭雖然是一個後來者,卻與他們配合得極其默契,像是磨合了千萬遍的一樣。甚至,比碧影在的時候,團隊氛圍還要更加和諧不少。
FLY那邊卻是一片慌亂。
“隊長,怎麼回事?那個女生用了碧影的號,但好像不是輔助,而是前鋒!!”
“天呐,救我!我看不清她的招式,她動作太快了!”
“上帝啊,我死了!”
弗萊迪那邊一片哀嚎聲。
他果斷關閉了直播裏的語音按鈕,但臉色還是止不住一點一點黑沉下來。
抬眸看了眼比賽時間。
此刻離開局才過去了五分鍾左右,可是他們隊已經呈現出了絕對的劣勢。
更誇張的,是此刻隊裏已經有兩個人中槍或中刀倒下,急需等著他去救援。
可是才開局沒多久,他們就已經快速聚集到了獸坑這裏來,卻沒想到怪物沒打到,經驗沒拿到,此刻就連醫療包他們都很缺。
隻有一份,隻夠救一個人。
救誰呢?
還不等弗萊迪思考結束,他就忽然感覺背脊處一寒。
緊接著, 畫麵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修長身影!
她穿著單薄的黑色殺手裝,長發在身後飄動,手裏是一把纖長的利劍,鋒利極了。
他快速操作著人物躲避,拿出武器對準對方……
可是那女人卻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全部躲過,還預判了他的所有預判,走位極其刁鑽!
接著……
屏幕上一片血光。
遊戲畫麵徹底暗了下來。
“輸了……”隊裏的人不敢置信地將手從鼠標和鍵盤上鬆開,全都喪失了所有力氣。
一局他們一開始雄赳赳氣昂昂的比賽,竟然在短短的幾分鍾內,就已經慘敗!
跟他們預想的所有結局都不一樣,簡直輸得像夢一樣。
“從開始電競到現在,我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對手。我覺得她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或許,是被高薪聘請的某位高人?”
“我簡直無法理解她的走位,如果她不是外掛,那她將是我這輩子也無法戰勝的對手。”
“……”弗萊迪聽到隊友們的聲音,臉上的憤怒和尷尬之色簡直隱藏不住。
與此同時,shadow這邊卻是熱鬧非凡!
在一秒鍾的沉寂之後,所有人都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華影最為按捺不住,竟然直接跳上了自己的椅子,圓乎乎的身子在電競椅上直接跳動起來,“啊啊我們贏了!”
“我們被這個FLY欺壓了這麼長時間,終於贏了!!!”
“嗚嗚嗚太感動了,FLY太氣人了,這段時間他們在網上各種攻擊我們,我們完全罵不過,超級囂張的嗚嗚嗚!”華影的眼圈都紅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
知影比較內斂,卻也抹了抹眼角,露出一抹笑,“這下我們能清靜好幾天,好好準備比賽了。”
他們雖然假裝不知道,盡量不去看網絡上的風言風語,但那些東西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地攻擊著他們的生活。
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他們太想贏了。
可就是這個太想贏的好勝心,卻讓他們練習時頻頻出錯。
在場的幾個,手腕上或多或少都有著新傷舊傷,特別是妄影……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下,他早就去醫院看了好幾次手,做了包紮,找了專人按摩,但還是每天都要用止疼藥。
也不能用多了,畢竟止疼藥的藥量很可能會影響他們的靈敏度和反應能力。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謎影仰頭大笑的同時,眼角也有淚光閃爍,強忍著才沒掉下來。
碧影愣在一旁,整個人都僵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那邊的妄影,則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明昭,那雙好看迷人的桃花眼裏,簡直像是聚集了天上所有的星辰與光,亮得厲害。
明昭卻比他們都平靜很多。
她立即就將遊戲界麵切了出去,打開剛才他們口中說的直播軟件,然後找到了FLY的直播地址。
果然,直播間已經炸開了鍋。
觀看人數此刻足足有上百萬人,已經創了FLY遊戲直播的記錄。
彈幕的刷新速度太快,明昭隻潦草看了幾眼,就不再為難自己,隻是看了妄影一眼。
“你們的通訊還連著麼?”
明昭的語調冷靜,聲音依舊那麼悅耳又平靜,讓妄影的心跳止不住的加速跳動。
好幾秒後,他才用力點了點頭,“還連著,隻是我將畫麵切掉了,語音也關閉了。”
明昭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兩秒後,勾起唇角颯爽道:“畫麵和語音都打開吧。”
另一邊,看到直播間炸開了鍋,弗萊迪猛地反應過來他竟然將他們隊伍出醜的畫麵,向全世界直播了出去!
他臉色大變,急忙想伸手關掉。
可是,他卻忽然發覺電腦好像卡了,竟然一時間無法結束自己的直播!
弗萊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隻能任由屏幕上的一個小方框裏,出現了莊望那張清秀帥氣的年輕麵龐。
再然後,一道清越動聽的聲音闖入直播間。
明昭不知怎麼操作之下,將莊望那邊耳麥接到了自己這邊。
她杏眼微眯,唇瓣輕啟:“這段時間,FLY單方向的言語攻擊、嘲諷、壓迫,全都對shadow、也對整個電競圈的風氣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我想告訴大家,他們的忍讓是風度,而不是懦弱。國際賽事比拚是實力,而不是語言。”
明昭的語調平靜卻又抓人,一字一句都帶著讓人安靜下來聆聽的力量。
直播間的彈幕忽然變少了很多,大家都沉默了。
這一段話,明昭用的是中文。
弗萊迪聽得不是很明白,但也聽了個大概。
正欲反駁,就聽那道聲音忽然轉變了語調,變成了一口流暢自如的英語!
明昭的臉上帶著似是而非的笑,語調帶著些挑釁和颯爽,玩世不恭卻也不卑不亢,“就像賽馬場上,年邁的老馬總是喜歡打擊新入場的‘黑馬’,這很正常,畢竟更怕輸更慌亂的一方,情緒總是更加難以自控。我必須允許他們,在言語上替自己找回一些自信,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