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的咖啡店角落裏，明以晴坐在包廂，戴著帽子和口罩，深怕別人認出自己來。
桑景禦坐在對麵，清雋如玉的俊臉上，表情看不出情緒，依然是那幅清雋冷淡的模樣。
她給他點了一杯茉莉花茶，他沒喝。
明以晴看他好幾眼，咬了咬唇，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我想求你一點事兒。”
“關於視頻？”桑景禦料到了。
明以晴不好意思地點頭，臉頰微紅，有點尷尬，“我很少求人，但這次我真的沒辦法了……那個視頻不是真實的，可我說了沒人信。”
她紅了眼圈，梨花帶雨地看著桑景禦，“我想來想去，隻想到你也許可以幫我……”
這話還帶了些依賴的曖昧。
但桑景禦卻像是沒聽出來一般，口氣依然是認真而嚴謹，“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但還沒沒出結果，可能你得再等等。”
明以晴卻搖搖頭，將口罩扯下來。
她的臉色很蒼白，淚水滑落，“我、我想讓你幫我勸勸明昭，你們畢竟一起主持過，她肯定能聽進去一些。”
“什麼意思？”桑景禦皺了下眉。
“這件事可能跟明昭有關……”明以晴像是難以啟齒，最終歎了口氣，“她一直都跟我不對付，此次校園大使，果然是她吧？”
桑景禦表情微微有了鬆動。
這次的校園大使，正是明昭和桑景禦。
而且由於明以晴事件不好的影響，那些海報被提前撤下來，所以學校也提前了幾天截止投票，直接公布結果，便打算下午就讓他們去拍攝。
明以晴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板上釘釘了。
“明昭輕而易舉什麼都有了，洛櫻也是忽然紅起來，都像是有什麼厲害的貴人相助一般。”她心中暗恨，表情卻依然是可憐柔弱，淚雨梨花，“反倒我從小勤快練琴學書法學圍棋學國畫，卻連一個校園大使都競爭不上，落得如此境地。”
她表情苦澀，低下頭抹了把淚。
話說完了，她沒多逗留。
接下來，她還要去找陸翊川。
桑景禦坐在那兒眉眼微垂，杯子裏的茶葉上下漂浮，漸漸一根一根地往下沉。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父親打電話。
桑未聽他說完，沉默片刻，拿著手機坐在窗邊，神色有些莫測，“那個女孩，你喜歡？”
沒想到父親會忽然問這個，桑景禦被問住了。
桑未見他久不回答，搖了搖頭笑道：“罷了，等寒假你回京城時我們再聊。至於明以晴的事兒，我會想辦法。”
其實這個視頻不難被人發覺是假的。
畢竟網上太多一樣內容的了，但問題就在於，這背後究竟是誰做的，沒人知道。
查來查去，也查不出個結果。
另一邊的奶茶店，陸翊川已經坐著等了。
見明以晴匆匆忙忙低著頭走進來，陸翊川立馬起身，神情染上了些擔憂，“以晴……你還好吧？”
明以晴左右看看，見人挺少的，這才鬆了口氣。
她對著陸翊川明顯表情放鬆得多，伸出手，她直接找桌上輕輕抓住了陸翊川的手腕，含淚道：“我真的受不了這種輿論的攻擊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活不了了。”
“什麼？以晴你可千萬別衝動！”陸翊川人雖然在學校裏囂張跋扈，但心地一直都是好的，看著明以晴傷心，他壓根沒多猜測，隻趕緊道：“我已經在幫你想辦法查了，很快就能有結果！”
明以晴紅著眼，“你會幫我的，對嗎？”
陸翊川用力點頭，心髒微微發燙，“當然。”
臨走的時候，明以晴遠遠看了眼錦大附中的校門，手心握緊成拳。
下午，學校組織兩個校園大使去拍攝。
明昭拿著手機翻看了下微博，發覺AI換臉軟件居然到現在還沒爆出來。她有點奇怪，就給方民警發去短信詢問。
方民警趕忙不好意思地回道：“我這邊係統忽然不知出了什麼問題，這兩天一個聲明都發不出來。隻能……再等等了。”
明昭靠在柱子上，眉眼輕挑了下。
公安局的係統不該這麼容易出問題吧？
明昭正想進去探探究竟，那邊趙老師已經在笑著喊她，“明昭同學，這邊。”
桑景禦站在路邊，已經在等她。
明昭揣著兜走過去，路過時看了他一眼，但步子絲毫沒停。
與此同時，學校圖書館內。
時九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左手品著茶，右手拿著書。
木予在旁邊看著微博上各種明星的叫苦不迭，忍不住摸了摸後腦勺，看向時九爺。
猶豫半晌，他還是忍不住道：“九爺，咱還要繼續讓時魍攻擊人家聲明係統嗎？”
事情都發酵好幾天了，也是時候該將結果公布了吧。
木予幹咳一聲，“公安局每天都有不少其他聲明需要發，恐怕他們人都快瘋了。”
時九爺看著手機上，賀少封發過來的苦瓜臉，唇瓣抿了抿。
時九爺神情懶懶的，思索兩秒後擺擺手，“讓時魍回來吧。”
木予趕緊鬆了口氣，點點頭。
恰在此時，圖書館來了個人。
那人一身掩藏不住的書卷氣，臉上掛著副金邊眼鏡，溫潤如玉的儒雅模樣，儼然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翩翩公子。
他走進來左右看看，神情裏透著打量。
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居然能讓時淵穆這家夥從深淵別墅出來，天天待著？隻是看來看去，他都沒看出什麼特殊的來。
“顧先生！”木予趕緊招呼他坐下，給他泡來一杯茶。
顧鬆坐下時恰好看見桌上放的原文書，都是挺深奧，還挺晦澀難懂的那種。顧鬆見裏邊夾的是時九爺專門找人定製的書簽，頓時挑了挑眉。
“這幾本書你不是早就看過了麼，怎麼還插著書簽？”
時九爺看了眼桌上的書，鳳眸微眯。
木予趕緊笑著開口：“顧先生，這書不是九爺看的，不過，您最好呀是別碰。”
“哦？”顧鬆是個人精，眼睛一閃，“那是法庭上那小姑娘？”
隻不過，是洛櫻還是明昭，其實他不太清楚。
顧鬆看向時九爺，眉眼帶了一絲笑，聳聳肩靠坐在那兒，“這個案子究竟牽扯了什麼大人物？一個兩個的都催著我來。”
“嗯？”時九爺看向顧鬆，手裏的書放了放。
“元腦網居然也給我發消息，讓我處理這件事兒。”顧鬆說的時候，神情有點諱莫如深，又有點激動興奮。
元腦網？
時九爺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