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就該縫衣做飯,溫柔恭順,事事以他們男人為天,而不是攪和到他們男人的事情裏來,哪怕是有幾分姿色,也不該恃臉而驕。
“臉麵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要自己去掙的。”罌粟一臉不為所動,悠悠然出聲道。
“好!好!好!”司徒遠發出三聲暴喝,院子裏司徒船幫的幾百來號人一瞬間全都站了起來,氣勢看上去倒還挺能唬人的。
至少將王崇歡等一眾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書生全都給嚇住了,一個個臉色倉惶,惴惴不安,心都提到了胸口。
隻是坐在桌上的罌粟卻依舊鎮定從容,那份淡然悠然的氣度一眼就能看出,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毫無所懼。
一直在觀察她的赫連鈺意識到這點,眸光變得異常熱切起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果然不愧是罌二當家,這份淡定可比司徒船幫那兩個老家夥強多了!
“看來不給罌二當家一些顏色瞧瞧,你隻當我們司徒船幫是開染坊吃素的。”司徒南唇角緊繃著唇角,冷笑出聲。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院內已經站起來的司徒船幫幫眾中,約莫有三十人全都朝罌粟的方向襲來。
仍舊在大吃大喝的王黑虎眾人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依舊不曾停筷,直到那些人摸出了藏在背後的斷背刀,王黑虎等人手中的筷子驟然飛出,直朝那些人持刀的右手飛去,狠狠擊打在那些人的右腕上,有不慎中招者,隻覺得手腕一麻,一瞬脫力失去知覺,手中的斷背刀哢嚓一聲掉落在地。
“媽的,這飯菜真是難吃得要死,老子忍了很久了!”林平一把掀翻了桌子,碗碟翻飛,碎了一地。
他劈手就朝裏的最近的一個司徒幫眾襲了過去,大手揪起那人的脖頸,一個旋轉,如玩弄陀螺一般,讓那人暈頭轉向,又捏住那人的臂膀狠狠一折,那人一聲慘叫,手中的斷背刀頓時應聲而落。
林平順手一撈起,將斷背刀給抓在了手裏,看也未看,就朝背後一掄,擋住了一人正朝他背上砍過來的鋒利刀刃。
那邊,丁猿一個猴子摘桃,隻取司徒船幫一人的心窩,那人痛叫一聲,就被丁猿進隨而來的一個飛腿掃翻在地。
老伍的力大無比的重拳對司徒船幫這些不過是地痞流氓混混出身的人而言,簡直就是災難,掄出的拳頭,幾乎一下砸倒一個。
先前司徒船幫出動的三十人很快就不夠看了,而罌粟依舊好端端的坐在桌子上,到現在為止,根本還沒有一個司徒船幫的幫眾碰到她的一根手指。
司徒遠和司徒南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人先動手後,會是這個畫麵,二人臉色異常難看,不是說好帶來的隻是一群烏合之眾嗎?
這些人哪裏隻有一些花架子,分明個個都厲害的很!
司徒南不動聲色的給了其他幫眾一個眼神,接著便有更多司徒船幫的人朝罌粟衝了過來。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些人再厲害,也不過是四五十個,這可是他們司徒船幫的地盤,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還能叫別人囂張了去?
若是在自己的地界上,還拿不下這個沈罌粟,往後他們船幫還有什麼臉麵在江北水運一道上混?
可王黑虎他們可不是什麼吃素的,他們訓練有素,攻守有度,可謂是一條堅不可破的防線,那些前赴後繼的司徒船幫幫眾根本就突破不了。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司徒船幫的幫眾,仍舊沒有一人衝到罌粟跟前,地上躺下痛叫哀嚎的人,一眼望去,全都是司徒船幫的。
司徒南和司徒遠兩兄弟緊繃著臉,一臉鐵青。
同樣都是船幫,收的手下怎麼差距就這般大?
司徒遠心中很是後悔,早知就該按顧蒔說的,在酒水裏麵下藥,偏他太過自負,覺得沈罌粟便是再有能耐,在他的地盤上,也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可是這會兒後悔已經晚了,顧蒔倒是有所準備,在那烤羊的羊腿上,讓人下了藥,隻是司徒遠發作太快,烤羊還沒有來得及上呢!
開弓沒有回頭箭,司徒兄弟先前商議過,若是能招攬沈罌粟最好,不能招攬,那便要她有來無回去,這一役對他們司徒船幫以後在江北水運一道稱大頗為重要,如果沈罌粟折損,那也意味著鳳陽船幫將不得不對他們司徒船幫低頭。
在司徒南的暗示下,司徒船幫手下也不再一撥一撥的上,而是所有人全都一擁而上。
司徒船幫除卻在外守碼頭辦事的,幫內現在約莫還有三百多人眾,剛才被王黑虎他們打趴下的不過是個零頭而已,這麼多人手持大刀蜂擁而上的畫麵,對沈長餘等人來說,還是覺得很是嚇人的。
怕那大刀砍在自己的身上,幾人慌亂的躲在在桌子下麵。
王黑虎等人自然是攔不下這三百多人的,隻是在這些人尚未跑到罌粟跟前之前,她動了。
原本坐在桌子上神情淡然,穩如泰山的罌粟,毫無預兆的動了。
司徒遠和司徒南還以為她會一直虛張聲勢的坐著,在意識到罌粟動了的那一瞬,兩人心裏頓時湧出濃重的危機感。
司徒遠隻覺得眼前人影一晃,他眼睛一花,背後就有一道淩厲的勁風襲來。
司徒遠掀翻桌子,閃身就去躲,但是罌粟已經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了司徒遠的手腕,大力向下一折,就是哢嚓一聲,緊接著便要扣住其肩膀。
一旁的司徒南雖然被這轉瞬的變故給驚了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見罌粟出手這般快,就想起了道上的傳言,忙出拳朝罌粟砸去。
罌粟不得不放開司徒遠,閃身躲過這一拳。
司徒南緊追不舍,另一隻手提拳而上,再次朝罌粟的麵門襲去。
一旁脫身的司徒遠臉色黑青,按了按被罌粟折斷的那隻胳膊,雙眸噴火的瞪向罌粟,用那隻沒被廢掉的手,從幫眾手裏奪過一把大刀,朝罌粟大力劈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