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子一本正經的談論著讀書,李金鳳看著笑了笑,跟罌粟說道,“我就說看著虎子這孩子,總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這會兒看他們倆談書,才覺出來虎子身上有讀書人的樣子了,雖然人小,但是站在那裏,就讓人覺著這孩子沉穩,身上有書卷味。”
罌粟聽後笑了起來,鳳眸彎彎,很是高興。
大抵所有做家長的聽到自己孩子被人誇了,都會忍不住在心裏樂嗬吧。
綠袖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罌粟上前接過,李金鳳一看綠袖接連不停的往下拿了好大一堆東西,不由道,“你們來就是了,咋還帶這麼多東西,咱家又不是外人!”
“我和虎子許久不來一趟,帶些東西是應該的。”罌粟補充道,“沒買那些亂七八糟,花裏胡哨的東西,都是實用的。”
“那也不用買這麼多。”李金鳳上前也幫忙拿了一些,看了看綠袖,悄聲跟罌粟問道,“這姑娘是誰呀?”
“她叫綠袖,跟我一起做事。”罌粟道。
李金鳳點點頭,朝綠袖笑了笑,“我叫金鳳。”
綠袖朝她也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很是感動,主子說她跟著她做事,雖然隻是換了一種說法,但是卻沒有說她是奴婢的身份,讓她覺得自己就像這裏的人一樣,是一個普通人,有尊嚴的普通人。
李金鳳招呼著罌粟幾人進了屋,將東西放下,罌粟覺得有些奇怪,不知為何,李氏這麼半天都沒有露麵?
“娘在屋裏呢!”似乎看出了罌粟的疑惑,李金鳳小聲解釋道,“娘前些日子去河邊洗衣裳,不小心滑了摔了一腳,掉下了河,現在下不了床,請了不少大夫來,他們都說娘的尾骨摔壞了,往後隻能癱著了!這天河水又冰,娘連著病了好些日子,最近剛轉好。”
罌粟聽後不免蹙眉,“天這麼冷,怎麼還下河洗衣裳?”
李金鳳不大高興的的道,“大哥大嫂忙著家具店的事兒,整日不著家的,家裏的活兒都落到了我娘身上,咱們村打水不方便你也是知道的,衣裳隻能在河邊洗。”
聽出李金鳳對李大郎夫婦倆的不滿,罌粟沒有做聲,跟著她進了李氏的屋子。
“伯母。”罌粟一進屋子,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騷臭氣味,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迎到李氏跟前。
李氏坐在床上,看見罌粟,笑道,“我今早上就聽見喜鵲叫,還嫌鬧得慌,原來真是報喜的,這不你們就過來了!”
隻是她臉上的笑在罌粟看來,很是有幾分在強顏歡笑。
罌粟坐在了她床邊的小凳上,問道,“你身體現在怎麼樣?”
“沒啥事兒,就是不能動了。”李氏臉上還帶著笑,但是說出的話卻難掩悲觀,“我都這把歲數了,多活下去也沒啥意思,老天爺估計是想收我的命呢,這癱在床上真沒個意思,倒不如下去陪二郎爺倆。”
李金鳳一聽見這話,頓時眼圈就紅了,“娘,你咋能這麼想?俺爹和二哥才不想你陪呢!你就是癱了,往後站不起來,有我照顧你呢,你隻要好好活著,比啥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