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璃看見對方這樣,心裏因為對滿姬的愧疚,現在又是對鳳傾暝的愧疚,讓她的心情真的很不舒服,很累很累,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為了保護她都犧牲了自己,滿姬是這樣,鳳傾暝也是這樣。
在肖寒的咒罵中,她提起步伐,緩緩的離開了。
不管身後肖寒說了多少聲讓她站住,別走,她都當做沒聽到一樣,就這樣一直走著,多麼希望前方沒有盡頭。
她的心,支離破碎,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複原樣。
突然有些想念起以前的生活,那樣的自由,沒有心裏的束縛,她過得那樣自在。
可是如今,好像一切都變了,她甚至變得都不認識自己了。
眼見肖寒惱怒的追上去失魂落魄的白毓璃,漠北幾大步跨上去製止住了他,大吼道:“肖寒。”
“你幹嘛?”麵對漠北的阻止肖寒很不爽,若不是看白毓璃是個女人,他早就動手打人了,還扭扭捏捏的等到現在?簡直不可能。
“你需要冷靜。”漠北看著他,不耐煩的提醒道。
這家夥的脾氣老是這麼急,隻要是關乎鳳傾暝的,他每一次都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然而漠北並不知道,他認識的這個肖寒喜歡男人罷了,而這個男人,竟然還是他們的主子,給他十個腦子,他也不可能會這麼想。
掙紮半天完全沒有效果,肖寒看了看遠去的白毓璃,咬咬牙,終歸是放棄了,說道:“好,行,我冷靜。”恨恨的看著女人的背影,他完全沒有辦法。
這下,漠北才放開他,轉而看著白毓璃離去,他的心裏雖然擔心,可是並沒有追上去的勇氣。
肖寒還在這兒,追上去的話到時候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白毓璃木訥的回了沁離院,走到門口,臥房房門緊閉,她才突然意識到鳳傾暝還在裏麵,而那個東方陽還在裏麵不知道怎麼救治。
她的心一直疼著,虧欠鳳傾暝和滿姬的太多,她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去還。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欠人情的人,做什麼事也不拖泥帶水,可是這一次,她輸了。
正想離開,屋子裏突然傳來聲音:“你醒了。”東方陽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疲憊,可這時還是不難聽出那層深處的喜悅。
“嗯。”隻聽到鳳傾暝微弱的聲音傳來。
屋子裏,東方陽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說道:“以後,離白毓璃遠點吧。”那個女人,終究不是什麼善類。
屋外的白毓璃一聽,隻覺得心裏像是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疼得她皺眉,可是人家也沒說錯啊,她就是個害人精,以後的確是要離她遠一點才好。
這一刻的她,突然有些期待鳳傾的回答,她沒有走了,而是蹲在了門口,仔細傾聽。
“為什麼?”鳳傾暝有些激動的聲音相繼傳來。
“你再這樣和她下去,總有一天你不是被自己的病折磨死,而是被她害死。”東方陽心一橫,說道。
“不可能。”鳳傾暝直接否定。
這樣的對話,聽得外麵的白毓璃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
“不可能?嗬…”東方陽見他激烈否決的樣子都覺得可笑至極。
鳳傾暝看著他,也不能有多大的冒犯,尊卑他自己分得清楚,更何況若不是東方陽,他早就已經死了,也沒有機會活到現在。
“前輩,對不起,可是晚輩做不到不去關心她。”這裏的她,無疑是指白毓璃,鳳傾暝也說得一臉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聞言,東方陽的臉霎時變了顏色,他問道:“什麼意思?”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白毓璃,晚輩喜歡她。”鳳傾暝這一刻,完全不想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卻怎麼也沒想到,門外站著偷聽的人,是白毓璃。
聽見鳳傾暝這樣的心裏話,雖然沒有當著自己的麵表白,可是為何她的心卻撲通撲通狂跳,一下子心跳加速,她不可思議的蒙著嘴巴,快速的離開,生怕自己在外麵簡直不住露餡了。
因為她的心跳,真的好快好快並且力度很大,就像隨時都要跳出來一樣,她有些控製不住的大口喘著粗氣。
還好及時跑出來了,要不然鐵定得被發現。
平靜下來,她的臉竟然不自覺的微微發紅,剛才鳳傾暝說喜歡她?是真的嗎?那自己也喜歡他嗎?不,她不知道,甚至潛意識裏還是不允許自己有男女之情。
這個世界,她不能有任何的留戀,以免以後走了,她會舍不得。
嘴角,輕輕的淺出一道笑意,心裏竟然莫名其妙美滋滋的,難以用語言形容這種心情,真的好到極點。
她是不是難得聽到這樣的男人說喜歡自己才那麼激動的?想不通。
而接下來鳳傾暝和東方陽的話,她也沒有再聽到。
東方陽聽到鳳傾暝的心裏話,心底裏雖然猜到了,可還是大吃一驚,不敢想象,他提醒道:“你忘了自己不能喜歡別人的嗎?”雖然原因沒有告訴鳳傾暝,可是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想看到鳳傾暝痛苦的那一天。
“晚輩沒有忘記,可是不管是什麼後果,晚輩一個人承擔就好。”這些,鳳傾暝在確定喜歡白毓璃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這些瑣事。
“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東方陽毫不留情的說道。
聞言,鳳傾暝愣了愣,竟然有那麼嚴重嗎?可是他已經決定喜歡了就不會再改變了,淡淡的說道:“人生在世,嚐嚐七情六欲,倒也是不錯的,晚輩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後悔。”不管後果是什麼,他雖然不知道,可是,他會傾盡全力不讓對方受到傷害。
這就是屬於他鳳傾暝的愛。
東方陽看著他一臉的堅決,已知自己再怎麼相勸一點作用也沒有,他呐呐的問道:“愛情,真的那麼重要嗎?”
在他的世界裏,又何時有過愛情?
鳳傾暝愣了愣,答道:“或許吧。”他又怎麼會知道呢?這種事情誰又說的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