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沒發現自己喜歡白毓璃的時候,他還會時不時和肖寒一起談論那個女人。
後來才發現自己的心意,就沒有再說了。
他不說話,肖寒也沒有再繼續爭論,那樣就沒意思了。
看著漠北,他嘴角苦笑了一下,問道:“漠北,你有沒有喜歡一個人?”
他問這話的時候,仿佛眼神空洞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
“喜歡?”突如其來的問話,還是那麼尷尬的問題,漠北表示一臉懵逼。
看著肖寒,他沒明白突然問這個幹嘛?難不成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意。?突然有些做賊心虛。
“對。”肖寒點頭。
“……我不知道。”漠北想了良久,才回答道。
他不可能回答說有,按照肖寒的性格,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到時候不說個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所以他表示不知道。
因為他喜歡的人,並不是一般人,說來也可笑,自己居然喜歡上了主子的女人。
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冥冥之中還是有那麼一點期待。
畢竟,鳳傾暝和白毓璃並不相愛,兩人不過是為了利益,或許之前的白毓璃是喜歡鳳傾暝的,但是現在換了一個人的她,看得出來並不喜歡他。
所以他隱約有那種期待。
“當你喜歡一個人了,你就會知道,除了他,你看他身邊的人都像不安好心的人。”特別白毓璃還是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情敵,這一條,肖寒比誰都清楚。
所以對待白毓璃,他才會有那麼大的偏見。
之前鳳傾暝為白毓璃破戒,那也是大家看在眼裏的,當時差點就死了,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漠北聞言,突然覺得肖寒有些奇怪,突然給他說這種話,這家夥莫不是出去了兩天春心初動了吧。
現在的漠北,可能腦子有點傻,並沒有聽清楚肖寒話裏麵的意思。
“兄弟,你是喜歡誰啊?那麼大的感悟。”漠北哥們似的推了推肖寒的肩膀,表示驚訝和好奇。
哪家姑娘竟然讓這榆木疙瘩腦袋喜歡了。
“我……”肖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喜歡的不是女孩子,而是男人,這種扭曲的愛情,會讓人祝福嗎?
答案很明顯,並不可能。
“你出去這兩天收獲了哪家姑娘的芳心?”漠北挑挑眉,兩人的聊天也沒有那麼尷尬嚴肅。
這一刻,肖寒腦子裏突然回想起那個女人,還有那個晚上的衝動,他急忙解釋道:“沒有,你別多想。”
竟然一時間有些心虛。
“哈哈。”漠北爽朗的笑出聲,話到為止不點破,不過很明顯他還是沒反應過來肖寒之前說的那句話。
兩人相談甚歡,懷揣著各自的心思。
藥犁穀。
日複一日,都沒有等到山下君陌白的消息,離歡兒的精神狀態也漸漸的像要消失殆盡。
東方陽坐在離歡兒麵前,看著她不進食,就是一副呆呆的模樣,整個人就像是空殼,完全沒有靈魂的那種。
相思成疾,大概就是這樣了吧。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讓這個當初活潑亂跳的丫頭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離古看得有些心疼,喉嚨哽咽著盡量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需要一個人靜靜吧。
他作為醫者,救得了天下人,唯獨救不了自己的女兒。
他作為一個父親,並不合格。
東方陽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直至沒有人影,他才回過頭,看著離歡兒失神的模樣,輕柔開口道:“歡兒,可以和我說說你的他嗎?”
他想試著,讓她把這份情緒發泄出來,或許這樣會有用吧,他自己也不敢確定。
天下的毒,唯情毒,讓你生不如死,無法掌控。
果真,這句話起到了作用,離歡兒終於有了一個轉眼的眼神,看著他,像是要說話的模樣。
東方陽別提有多激動了,繼續說道:“歡兒和我說說,讓我也認識認識你的恩人。”
他的語氣溫和緩慢,慢慢來,這種事情急不得。
離歡兒看著他半天,終於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下,發出了一個字:“他…”
東方陽心裏霎時激動起來,隻要對方願意與自己交流,那就是好事。
他活這麼大歲數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嚐一下什麼是愛情的滋味,現在看來,他一直都是明智的選擇。
“很好。”離歡兒的目光和思緒,都好像回到了白毓璃救她的那個時候。
隻不過她所知道的,是叫白璃。
“放開那女孩。”
“讓我來。”
她大腦裏依稀還記得那個男人說的這兩句話,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獲救了,聽到這句話又感覺心都涼了,不過最後,結局出乎她的意料。
或許就是這兩句話,在她的心裏插下了第一粒屬於愛情的種子吧。
“歡兒,那既然他很好,肯定不喜歡看著你不吃飯,不說話,不睡覺,對吧?”東方陽就知道這樣有效,一步步的引導著對方慢慢來。
離歡兒歪著頭想了半天,終於一個字簡單答複:“對。”
“那歡兒現在吃點東西好不好?”東方陽的循循善誘,讓他有那麼一瞬間不得不佩服自己。
突然感歎,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偉大,哪怕是一個不曾出現的人,也是傷害自己最深的人。
“嗯。”離歡兒木訥的點頭,端起碗筷開始那麼多天的第一次進食。
她低著頭,吃得很慢很慢。
看見她這幅模樣,雖然還是那樣的一蹶不振,看起來還是如此的空洞,但終究是有了一點反應,現在隻能祈禱君陌白早點有那個人的下落,來刺激刺激離歡兒,一切事情也就好轉了。
東方陽站起身來,輕輕離開了房間。
屋外,那一棵大槐樹下,離古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滄桑的背影,既悲涼又無助。
走過去,坐在旁邊。
“歡兒吃飯了。”他淡淡的說道,也略帶得有開心。
聞言,離古明顯是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東方陽,似在思考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那麼多天他都沒有辦法,這老家夥居然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