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得已的苦衷

他成功的被她套了一次。

已經打算不再說話,平心靜氣,他準備睡覺。

可是某些人那張嘴喋喋不休起來,那可是一時半會難得停下的。

“其實吧,承認喜歡我也不是一件丟臉的事,好歹我也不差,你說是不是?”白毓璃轉頭看他的背影,覺得甚是有道理。

鳳傾暝眸色變了變,不悅道:“你多想了。”

他這時的心虛,讓他不敢轉過頭來,心中微微有些害怕,曾幾何時,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什麼是害怕了。

如今,竟然因為白毓璃一句無心的話而重新找回了小時候的感覺。

聞言,白毓璃無奈的聳聳肩,就當是自己多想了吧。

兩個人也沒有再說話,燭光熄滅,困意襲來,雙雙閉上了黑暗中那雙靜默的眸子。

寧靜的夏夜月朗風清,清逸嫻靜,明淨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傾灑,在這個夏夜,顯得格外的絕美。

墨贛一個人走在山上,仿佛前方沒有盡頭似的,背影被月光拉得老長,略顯孤獨和寂寞。

終於,他坐了下來,抬眼看去,他竟然懸崖邊上,冷風吹著他的發,一絲一絲,千姿百態,盡然綻放在他黑夜中靜寂的麵具下。

抬手緩緩摸向自己的臉上的偽裝,冰涼的觸感他竟然有些下意識的縮回手。

隨後,銳利眸子一眯,隨著手的動作,那張麵具,從他的臉上離開。

黑暗中的那張臉,先是寬闊光潔的額頭,月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不真實的朦朧,竟然是患得患失的感官,細長的眼睛順著眉上挑,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和剛才的銳利,完全是兩個人,鼻若刀削,清冷如昔,薄唇緊抿,望著遠方嘴角上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清潤如風。

他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墨贛,也不再是那個殺人狂魔。

他隻是猶如一介凡夫俗子,他的神秘,邪惡,卻是包裹自己最好的武器。

迎著風,閉上眼睛,去感受周圍的事物,他的心,靜得出奇。

那張臉,不再是之前白毓璃拿下麵具看到的那個模樣,此時此刻,倒也與鳳傾暝不差分毫。

隻不過,一個是清冷孤傲,一個是魅惑妖冶。

這時,從他的衣袖中跳出一個小蟲子,竟然會說話:“主人,為什麼要把銀子帶回來?”是的,它是之前墨贛給柳燕脂的那隻蟲子,它叫銀子。

因為到了晚上,特別是在沉寂的黑夜,它全身,不是綠色,而是如月光一般皎潔的銀色。

聞言,墨贛笑了笑,淡淡說道:“我倒是有些不舍得把你交給她。”順帶摸了摸它小巧的頭。

整齊的牙齒陪襯著那張完美無缺的臉,還有那妖冶的桃花眼,恍然有了一副暖男的感覺。

銀子一聽,嘻嘻笑得聲音傳來,看來主人對它還是舍不得的,它才不想在那個叫柳燕脂的女人那裏呆,簡直快要悶死了,整天都在看她發脾氣。

心裏想著,規規矩矩的坐在墨贛的身旁,哪怕自己的身子,隻是小小的,不起眼的,它也就那麼坐下,撅起自己的身子,卻感到異常滿足。

墨贛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是全身心放鬆的。

自己身上一直背負著為王的責任,但又有幾人明白他的苦,那種不得已,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

沒在多想什麼,愁容漸漸舒展,重新閉上眼眸,感受這種屬於他的,清靜氣息。

銀子轉頭一看,心裏美滋滋的,也學著自己主人模樣,閉上眼睛,好不融洽。

黑夜,深沉。

…………

清晨伴隨著清脆的鳥叫聲。

鳳傾暝是被身旁女人無奈的舉動打擾了,才這麼早醒過來,其實自己睡眠也比較淺,但也依稀還有睡意。

隻是身旁的女人,讓他不知道怎麼睡。

白毓璃呈一個大字型,昨晚兩人還背對背不說話的,這個女人睡熟了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完全把這床當做自己伸展的地方,怎麼舒服怎麼來。

不是裹被子就是四肢亂搭在他身上,他無數次醒來扒開,過不了多久又來,鳳傾暝甚至覺得自己搬回來是不是一個錯誤。

看了看她,隻見睡得還挺沉,注意聽還能聽到輕微的鼾聲。

本是夏天熱的緣故,額頭上還有細細的汗珠,臉頰有些微紅,頭快要靠在了他的肩上。

這幅麵容,他看了,是莫名其妙的滿足吧。

這時,白毓璃吧唧嘴一下,好似睡姿不舒服,順帶大幅度伸過手搭在鳳傾暝胸口上,額頭抵在男人的肩膀上,這樣好像比較舒服。

這個舉動,鳳傾暝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卻動也動不得。

女兒家的清甜氣息時不時縈繞在他的鼻尖,還有那股發香,和早晨那種清新的空氣不差分毫。

腦海突然閃過昨晚他吻她的那一幕,說實話那個時候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他就是一股腦做了,實際上當時誰給的勇氣都不知道。

現在想起來,他的心,竟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感覺下一秒就要蹦出心腔,總之跳得特別厲害。

白毓璃模模糊糊感覺什麼東西一動一動的,時不時朝著自己的手臂碰,這樣奇怪的觸碰讓她不自覺的顫了顫睫毛,微微皺眉,什麼東西在動?其實不過是鳳傾暝心跳有些緊張,她的手又剛好搭在他的胸口上,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但此時迷迷糊糊的白毓璃當然不會這麼覺得,因為她完全不知道咋回事。

鳳傾暝隻感覺自己一瞬間竟然喘不過氣,腦海裏全是那個吻的影子,不僅心裏自問是怎麼了?然而答案無從得知。

白毓璃因為這奇怪的感覺也總算是朦朧的睜開了眼睛,搭在鳳傾暝胸口上的食指動了動。

待看得清楚了一些,等等?什麼鬼?她的手?怎麼會放在這男人的身上?而且,他們居然離得那麼近?

臥槽,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這個男人都不管的嗎?不會把她推開嗎?我的媽呀,鳳傾暝是不是欲情故縱啊?

那自己叫他回來,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