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他無能為力。
懷中的女人突然沒有了聲音，鳳傾暝蹲得腳有些發麻，輕輕拍打白毓璃的背，小聲問道：“好多了嗎？”他的聲音，或許是第一次這麼溫柔，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可是白毓璃並沒有回答他。
鳳傾暝很納悶，再次拍了拍，還是沒有反應。
輕輕離開她，看看是怎麼回事，卻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女人眼眸緊閉，男人的嘴角，無奈的笑。
“那麼晚了，終於知道睡覺了。”他看著她，似輕微的責怪，卻也沒有惡意。
抱著她緩慢站起來，腳有些麻，走起來竟然有幾分吃力，不過他還是盡量保持了平衡，走得穩穩當當。
抱著女人進了書房，他反手運力，關上了門。
內室中，溫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看著她臉上淩亂的發絲，因為淚水的緣故黏附在精致的小臉上，他的嘴角，又是那抹熟悉的無奈。
去到洗漱台旁，拿起洗臉巾放在水裏，兌了點水拿出來扭幹，水的聲音他都控製得很小很小。
走過去，輕柔的給白毓璃擦臉，那些淩亂的發絲，他也給她細心的分散開來。
似乎洗臉了覺得很舒服，女人情不自禁的咂咂嘴，也或許是在夢裏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鳳傾暝看著她因為哭泣微紅的鼻尖，輕點好笑道：“愛哭鬼。”他總會看到她一個人哭泣，這樣的女人是有多麼自強。
不知道為什麼，這回居然當著他麵就哭了，或許，她對他，是不一樣的吧。
洗完臉，他拿過去重新洗了一道才掛上。
再次回到床邊，現在的女人看起來順眼多了。
他或許是第一次正眼瞧她，巴掌大的小臉，讓燭光搖曳下顯得那麼的楚楚動人，闔上的眼眸在那濃密長翹的睫毛下，顯得格外的突出和美麗，柳眉細細彎彎，鼻梁小巧而精致得無可挑剔，朱唇輕痧，粉紅得像初摘的櫻桃。
臉上不施粉黛，卻不輸精致妝容後的那個她，北方佳人，實屬不過。
他的眼，有些迷離。
反應過來，他甩甩頭，竟然看得有些入迷。
熄滅了蠟燭，他合衣躺在了她的身旁，心裏微微緊張得閉上黑暗裏那雙攝人心魄的黑眸。
久久，入睡。
白毓璃這一夜，似乎睡得格外香甜和滿足。
……………
清風拂過巷柳河的楊柳，輕輕為它們飄起了長發。
河岸，漠北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頹廢的坐在石子上，嘴角笑得格外滿足。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哈哈。”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完，拿起酒瓶絲毫不帶猶豫一飲而盡。
他的心，生疼。
“漠北，不該想的別去想。”盡管嘴上這麼勸誡自己，心裏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個女人。
她的一顰一笑，竟然那麼快就印入他的腦海裏，為此，他感到不可思議，卻也無能為力。
再次拿起酒壺，一飲而盡。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身旁傳來：“少俠，一個人喝酒嗎？”
漠北迷迷糊糊的轉過頭，心裏帶著幾分竊喜，竟然希望是她？可是，他失望了。
喝一口酒，他不耐煩的說道：“滾。”
“我們一起喝吧。”女人淡笑，那抹苦澀掛在嘴角，眼裏的神色，痛苦夾雜著失望。
“不需要。”漠北雖然醉酒，卻也隻想一個人獨來獨往，不需要任何人陪伴。
誰知道，女人並沒有聽話的離開，而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拿起一壺酒一飲而盡。
漠北看見，既然不走，那就一起喝吧。
“來，喝。”女人拿起酒壺，碰了一下漠北的，豪爽的大聲道。
“喝。”有了人一起喝酒，說實在的就是比一個人喝著舒服，哪怕對方是個女人，也同樣。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碰酒，喝得不亦樂乎。
這個女人，是離歡兒。
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白璃的消息了，她焦慮至極，自己一個人偷跑出來找自己的恩公，卻迷失了路。
對於一個從小生活在九連穀中的孩子，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來到京城，都是因為有師哥君陌白的帶領，如今自己一個人偷跑出來，找不到白璃的下落不說，深更半夜心裏已經是害怕得不行。
卻偶遇河邊的男子一個人在喝悶酒，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上前去和一個陌生男人喝酒。
兩個人，為了一個女人，失了心。
或許白毓璃知道她一些不經意的舉動，竟然惹上了那麼些情債，她可能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隻是無心之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或許會後悔，或許會負責。
但她，卻不能失了心。
她的心，從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自由支配，容不得寬容任何一個人在裏麵。
…………
漫長的黑夜，漫長的孤獨。
次日清晨，離歡兒早早的醒來，頭疼得厲害，當她看見自己身旁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她立刻爬起身來，慢慢回想起昨晚兩個人一起喝酒。
“陌白哥哥肯定很擔心我。”這才想起自己昨晚的不告而別。
沒有多想，她幾乎逃也似的離開了河邊，卻落下了自己的隨身攜帶的小荷包。
漠北或許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沉浸在夢鄉裏的緣故，也沒有醒來。
……
白毓璃一覺迷迷糊糊醒來，隻感覺神清氣爽，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了。
習慣性伸了個懶腰，手肘卻不小心打到了一個硬物。
警惕性下意識回頭一看。
“我靠。”旁邊怎麼會是鳳傾暝。
好像昨晚她睡著了，突然想到什麼，撩開被子看看自己衣服有沒有少，還好還好，都在，安下心，重新看向男人。
“早上好。”看在這男人昨晚迷途知返，並且安慰她的情況下，她就勉為其難給他打個招呼吧。
鳳傾暝臉陰沉著看著她，昨晚睡覺一直不老實，老是踢被子，要麼就是裹被子，他一個晚上不是給她蓋好被子，就是盡量配合她的睡姿，這樣一來，也以免自己著涼，所以也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