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真正的仇人，並不是才白毓璃，而是白毓璃的枕邊人，鳳傾暝。
可是有些話，沒有必要說得這麼明顯。
想要對付鳳傾暝，白毓璃無疑是最好的墊腳石，而柳燕脂，恰恰就是那一顆最好的棋子，不利用，豈不是可惜？
“最基本的信任，你都不給，談什麼合作？”柳燕脂噬唇一笑，這樣不知根知底的合作，大可不要。
她相信，接下來的日子，自己能對付白毓璃。
起身就想離開這個地方，顯而易見已經沒有待下去的意義。
“我們合作，成功以後，鳳傾暝是你的，白毓璃，我的，怎麼樣？”墨贛在這種關鍵時刻，也隻能這麼說了。
這個世界，限製了他太多的能力，更何況鳳傾暝身邊還有一個老頭子，他根本無從下手。
而這些事，一個無害的人類，是可以光明正大下手的。
聞言，柳燕脂身體僵了僵，垂眸看著眼前的麵具男人，勾唇笑道：“你喜歡白毓璃？”她突然覺得很可笑。
為什麼感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圍著那個女人團團轉，為什麼？她的心裏越發的嫉妒。
可是為了能得到鳳傾暝，她也心甘情願做這筆合作。
反正現在夏夢荷也死了，白毓璃以後再一走，整個王府大院就隻有她一個夫人，到時候，再費盡心機，把鳳傾暝那個男人死死的攥在手裏。
“算是吧。”墨贛笑笑，並沒有從語氣中漏出過多的尷尬。
他也就是臨時想的一個借口罷了。
他和柳燕脂，目標恰恰是相反的。
“行。”柳燕脂點頭答應，這次合作，她做了。
不管結局怎麼樣，她願意去賭一次，更何況，麵前的這個男人看著就很不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一時的愚蠢，會給鳳傾暝帶來多大的災難。
“既然你想通了和我一起合作，那我們就是自己人，可是我們以後要怎麼見麵？”柳燕脂此時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不過是想到能有那麼一個神秘的人對付白毓璃，她得到鳳傾暝的機會，仿佛指日可待，所以喜形於色，高興得合不攏嘴。
上一秒還是愁容防備，下一秒已經是差點就能歡呼雀躍。
“有計劃的時候我會去找你，平時你不要輕舉妄動。”墨贛輕輕抬眸看著自己眼前的女人，一副姣好皮囊，卻是一副蛇蠍心腸。
暗自嘲諷的笑笑，也沒有多說什麼，交托著兩人合作的事務。
柳燕脂想了想，點點頭，又開口道：“那我怎麼找你？”
隻見墨贛從衣袖中拿出一個一個小瓶子遞到她麵前，說道：“這是骨玉蟲，想見我的時候，你用你的一滴血澆灌它，我自然會出現在你麵前。”
他說這話，平平淡淡…
見狀，柳燕脂不由得暗地打了一個哆嗦，用自己的血，她開口問道：“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血？那麼歪門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她的手，也暫時沒有接過那個小瓶子。
瓶子裏若隱若現蠕動的那隻蟲子，說實話她心有餘悸。
“你不管我是什麼人，你隻要知道，和我合作，你不會吃虧。”墨贛並沒有表現太多的表情，就連那隻拿著瓶子得手，此時都好像隱隱約約散發著一種冷意。
想到什麼，他又繼續說道：“還有，鳳傾暝那麼大一條魚，你犧牲點血算什麼？又不是叫你割腕。”墨贛此時的話語裏，也帶著點不耐煩。
柳燕脂聽言，那顆躁動的心，慢慢靜下來思考事情，她邪睨一眼墨贛，問道：“你能保證最後鳳傾暝是我的？”對於這個，她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可是隱隱約約又覺得，這個男人信得過。
“保證。”墨贛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他對自己，一向往往都是那麼有自信，更何況現在的鳳傾暝，在他眼裏，連一隻能夠輕而易舉踩死的螞蟻都不算。
“好。”柳燕脂一把接過他手中的瓶子，臉上的堅定，仿佛下了很重要的決心。
“嗯，你先回去吧。”墨贛一下子下了逐客令，頭也未曾抬起看向女人。
“好。”柳燕脂倒也答應得爽快，拿著瓶子快步離開了房間。
一切計劃，都在準備就緒，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罷了。
柳燕脂離開以後，隱藏在麵具下的臉，不再僵硬，嘴角的那一抹笑，卻是刺痛了迷茫的雙眼。
………
白毓璃睡了會覺就起來了，因為她夢見了白亦姍，那個女人要把自己置於死地。
“特麼大早上還不能好好睡個覺了。”她起身不滿的穿著鞋子，念叨著。
無意間想起肖寒找自己合作的事情，她想靠自己的努力，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除了去北乾帝國，好像還真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白亦姍出來。
她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去，第一，人生地不熟，原主的記憶並沒有教她怎麼回去。第二，要錢，長途跋涉，需要錢吧？她不可能為了報仇而花錢。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有的是時間。
“鳳傾暝也真是，自己被人欺負了，還憐香惜玉。”穿好鞋子，坐在鏡子前，又忍不住吐槽道。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前一亮，連衣服也來不及穿好，她立刻飛奔出去。
“公主，公主。”滿姬怎麼呼喚，看得到的也隻有那跑得風風火火的背影。
白毓璃跑著來到了鳳傾暝的院子，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棵大樹後靜觀其變。
漠北這時候出現在她的視線裏，白毓璃的眼眸中，猶如死灰複燃一般，差點忍不住上去給漠北一個擁抱，按耐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她對著漠北的方向出聲：“撲哧，撲哧，撲哧。”
漠北聞聲，原本還一本正經的臉，下一秒多了一些無奈。
轉過身子，他倒也恭敬的說了一聲：“王妃。”
白毓璃聽見，快速跑過去，拉著漠北就離開了原地。
書房裏的鳳傾暝，因為耳力極好，倒也聽見了自己屬下的這聲稱呼。
心弦一繃，抬頭看了看門的位置，又重新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