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顯赫的背景和家世,還有一輩子的不愁吃穿,還有一身的好武藝,打遍天下無敵手,甚至是那張……用妖孽都不足以形容的臉。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雖然被逮捕,可是也沒有一點懼怕之意。
落到鳳傾暝這樣的人手裏,他並沒有感覺到丟臉,而是心服口服。
他打心眼裏欣賞鳳傾暝,但這並不代表就怕他,不敢接下這筆單子。
他來了,就沒想著活著出去過,死在這種世人眼中的神的手下,他死而無憾,為自己有一個強大的對手而感到此生的滿足。
聞言,鳳傾暝目光盯了一下關著替身小餘牢房的門,手裏不知名的運作著什麼,那把鎖,被打開。
替身小餘從裏麵走了出來,旁若無人的脫下了偽裝,他,是漠北。
“如今你看見了,你的主子並非你所期待,你還要繼續掩藏嗎?”肖寒看著自己身旁真正的小餘,適時的問出口。
他希望,這個女人,撞了南牆能夠回頭。
聞言,小餘終於抬頭,剛才的那一幕,還有黑衣人和漠北的對話,她聽見了,她的心,跟著疼了很久,久久都不能平靜。
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以真心相待的主子,既然真的像他們說得一樣,找人殺了自己滅口。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出賣她,可是,夏夢荷,她的主子,為什麼就是不信任自己,甚至………是想找人殺了自己。
她的心,涼了,生死,對她而言,也無所謂了。
但是,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些不死心,淚汪汪的眼睛裏,還留存著最後一絲希望,輕啟嘴唇:“我的主子,真的叫你殺了我嗎?”她問黑衣人鷹眼。
聽見真正的小餘這麼問他,黑衣人有些不知所措,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一時間很難開口。
作為殺手,他不應該暴露自己的雇主,可是他願意在別人臨死之前,告訴那些人是誰想置他們於死地,所以他之前才說出來。
他覺得自己有那樣的自信能把事情搞定,可是誰知道,事情總是有不如願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別過頭,也沒有回應,這種行為,也算是一種默認吧。
見狀,小餘捂住口鼻,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最後一點防備,也被淚水悄然無聲的打濕。
主子,你若無情,就別怪小餘無意。
很多時候,人的極端會在經曆了某一些事情以後而產生,所以我們不知道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
堅強的擦幹淚水,她決定,做一回自己,哪怕死了,她也是幹幹淨淨的。
甚至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這樣對白毓璃,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自己的性命也跟著搭了進去。
“王爺,我招供。”她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嗯。”鳳傾暝輕應,這樣的結局,不會讓他失望,他轉身欲想走。
“鳳傾暝。”黑衣人鷹眼叫著他。
鷹眼疑惑,難不成這男人不處置自己嗎?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死亡的準備,所以,他不懼怕生死。
正如他所想,死在鳳傾暝手裏算不上什麼丟臉的事。
聽見別人叫自己,鳳傾暝的背影站定,但是卻沒有轉過身。
“你不打算處置我?”鷹眼試探的問著。
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讓他捉摸不透。
“為了生計,本王不剝奪你的權利。”他清冷的聲線回蕩著整個寂靜而又孤冷的牢房。
“……”鷹眼微愣片刻,這句話,從眼前這個背對他的男人嘴裏說出來,他隻覺得,是震懾,輕啟唇道:“謝謝。”
鳳傾暝沒有回答,繼續邁步前去,身後跟著小餘,漠北,肖寒還有幾個侍衛。
鷹眼的心裏,莫名的有了一種感動,他突然想易主,而這個主,就是鳳傾暝。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鳳傾暝或許瞧不上他們這種雙手沾滿血腥的人。
所以,他從今以後,要改邪歸正,不該殺的人絕不會殺。
他相信,這是上天給他的重生,或許冥冥之中,也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他的一次機會。
想完,在鳳傾暝還沒完全離開牢房,還在他的視線裏,鷹眼單膝跪下,畢恭畢敬,他說道:“感謝你今天不殺之恩,來日,若有需要,我鷹眼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後會有期。”他說完,已經快速的離開了牢房。
而鳳傾暝,嘴角的那一抹笑,並不鮮明。
整個王府大院,一夜之間發生了太多不如意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看看柳燕脂和夏夢荷,誰能逃過一劫了。
鳳傾暝的周邊,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在這個夜晚,是黑夜的澆灌。
…………
而白毓璃,正如她所說,兩人都是老鄉,過習慣了二十一世紀的生活,一般不到十一二點是睡不著的。
所以她來到自己老鄉店鋪的時候,她看見了燈光,走了進去。
此時的夜馨彤,正在和自己店裏的夥計理清貨物,也沒有注意身後女人的到來。
白毓璃也不打擾,坐在離她不遠的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
她此時的愜意,是因為她不知道王府裏發生了什麼事。
她悠然自得,隻因為自己馬上就可以加盟運氣好那就是白花花的鈔票往口袋裏送。
夥計這時眼尖的看見白毓璃坐著,就悄悄在作為自己掌櫃的夜馨彤耳邊說了兩句。
聞言,夜馨彤立馬轉過頭,臉上的笑,浮現於眼底。
那是最純真的。
“嗨。”她朝白毓璃打招呼道,難免有些歉意,她沒看見。
“嗨,忙好了?”白毓璃站起身來,對別人的一種禮貌。
“去沏茶過來。”夜馨彤對著自己旁邊的夥計,輕聲吩咐道。
夥計應聲後立馬下去準備。
“不用這麼麻煩的。”白毓璃不好意思的笑笑,這老鄉太客氣了。
“麻煩什麼,我們的生活,就該有品質。”夜馨彤挑挑眉。
兩人雖然今天才認識,可是和認識了好幾十年的朋友,別無兩樣。
老鄉,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