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喝一聲,飛身而上。
江顏嗜血一笑,衣袍墨發都在隨風鼓動:“來得正好!”
她驟然間騰空而起,淩空旋身,一個飛踹,狠狠地踹在了廖家弟子的脖頸上,登時把廖家弟子給踹的旋轉了七百二十度,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
“!!!”
整個場地,頃刻間嘩然了!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這一幕,不過短短幾個呼吸間的工夫,有些人嘲笑傻子的話才剛說完了一半,便眼睜睜看著這傻子變成如此邪魅的模樣。
那囂張至極的容貌。
邪佞惑人的笑容。
周身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讓人莫名感覺到心悸的氣場……
這,這還真是那個傻子嗎?
“我看花眼了嗎?”
“我他媽其實是在做夢吧?”
夜天龍和廖卜靜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皇上和夜嵐驍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驟然一變,陶望月悄然和宗主對視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擂台上。
廖家弟子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江顏居高臨下立於那弟子身邊,抬眸滿眼邪性的瞥向其他人:“擂台上,生死不論?”
無人回應,似乎都在震驚中,還沒回過神來。
江顏轉向太監。
太監被那樣一個眼神盯上,渾身都激靈了一下,心跳猛然加速,好像要從心口裏麵蹦出來了似的,他急忙說道:“是是是,生死,生死不論。”
“你要做什麼!”廖頻拍案而起,怒瞪江顏。
廖卜靜惡狠狠地咬著牙,恨不能將江顏碎屍萬段。
江顏冷嗤一聲,輕蔑的看了眼廖頻:“我做什麼,關你屁事!”
砰!
一道內心在掌心中彙聚起來,江顏毫不猶豫的將內力全都砸在了廖家弟子的身上,頃刻間,廖家弟子身體,支離破碎。
“啊!”
“我的天!”
底下一片嘩然。
不少人都被嚇得臉色煞白,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擂台上的慘狀。
“孟福長,你看看你們家裏人做的好事!”廖頻暴怒的看向孟福長,繼而又指向江顏:“你……”
話還沒說完。
江顏氣場再一變。
她弱兮兮的站在擂台上,似乎因為自己被廖頻凶了,眼淚汪汪的吸了吸鼻子,目光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
看到擂台上那屍體的瞬間,江顏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
“唔……死人了,死人了,好可怕!”
嗖的一下。
江顏嚇得飛奔下擂台,撲進了孟婉茹的懷抱。
眾人:“…………”
傻?
呸!
誰信你啊!
經過剛才那一幕,現在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江顏是傻子了,擂台上那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卻帶給了眾人極大的震撼。
什麼傻子能做到這一點?
廖頻那句話沒說完,憋得老臉通紅,可是看著江顏現在傻乎乎的樣子,也不能開口說什麼,氣的手都在發抖。
孟婉茹一邊安撫江顏,一邊看向廖頻:“這擂台規矩就是生死不論,這些年來皇上都是這樣設定的,你現在這樣暴怒,莫不是在質疑皇上的決定?”
“不敢!”
廖頻臉色一變,急忙對著皇上的方向拜了拜。
皇上瞥了一眼廖頻,眼神中染上幾分不滿之色,繼而才宣布擂台繼續進行。
夜嵐驍深深看了一眼江顏的方向,冷笑一聲,大步便朝著孟家走了過來。
“壞人來了!”
江顏看到夜嵐驍過來,急忙往旁邊躲避了一下。
“孟長歌,你為什麼騙本王?”夜嵐驍眼神複雜的看著江顏,眼底還帶著失望之色:“本王其他的都可以忍受,但是唯獨不能容忍欺騙,孟長歌,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江顏:“???”
孟婉茹不耐煩地看向夜嵐驍:“這不是我姑姑,這是我姑姑的女兒,嵐王,你覺得我姑姑那麼大年紀了,還可能長得這麼年輕嗎?”
夜嵐驍冷漠的瞥向孟婉茹:“本王在和長歌說話,你插什麼嘴?”
孟婉茹氣的臉通紅:“她不是孟長歌!”
夜嵐驍眼神更冷。
孟福長見此,目光不滿的看向夜嵐驍:“嵐王還請自重。”
夜嵐驍登時抬眸看向孟福長,臉色扭曲了一下。
這個老東西……
兩人目光相對,卻誰也不讓著誰。
宗主和陶望月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又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爹,我怎麼覺得,這孟家,似乎也和皇室不太對付的樣子?”
宗主聽著陶望月的話,喉嚨間發出一聲嗯,他微微眯著眼,說道:“夜家做出來的那些事,換做是誰,恐怕都會寒心吧。”
“那……”陶望月意味深長的看向宗主。
宗主深深的望著孟福長。
若是能不和孟家對上,最好還是不要對上的好,況且,宗主剛才仔細觀察過了,孟家那個傻外孫女,可絕非池中物。
這樣一個人,背後有沒有大人物,都還是未知數。
把她得罪了,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況且,等這個女子繼續成長起來以後,若是能記掛著他們這一次的滴水之恩,那麼將來他們拜月宗,定能一飛衝天。
宗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可剛才這傻女子忽然變成那邪性狀態的一刻,卻讓人打心底的營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來。
“爹。”陶望月忽然叫了一聲宗主。
宗主低頭看去,便見得陶望月眼睛直直的盯著孟婉茹的方向:“我覺得這個姑娘,倒是十分合我的胃口,我喜歡。”
江顏十分符合陶望月的審美標準。
可是……
陶望月心知,自己可駕馭不住那樣的人。
宗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陶望月:“可是,這孟婉茹未必就……”
“沒關係。”陶望月冷嗤了一聲,輕蔑瞥了一眼夜天龍所在的方向:“總好過和這個惡心的男人逢場作戲,不是麼?”
“也好。”宗主素來寵著女兒,便應下了。
夜家坐在拜月宗不遠處。
他們還在腦補著,族比結束了以後,孟家被拜月宗針對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倒黴模樣,渾然不知,拜月宗已經悄咪咪的,轉向了孟家。
擂台上的比試,還在繼續。
似乎是皇室的有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