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想法,極其無恥。
甚至於雲湛出現這個念頭的這一瞬間,就想到了此刻正在天南海北不眠不休找尋江顏的沈南蕭。
可雲湛,真的控製不住自己心裏這瘋漲的念頭。
顏顏把一切都忘了。
不記得沈南蕭了。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抓住這沈南蕭還沒在她生命中出現的機會,試圖將顏顏爭取過來?
雲湛緊盯著屏幕,這念頭一出現,就怎麼也打不住了。
他要這樣做。
就讓他自私一次吧……
雲湛這般想著,生怕王胖子嘴快,急忙拉了一個新的小群,把自己的想法,發送到了群裏。
兩個群,一下都安靜了。
雲湛捏著手機,緊張地手心裏都是汗水。
半晌,手機響了一聲。
新的小群裏。
藥到命除:你真決定了?要這樣做?
李拜天,強子,王胖子,心裏都是十分的糾結,他們深深地知道雲湛內心深處的痛苦,可是又覺得這樣,違背良心。
況且,老大是真愛沈南蕭的。
YZ:你們不需要配合我什麼,隻希望你們……不要告訴顏顏,她失去的記憶,好嗎?
強子,王胖子,李拜天抿了抿唇,意味深長的看著手機屏幕。
他們現在沒法通知到沈南蕭,因為沈南蕭在什麼地方,他們都是不知道的,而且,王府的人,恐怕也對沈南蕭的下落不知情。
那麼……
隻是不告訴江顏她失憶了而已。
藥到命除:我可以不告訴老大她失憶了,況且憑老大的性格,在她完全不記得沈南蕭的情況下,和她說了,她也不會有多大感觸的,隻不過,雲湛,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江顏恢複記憶了,怎麼辦?
雲湛沉默了半晌。
然後,說道:“我從沒努力過讓顏顏愛上我,這是我心底的遺憾,如果我努力過了,顏顏還是不愛我,那,哪怕是她得知真相後,恨我,我也心甘情願。”
強子琢磨了一下。
雲湛從未表露真情,而沈南蕭攻勢猛烈,就把江顏給拿下了。
但如果也給了雲湛一次那樣的機會,雲湛還是輸了。
那麼,雲湛才會徹底放下吧?
他們一直堅信,雲湛就不是江顏的菜,所以這麼多年來,江顏才沒對雲湛來電,就算是再來一次機會,也肯定是一樣的。
利用這次機會讓雲湛放下,倒也可以。
白兲不懂夜的黑:行,我不告訴老大她失憶了的事情,但是你可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我們三個不會給你太長時間,畢竟我們不能對不起老大,而且,我也覺得愧於沈南蕭。
雲湛心裏百般掙紮,萬分痛苦。
但還是發送了一個嗯。
綠帽社群。
YY:人呢?
YY:[位置信息]
YY:我在這裏。
然後她又發了一條語音,把現狀和隊員們說了一下。
王胖子他們急忙切換回這個群裏,回複江顏,可是這一次,無論再怎麼@江顏,對方卻始終都沒有半點回音了。
白兲不懂夜的黑:老大?老大老大?怎麼不回複了,老大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耗子扛刀滿街找貓:臥槽,老大現在失去記憶了,恐怕內功也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要是遇到高手,肯定不行。
藥到命除:咱們馬上去找她。
王胖子幾人連忙在群裏溝通了一下,迅速往江顏發送的位置地點彙合。
……
江顏坐在床上,在群裏聊著聊著,腦子裏麵忽然閃過了這幾天的記憶片段。
似乎……
她傻乎乎的狀態時,嘴裏一直不停地喊著南蕭,南蕭,而且似乎也隻認識這所謂的南蕭一個人,可是江顏十分不解。
南蕭,到底是誰啊?
她記憶中從不曾出現過這樣一個名字,這樣一個人。
而且她剛才仔細看了一眼,這具身體是她自己的,說明她是連帶著肉體都穿越過來了……可是,也不對。
江顏把自己饒糊塗了。
她應該是剛才穿越過來的。
可是前幾天那個傻乎乎的記憶裏麵,她的身體和現在的一模一樣,她既然是今天才穿越的,那麼前幾天出現在這裏的,又是誰?為什麼和她身體是一模一樣的呢?
可如果她不是今天穿越過來的,而是前幾天穿越過來的,那麼,為什麼她不認識自己口中一直呢喃著的南蕭呢?
“南、蕭……”
江顏坐在床邊,擰著眉頭,臉色凝重的仔細斟酌了一下這兩個字。
不知為何,分明極為陌生的一個名字,從她口中吐出的那一刻,卻讓她覺得,仿佛曾經呼喚過千百遍一樣。
心裏,也莫名的出現了一種極其傷感的情緒。
像是……想哭。
江顏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驚到了,她江顏這些年上刀山下火海,遍體鱗傷好幾次瀕臨死亡,可都沒有哭過啊。
如今怎麼隻是一個名字,便讓她想哭了呢?
南蕭,到底是誰?
江顏不自覺中,手已經撫上了心口,她呼吸微微粗重了一些,感覺心髒好像被人用力撕扯成幾份一樣,痛不欲生。
隨後,眼神恍惚了一下。
下一秒,眼底的精光驟然消失不見,又變成了那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她一邊嘴裏不住地嘀咕著南蕭,一邊哭著爬上床去睡覺,抱著一個大枕頭親了一口,嘿嘿笑了一聲:“南蕭……”
她睡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進入到了美夢之中。
夢裏。
她被南蕭溫柔的抱在懷裏,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耳畔,惹得江顏一陣陣癢意,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那男人的身影,卻好像隱沒在迷霧之中一樣。
無論江顏怎麼努力看清,都看不真實。
一縷眼光順著窗戶縫隙灑射進來,房間一下便亮了。
江顏猛地睜開雙眼,第一眼便是迅速朝著身邊看去,卻見得,並不是剛才觸感極為真實的南蕭,而是一個枕頭。
江顏一顆心仿佛瞬間沉了下去。
她渾身一陣麻木的無力,呆滯住了幾秒鍾,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下來了:“南蕭,不是南蕭……”
她撅著屁股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爬一邊哭。